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連自稱都變了。
他尋了個位置坐下,緩緩放下兜帽,繼續道,“我確實動了那個心思,只不過被人捷足先登了,老五只是察覺異樣才帶著人趕了過去,去時,賊人已經帶著東西跑了,他急著回家告知我情況,不想留下的那些蠢東西竟被朱子盛抓個正著。”
“你好大的膽子。”皇后聽他承認,氣得胸口起伏,惱怒道,“越國公府竟連皇子墓都敢動,越國公當真是以為本宮奈何你不得嗎?”
越國公視線落在她起伏不定的位置,伸手將人拉進懷里,坐在他腿上,笑得冰冷,“他是皇子嗎?在我面前就別說那些虛話,別人不知道他是朱灝的野種,老夫可是清楚得很,畢竟當年娘娘也是用這個手段勾搭老夫的。”
“你……”這是皇后的屈辱,當年她生下三公主后急需一個皇子穩固自己的地位,可皇上無心在后宮,使盡法子也難得承寵一次,更別提能幸運地懷上身孕,她本就是帶著目的進宮,怎可能就這樣干等著。
那時皇上最信任的就是越國公和鎮南王,兩人出入皇宮自由,鎮南王是她要殺的人,她便將想法放在了越國公身上,誰料,他將自己無視得徹底,甚至一臉的鄙夷輕視,在他眼里什麼女人都比不過前程。
后來,她的目的在朱灝身上達成,皇上也被她下了藥,扶持了個假皇帝上位,卻不想這時越國公主動找上了她。
一場歡愉之后,他又迅速翻臉以四皇子的身世為要挾,讓她別動三皇子,由著他吃喝玩樂只需留他一條命便可,她當時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被以一種極其屈辱的姿勢逼著答應了。
事后雖惱恨他的霸道強勢,但她一個女子想要執掌朝堂確實需要他的幫助,加上三皇子母族雖是越國公府的旁支,但越國公對他并沒有多少看顧,對自己的皇兒構不成什麼威脅。
這是他們第一次達成合作,也是這時她知道了他并非表面看起來的那般沒有野心,但他的野心也僅僅只是位極人臣,對自己構不成威脅。
這些年她想立皇兒為太子,無憂始終不同意,她便想讓越國公支持四皇子,他以一句不再過問政事為由打發了她,她便給四皇子納了他的外孫女為側妃,他雖是進了宮卻依舊沒答應她的要求,只敷衍著讓她等等,四皇子還年輕,直到這次她讓他幫忙填補那些銀錢,她過繼三皇子,他們再度有了交集。
可她沒想到,他雖給了銀錢,卻又盯上了皇兒的陪葬。
無視皇后的憤怒,越國公輕撫她的背,淡淡道,“要成大事,怎能少了銀錢,老夫并非是做那麼絕的人,老夫本已命人趕制了一批贗品,原是要替換的,這些死后的風光本就是做給活人看的,活人已經看過了,四皇子也享了身后的哀榮,死人還分辨得了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不成,你也莫氣。
如今你我是一條繩上的,發生的已經發生了,我們該想想往后該如何做,眼下擺在娘娘面前的就是一個難題,四皇子龍袍入殮的事情已經曝光了,那位可是能借著這個由頭廢了你的。”
“是你,是你讓那道士這麼跟我說的?”皇后倏然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越國公的計謀,“你讓一個道士跟本宮說那些話,知道本宮作為一個母親會心動,你真正的目的是想借本宮的手,除了皇上和假的那個,事成了,三皇子成為新帝,你越國公府有從龍之功,沒成就是如現下的情況,本宮就得仰仗你,沒有選擇的站在你這邊,是嗎?可惜你算漏了今晚的事,算漏了你的兒子會被牽扯進來。”
越國公臉上神情不變,心里鄙夷皇后眼界低,他都做到這份上了,怎麼可能還只是要個從龍之功,壓下眼底的輕蔑,他用腳勾了個椅子過來放在對面,將安靜下來不再發怒的皇后按在椅子上坐下,“娘娘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慧,只是娘娘想好接下來要如何了嗎?老夫臨行前聽聞那位已經傳了百官入宮,想必是要商議怎麼處置一個給皇子穿龍袍下葬的皇后。”
越國公先來了她的寢宮,又一再地問她可想好要如何,皇后便知越國公是已經有了法子的,只是需要自己的配合,她譏笑道,“國公爺直接說自己的想法吧。”
她又何嘗不知道私自縫制龍袍給皇兒的事情曝光,她這個皇后位置難保,是以,在越國公讓人帶話說要與她見一面時,她才命人將他從密道帶進來,他有一句話說得是對的,他們如今是一條繩上的。
縱是再疼愛四皇子,在皇后眼里,權勢和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越國公很是了解皇后的心思,他看著她,沉聲道,“娘娘這個位置得保住,老五的命也得保住,唯有破釜沉舟。”
第369章 拆穿假皇帝身份
無憂召集百官確實為的就是處置皇后,依照律法行事,皇后這次犯的錯,有心想要為她辯解的官員都找不到借口,除了皇后還有誰會給四皇子著龍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