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半夏已經可以確定,那天她聽見的男女廝混的曖昧聲音,就是他們。
但為了安全,她一個字都沒說。
只是把A4紙揉成一坨,丟進垃圾桶,然后走了,留女老師如坐針氈的在那心慌慌。
花半夏收拾好自已的東西,找到師父,一臉的愧疚。
“師父,對不起,因為我害得你還吃了個通告批評。”
“都是小事,醫院的管理層本來就不是醫學科班出來的,對于醫療上的事情也不懂,過去了就過去了,你沒事就行。”
花半夏鼻子一酸,她看著天花板,強忍住淚水。
“師父,我現在就得去重癥醫學科報到,以后就不會再給你找麻煩了。”
師父對于這個處理結果很意外,但緩了幾秒,覺得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只是拍拍她的肩膀。
“以后做事,行動前多等10秒,少說多做,不要露頭。”
“是,師父。”
從醫院1樓的急診科,到7樓重癥醫學科,花半夏抱著裝滿各種小手冊的箱子,一步一步的向上爬。
不知道到第幾樓的時候,她終于還是沒忍住,由原本的無聲流淚變成了嚎啕大哭。
花半夏看著箱子里的小冊子,這些都是她在急診科時手抄的。
以后大概也用不上了,就留在這樓道吧,說不定會被有需要的人用上。
花半夏整理好自已的情緒,擦干淚水,紅著一雙眼睛,繼續向上爬.....
從此以后,在重癥醫學科的花半夏,話變少了。
她一直秉承著“少說話,多做事,多觀察”的原則,也給自已戴上了一個冰冷的面具。
周五,花半夏連上兩個夜班后,慢條斯理的在實習生休息室收拾東西。
“花醫生,過來一下。”成最教授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成最,32歲,蜀都大學醫學部最年輕的教授,附屬醫院重癥醫學科的副主任。
原本熱鬧的休息室立馬就安靜了下來,大家面面相覷。
“大魔王不會不讓花醫生下夜班吧。”
“就是,他自已能扛,我們花醫生可是女孩子啊。”
“實習生就是免費的勞動力啊,尤其是馬上就要畢業的實習生,連最后一點油都要榨干。”
“單身狗都卷,醫生里有成最教授這個卷王,實習生里有花半夏,這個組合簡直不給科室所有醫生活路,看著他們兩,我覺得自已坐在這里都是罪過。”
“這帥氣的成教授從不帶實習生,卻親自點名帶花半夏,這就是卷王之間的較量嗎?”
眾實習生用憐憫的眼神目送她。
花半夏向成最教授的辦公室走去,她輕敲門,語氣恭敬,“成教授。”
“進來,坐。”成最指著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
等她坐下,成教授才開口。
“現在你的實習期快結束,醫院的科室都輪轉了一遍,目前有想留的科室嗎?”
“急診科!”花半夏毫不猶豫的回答。
“不行。”成教授拒絕得干脆。
“那就重癥醫學科吧。”
“理由。”
“我喜歡安靜。”
lcu每天除了家屬的探視時間比較吵鬧,其他時間都很安靜,只有各種儀器的警報聲、提示聲。
“不行,這個理由不可能通過,除非你不想留院。”成最說得很直白。
花半夏明白,給了個官方的理由。
“我熱愛重癥醫學科,也喜歡這里的工作環境和氛圍,更重要的是,我碩土專業對口。”專業對口是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據她所知,同批畢業的碩土生里,只有她是重癥醫學專業,所以這是她的優勢。
“行,我會和其他預選名單一起報上去,你回去休息吧。”
“謝謝成教授。”花半夏將椅子歸位,準備離開。
“可以的話,周末約在外面吃個飯吧?”
花半夏面不改色,繼續向前走,假裝沒有聽到。
她24歲了,不是懵懂的少女,當然知道成教授這話是約會的意思。
她是慢熱,但也不是不懂,成教授最近落在她身上視線過于灼熱,早已超出上下級。
回去的地鐵上,正值中午,車廂里空蕩蕩的,除了她就只有一個執勤的安保人員。
花半夏閉目養神,但她沒有一點困意。
剛才她只是試探性的說想去急診科,但最后一點希望都破滅了,以后她真的沒有機會再回急診科了。
花半夏也不是什麼都非它不可的人,她想lcu就lcu吧,以后要好好工作了,這是你從小就喜歡的職業啊。
下了地鐵,花半夏慢慢悠悠的走回家。
第9章 他回來了
流溪別院。
花半夏站在玄關處,看著沙發上的時崢。
他穿著黑色的家居服,慵懶的坐在那,風神俊朗,給人干凈利落的感覺,深邃的眼眸就那麼淡淡的看著她。
花半夏看不懂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更不知道該和突然出現的男人說什麼。
她舔了舔干涸的唇,打破僵局。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他的語氣也是淡淡的。
“哦。”
然后又是沉默。
她換了室內鞋,回房間,打開浴室的熱水,心里堵得慌。
雖然她和他一個月前剛見過,但是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掛名丈夫。
洗完澡后,花半夏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房門被敲響。
“來了。”
她起床,邊檢查自已的衣服邊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