“那便炸了。”
搖了搖頭,葉筱錦苦笑道,“姚家祖墳里也不全是壞人,我怕誤傷好人真的會損陰德,應在我身邊人身上。”
她也不敢忘師祖的提點,她不怕報應,若是因她作孽應在家人身上,世上沒有后悔藥。
幾人回去后,蕭墨曄兄弟倆將那看墓人丟進地牢,換了衣服就趕著去上朝去了,臨行前叮囑大吉關注姚家的情況,適當時扇個風點個火。
那婦人被帶到了先前月娘養傷的院子,派了個有些身手的婢女照顧,也是看守。
葉筱錦從那婦人的神情看,她明顯是有秘密的,或許從她身上能找到對姚家不利的證據。
她換了身衣裳,將兩個孩子抱去了英國公老夫人處,就去了關押看墓人的地牢。
蕭婭猜到她會來,也是到家就換了衣服等在這里。
葉筱錦沒有拒絕她跟著,已經看過她挫骨了,也不差多看一次審訊。
兩人到地牢的時候,那人已經醒了,露出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見是兩個女子過來,葉筱錦又走在前面,他便跪在葉筱錦面前求饒道,“貴人,這是哪里?您為何要抓我,小的只是個看墓的,沒得罪過您那。”
若是沒發現那墓穴里的寶貝和山洞里的婦人,她還有可能信幾分。
可現在,呵,葉筱錦淡淡道,“那婦人的舌頭是你割的?”
男人一滯,而后眼神微閃,“什麼婦人?”
第284章 人證
旁邊守著的護衛極有眼色地給葉筱錦搬了把椅子,葉筱錦坐下,眼神幽幽地盯著地上的男人,似是在思考如何從他身上下手。
男子的話沒得到回應,目光警惕鎖在神情淡淡的葉筱錦身上,他不知道她為何抓他來,是他的仇家,還是姚家人的仇家。
正想著如何蒙混過去就聽得座椅上的女子淡笑道,“我剛剛將姚洪山的骨頭挫成了灰,姚景山必定也是這樣的下場,而且是活著承受,活人我還沒試過,你既是姚丞相的走狗,那就先替他試試這滋味吧。”
男人臉上露出驚恐神情,“貴人饒命,貴人饒命啊,我只是被姚家雇去看墓的,并不知道其他事啊。”
葉筱錦似是沒聽到般,起身,從護衛的手中接過鐵鍬,緩緩走到男子面前,輕笑,“接下來,我問你答,答不出我便給你碎一骨。”
男人臉色白了白,哆嗦著,“貴人,你問,我老實說,我說。”
“你因何在姚家祖墳看守?”
男人惶恐道,“回貴人,小的家窮,看墓地的工錢高……”
葉筱錦柳眉輕蹙,手里的鐵鍬斬在男人的腳趾上,男子的慘嚎聲響起。
“我要的是實話,再給你一次機會,否則下一次斷地就是你整個腳掌。”
“我要去告官,你無辜傷人……啊……”
男人抱著整只腳掌被斬斷的腳,再也不見先前的老實膽小,臉上一片陰毒,因疼痛扭曲著,“毒婦,你到底是誰?為何害我。”
葉筱錦淡淡口吻中帶著點不耐煩,“你忘記游戲規則了,我問你答,下一題,你是姚景山的什麼人,想好了說。”
姚家祖墳里發現的東西讓她心焦躁,易怒。
有了先前的教訓,男人臉上表情扭曲,最終選擇了回答,“他的小廝。”
輕點了點頭,葉筱錦又問,“為何去守墓?”
“犯了錯,大人發配我過去的。”
“什麼錯?”
男人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汗,不知是疼的還是緊張的,他直勾勾盯著葉筱錦,不說點什麼是不可能的,這個女人說動手就動手,他咬了咬牙,半真半假道,“犯了男人犯的錯,動了不該動的女人。”
葉筱錦挑眉,手起鍬落,男人的另一只腳上的鞋子破了一道痕,大拇指被斬斷,“我這人耐心不好,偏又不喜歡人糊弄,再玩花招我讓你親眼看著自己被我一點點斬掉,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我有的是。”
男人冷汗淋淋,意識到葉筱錦不好糊弄,在死與不得好死之間,選擇了老實交代,“九年前,我奉命去胡大人家找東西時,我見他家小妾貌美動了邪念,被那個女人抓下了面巾認出我的相貌,事后大人覺得我不堪重用會壞他大事,便讓我去守姚家祖墳。”
“山洞里的婦人是誰?”
男人見葉筱錦手中鐵鍬又提出,驚恐萬分,連連搖頭道,“我不知,被發派去看墓,一人在山中無聊,我便時常偷偷去城中玩,有一次被她尾隨,她拿著石頭想暗算我,我見她長相不錯,就將她綁了來。”
看了眼葉筱錦神色似是不滿意,他又補充道,“許是我仇家的人吧,她恨我,我們在山里作伴這麼多年,她有機會還是想殺我。”
說到最后竟有些悲涼的意味。
他從小是姚丞相的馬前卒,尤其是姚景山當上丞相后,他跟著水漲船高,富貴有了,但辦的事殺的人也數不清,她是哪家的他還真的猜不到。
可這些年處下來,他竟慢慢在她身上找到了家的感覺,后來覺得在那祖墳地相守到老也挺好的,如果她不時時刻刻總想要他命的話就更好了。
“舌頭不是你割的?”
男人低頭苦笑,“不是,我遇見她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否則我也不會這麼多年不知道她是誰,因何這般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