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洲的話還未說完,屋里傳來一道凌厲的聲音,“跟你什麼?裴世子!我若沒聽錯的話,你是惦記上我家阿羅的婚事了?”
元氏走到顧煙羅身側,她冷眼看向裴洲。
裴洲朝著元氏行禮,他垂眸,“顧夫人,方才裴洲跟顧將軍閑談時提及,阿羅如今的婚事并未定下,將軍府和定國侯府走的向來親近,我對阿羅,也心生愛慕,不如就……”
“等等!”
元氏看裴洲那竟有幾分嬌羞的神色,頓時打斷他的話,“裴世子,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你跟阿月在府中茍合的事才過去多久,真當我們都沒記憶了嗎?”
元氏震驚,“若阿月沒死,你要迎娶阿月做你的側室,如今阿月死了,你把主意打到阿羅身上,你把阿羅當什麼?你讓世人如何看待阿羅!”
裴洲微愣,“顧夫人,那件事本就不是我本意,我是被那顧如月設計陷害的,裴洲心中真正在意的,是阿羅!”
“我呸!你莫要再說這些令人惡心的話了。”
元氏一副雞皮疙瘩都起來的神情,“我們阿羅已心有所屬,你莫要再說這種胡話了!”
顧煙羅靜靜站在元氏身側,她發現,近段日子,娘親身上那股跋扈囂張的勁兒,她太喜歡了。
娘親就是她的嘴替。
很多話,她都不用張嘴,娘親就全都突突突懟出去了。
裴洲聽到顧煙羅心有所屬,他的臉色有些掛不住,卻還是隱忍道,“阿羅,你真的喜歡二殿下?你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卻還要肖想不屬于你的東西,你還是早些認清現實。”
“裴世子手伸的竟這般長,都能管到將軍府的后院了。”
顧煙羅冷淡啟唇,眼神沒有半分波瀾,好似眼前的裴洲,對她而言,就是無關緊要的人。
裴洲心神一震。
他最近才發現,顧煙羅不傻了以后,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疏離淡漠的氣息,但那股疏離,卻讓他瘋狂癡迷,甚至心中生出一股,一定要得到她的念頭。
“顧夫人,你明知那二殿下的身份和名聲,阿羅年紀小胡鬧就算了,你也要跟著她一起嗎?”
裴洲語重心長。
但他越是勸說,元氏便越覺得他心思不正。
尤其是她知道裴洲竟然想要迎娶顧煙羅的念頭后。
更覺得惡心。
在她心中,裴洲已經是個不干凈的男人,跟顧如月那種人茍合后,還想再娶她的女兒,除非她死,否則她絕對不會同意!
“裴世子,天色不早,我們要歇息了,請自便。”
元氏直接下了逐客令。
裴洲微微捏緊拳頭,他深深看了顧煙羅一眼,看她睨著他的眼神,如同螻蟻一般,心中越發難耐。
他一定會得到她的。
裴洲離開清寒院沒多久,前院就傳來一陣喧鬧聲。
緊接著,明月從外面進來,她臉頰漲得通紅,“夫人!小姐!前院出事了!”
顧煙羅抬眸,來了。
元氏立刻問,“出什麼事了?”
明月羞地臉色漲紅,根本不知如何開口,深吸一口氣,她閉緊眼睛,“將軍……將軍在書房里與一個女子、與一個女子睡了。”
元氏和顧煙羅目光相對,兩人同時起身,大邁步朝著前院走去。
剛走到前院,就看顧老夫人和顧夏風已經來了。
顧老夫人咬牙切齒,“我兒的清譽竟被這下賤女子給毀了,你們別攔我,我要進去撕爛這個小賤蹄子的嘴!”
顧夏風手上并未用力,顧老夫人氣勢洶洶往前沖,他就跟在身后,一路踏入書房。
一進書房,就看到,顧南山身上那女子,正趴在顧南山身上,兩人這般疊著,躺在書房的小榻上,單薄的褥子簡單遮擋在兩人腰間。
顧南山雙眸緊閉,正沉睡著。
那女子則是伸出手指,緩緩描繪顧南山的容貌。
“你這個下賤坯子——!”顧老夫人驟然拔高的聲音,如平地一聲雷,驚得那書房內的兩人全都驚醒。
宋思慧猛地回頭,就看到一個兇神惡煞的老婆子朝著她逼近。
而那老婆子的身后,是一個相貌俊美,眸子漆黑深邃的少年。
剎那間,宋思慧的眼瞳一顫,她竟看的癡了,眼神有些迷離。
小榻上的顧南山也緩緩睜開眼睛,他看到自已身上的宋思慧,頓時驚吼道,“宋思慧?你怎會在本將軍的書房內?!”
顧南山說著,就要起身,卻突然察覺到二人的身子還未分開,立刻側眸看向顧老夫人身后的顧夏風,“風兒,帶你祖母出去!快!”
顧夏風一眼看懂,他猶豫片刻,這才拉住顧老夫人,把人拉出來。
走到門口,就看到倉皇趕來的裴洲。
顧夏風也攔住人,“裴世子,有女子爬上了我爹的床,還請裴世子不要將此事傳揚出去,有損爹爹清譽。”
裴洲震驚片刻,他連忙退出去,驚訝道,“竟還有這種事!這女子也太膽大包天了些!”𝓍ᒑ
等人都退出去,書房內只剩下顧南山和宋思慧。
宋思慧緊緊抱著顧南山的腰,她嗓音纏綿,“將軍,思慧不想和你分開~”
顧南山抱著她起身,他微微用力,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咱們以后有的是時間,外面還有要事處理。”
宋思慧這才不舍地跟顧南山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