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外婆的時候,花半夏看著眼前一頭銀發,眼神兇狠、犀利的老人。
花半夏不卑不亢,澄清道:“畫不是我撕的。”
“外婆,我先帶半夏去醫院,回來再解決這件事。”時崢抱著花半夏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附屬醫院急診科。
花半夏額間布滿了細密的汗,時崢拿著紙,一下一下的給她擦。
師父給花半夏處理她掌中的碎玻璃渣,“最后一個了。”
花半夏看著手心里大大小小的傷口,這最后一個玻璃渣最大,插得最深。
她扭頭埋進時崢的大衣里,咬著他的衣服。
隨著她的一聲悶哼,最后一塊玻璃渣也被取出來。
接下來就是最痛的一步,雙氧水消毒。
花半夏的雙手被時崢握著,不讓她動,師父把兩小瓶雙氧水都倒在了她的手心。
她的手顫抖著,出了一身的冷汗,終于纏上了白色的紗布。
“我給你開些消炎的藥吃,今天要打破傷風,前面三天每天都過來換藥。”
“打不做皮試的那種。”時崢不忍心她再受一次皮試的痛。
“行,破傷風免疫球蛋白,醫院有。”
時崢抱著花半夏一起到了師父的辦公室。
“什麼時候結婚了?”師父看著眼前的時崢和花半夏。
“三年前。”時崢回答,“我一直在部隊,去年退役了。”
“嗯。”師父表示了解,看時崢這心疼的模樣,對半夏應該不錯的,“有沒有懷孕?”
“沒有。”也是時崢在回答。
師父看著花半夏膝蓋上的紗布,“膝蓋查體沒有事,只是最近會紅腫,吃了消炎藥能吸收,少走路,藥我讓護土去取回來,打完針觀察半個小時就可以回去了。”
“謝謝師父。”花半夏臉色蒼白,還不忘和師父道謝。
第130章 我怎麼撕的?
回外婆家的路上,司機認真的開著車,大少爺的臉色好了些,司機的心才算沒那麼忐忑了。
“剛才怎麼摔倒的?我看了那個門,門檻不高,你也不至于摔倒。”
時崢現在才有心情過問剛才發生的事情。
“我一手端水果,一手放在門把上的,外婆的畫不是我撕的,我沒有空手。”花半夏先解釋了畫的事,在她的心里受傷也比不上被冤枉。
“摔倒的事,我本來不會摔倒的,我都穩住托盤跳過門檻了,但是被阿慈的腳絆了一下,才摔倒的。我也不知道地面是鵝卵石,不然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阿慈的小動作花半夏看得清清楚楚,當時沒說,主要是她真的太疼了,根本不想說話。
“行,一會兒老公處理。”時崢看著她被紗布包裹的雙手,眼底泛起一陣心疼和自責。
今天就不該由半夏做主過來外婆家的,他了解這一家人,但是半夏不了解。
車到了外婆家,時崢抱著花半夏下車。
“腿怎麼樣?有沒有傷到骨頭?”時母一臉的擔心。
“沒傷到骨頭,腫了,不能動。”時崢語氣平淡,音量也不高,但是大家都聽見了。
“不就自已摔了一跤嘛,怎麼這麼金貴,家里長輩還在,你們這樣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時崢并未理會姨媽的話,直接把花半夏放在沙發上。
姨媽似乎休息得不錯,翹著一條腿,悠閑的嗑著瓜子。
“不就摔了一跤?”時崢冷聲,一雙如鷹般的眼眸銳利地盯著姨媽。
“阿慈。”
被時崢點名的阿慈,驚恐地看著這個她從小就害怕的表哥。
“你去院里的鵝卵石上跪五個小時。”
“你干什麼?我姜家還輪不到你在這里罰誰。”外婆第一個不同意。
時崢:“我干什麼,當然是替我老婆出氣,她受了委屈,難道不該懲罰真正犯錯的人。”
眾人都一臉疑惑的看著時崢,真正犯錯的人?花半夏不是自已摔倒的嗎?
那個門檻確實有點高度,不熟悉家里的晚輩過來,摔倒的也有幾個。
“我......”姜今安的聲音響起,大家的視線都聚集在他的身上,“我看見......阿慈表姐伸腳絆了漂亮嫂嫂。”
姜今安喜歡這個安安靜靜的表嫂,他才不要叫表嫂,他也要叫嫂嫂,嫂嫂多親昵啊。
“姜今安,你不要像你爸媽一樣勢利眼,小小年紀就說謊。”姨媽急眼,警告姜今安。
“我沒有說謊,二姑你自已問表姐。”姜今安可不怕二姑,爸爸說過,聲音越大的人,才是越沒有本事。
“阿慈說話。”外婆發話了,這里最有“權威”的人。
權威也不過是大家看在她是長輩的份上,尊重她罷了。
姜家早就不是她說了算,這麼些年,她只知道吃齋念佛,不關心家里的生意,沒有一顆憐憫慈悲心,誰知道她關上門念的什麼經。
阿慈迫于眾人的視線壓力,她的嘴一扁,大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見她把外婆的畫撕了,心里氣不過,我才想著伸腳教訓她的。”
“我怎麼撕的?”
花半夏看著阿慈,笑問。
“啊?”阿慈移開擦淚的手,一時沒反應過來。
花半夏好笑的看著阿慈,她平時和阿輝在家里鬧慣了,以為誰都會像阿輝一樣大智若愚嗎?
第131章 爆發
“我是怎麼撕的?”花半夏又重復了一遍問題。
“就兩只手撕的啊。”阿慈不明所以的看著花半夏。
“二姐,你有時間還是多輔導一下阿慈讀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