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本座剛好有不少!!”
封諭抿唇一笑,眼角眉梢都是風情。
可是那笑容卻像是淬了毒,能讓人從窒息感受到死亡,
“云翼。”
“屬下在。”
影衛首領高大的身軀不知從哪里閃現出來,一襲黑衣端端正正的跪在封諭面前。
“聽說棲園昨天又死了兩個女奴?”
“是。”
云翼的語氣十分平靜,可是所說的話卻讓眼前的四個女人頓時一陣毛骨悚然,
“執殿的幾個侍衛不小心,做得狠了些。”
“去把本座的‘尋歡’拿來給她們嘗嘗~”
封諭神色淡然的垂了眸,隨手將兩側的狐裘向中間攏了攏,戲謔道,
“既然覺得躺著伺候人很舒服,就全部送到棲園去,順便再給執殿的放個假~”
“主上——!”
“主上饒命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求饒聲立刻在身前響起,幾個女人不停的磕著頭,額間一片鮮血橫流。
甚至還有一個年齡較小的當場哭暈在地上……
“主……主上……”
淺露原是扶光殿四個掌事丫鬟之一,自以為在封諭面前多少有幾分薄面。
此刻竟以為主上沒有看出她來,拼命撐起身體,一邊哀聲輕喚著封諭,一邊滿手是血的向他爬去。
誰知下一刻,就被云錚用冰冷的劍尖抵住了咽喉,驚恐的僵在了原地。
第55章 云錚是什麼身份
“走吧。”
封諭笑著看了看云錚擋在自已面前的冷峻模樣,心里十分受用。
直接無視了女人們的哭喊哀求,轉身向著寢殿的方向走去……
沿路上,云錚一直默默跟在封諭身后。
腦海里卻始終徘徊著那幾個女人說過的話。
“平日里悶得像個木頭疙瘩似的,有什麼意思~”
“主上今日能寵他,明天就可以寵別人。”
“他說~主上本身……就是這世間最烈的情藥!”
想著想著,臉上的陰郁竟又加深了幾分。
他本就是個又冷又硬的影衛。
一個戒斷了七情六欲,任人驅使的工具,又怎麼可能懂得如何去侍奉主子,討好別人?
影殿多年。
身邊的同伴隨時都可能變成給予自已致命一擊的對手,他早已習慣了沒有朋友,更不知道什麼叫做感情。
可現在,只要想到住在炎序閣的那位公子……
又或者任何一個將會出現在主上身邊,與他耳鬢廝磨、朝夕相處,甚至夜夜纏綿的人……
云錚的心就會驟然鈍痛,這種感覺讓他十分陌生。
“在發什麼呆?”
封諭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云錚。
云錚猝不及防的一個疾停,腳步不穩,險些撲到封諭身上。
“……”
“屬……”
“下人們嚼舌根的話不必在意,本座喜歡誰,容不得他人置喙。”
云錚這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讓封諭有些心疼。
他猜測,一定是他不在的時候,這群長舌婦們說了什麼讓他難堪的話。
于是轉身回云錚面前,撫上他緊皺的眉心。
指腹沿著云錚的眉骨輕輕劃過,仔細舒展了那一片陰霾:
“放心,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屬下并不是在意這些……”云錚搖了搖頭。
他從來都不在乎別人如何看待自已,像他們這種冷血無情的殺手,干得就是殺人放火的買賣,誰還會去在意有沒有落下什麼好名聲呢?
“不是在意這個?”
“難道……”
“你也想嘗嘗這世間最烈的情藥不成??”
封諭見他滿臉低沉的樣子,故意逗他。
云錚聞言,卻突然想起剛剛那幾個女子的凄慘下場,頓時一愣。
“不過……‘尋歡’可不適合你~”
封諭拉起云錚的手,將他的掌心輕輕覆在自已胸口,
“你的情藥在這里~”
“不……不是的……”
云錚居然聽懂了主上的隱意,立刻又羞又窘的縮回手,低下頭去。
方才的郁色剛剛消退,就有一抹緋紅悄悄爬上耳尖……
秋風吹過身側。
封諭華麗的衣擺輕輕揚起。
云錚緊貼在主上面前,望著男人微微起伏的胸膛,呼吸交纏間,氣氛也變得越來越旖旎。
就在云錚心跳狂跳,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時。
一道黑影突然以極快的速度從遠處掠了過來。
只見云飛身形一閃,墨色身軀便利索的叩拜在了封諭面前,沉聲道:
“主上,嚴殿主此刻正在偏殿候著,要與您單獨一敘。”
“嚴戚墨?”
封諭疑惑的挑了挑眉。
那個老古板這個時候出影殿,只怕不會有什麼好事。
“你先帶云錚去暖閣。”
封諭掃了云飛一眼,聯想到今日之事,冷笑道,
“既然有人把嚴老頭子都搬了出來,本座自然得好好聽聽,看他準備怎麼來當這個說客~”
……
扶光殿的偏殿中,絳色地毯旁擺著整整兩排紅木雕花的太師椅。
嚴戚墨手捧一杯清茶,正滿臉嚴肅的端坐在其間,墨色暗紋的錦緞衣擺一絲不茍的垂在身前,像極了他古板嚴謹的作風。
他側著頭,凝望著主位上那塊朱紅的華貴匾額出神。
“月地云階”四個大字,顯然是出自封諭的手筆。
那金色的字跡筆勢豪縱,大氣雍容。
卻又能在揮毫潑墨之間鋒芒盡顯……
很多年沒有離開玄影門了。
上一次坐在這里喝茶,還是前宮主溫南卿在任時。
殿中間的匾額上也并非是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