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夫人被人衣衫不整的殺害在寢殿中,死相凄慘。
兩件看似毫無瓜葛的事情若是在同一時間傳播開來,就一定會被人不自覺的聯系在一起。
所有的矛頭都將直指封諭!
……
清晨的小院,就連空氣都帶著淡淡的朝露味道。
窗外傳來一陣鳥鳴聲,雪白的窗紙間悄然映上幾絲晨曦。
云錚的睫毛顫了顫,在晨光中緩緩睜開雙眼。
又夢到主上了……
云錚仰望著光影斑駁的紗帳,深邃的黑眸里蘊起一片霧氣。
在夢里,主上將自已緊緊抱在懷中。
一遍一遍訴說著想念。
一遍一遍熾熱纏綿。
那溫柔的低語,誘人的*息,直到此刻仿佛還縈繞在耳邊。
云錚只覺得全身上下燥熱難耐,就連從窗縫漫入的寒風都褪不去他周身的溫度。
他想他的主上了。
無論是心里還是身體……
那種想念不分晝夜鼓動著他的心,侵入他的腦海。
愈演愈烈。
讓他躺在這里的每一天都變得痛苦難捱……
三天了。
從他逃出無極山,來到這個名為黑沙幫的小幫派,已經整整三天了。
即使他早已歸心似箭。
可是這殘破的身體卻讓他連走路都十分艱難。
云錚知道,主上一定會派人來尋他的。
這里距離無極山只有兩三日的路程,憑著云影的探查速度,應該要不了多久了。
他望著窗棱上的陽光。
心情莫名有些雀躍。
可是下一刻,不合時宜的腳步聲卻忽然打斷了他的思緒。
“今天吳伯伯不在,粥和藥都是我親手熬的……”
鄭飛燕絲毫也不客氣的推門而入。
從食盒里取出一碗湯藥,一碗加了肉糜的粥放到云錚身旁。
那微紅的小臉上滿是期待。
就差把“快點夸我”寫在腦門上了:
“你快嘗嘗。”
“多謝。”
云錚卻完全看不懂她的小女兒心思,只是漠然的接了過來,先把湯藥一飲而盡,緊跟著,便面無表情的吃起粥來。𝓍|
“好吃嗎?!”
鄭飛燕左等右等也不見他說話,只好眼巴巴的主動追問道。
“嗯。”
云錚這才想起品了品味兒。
有點糊。
還有點咸。
米有些夾生,肉不太爛。
不過并不妨礙他填飽自已……
為了早點見到主上,他必須讓自已盡快恢復起來。
第一次有人夸她做的飯好吃,鄭飛燕心里有點高興,她歪頭看著云錚,好奇道:
“你之前得罪了什麼人?”
云錚搖了搖頭。
若是告訴她……自已一夜之間殺了無極劍派上千人,只怕要把她嚇壞了。
鄭飛燕卻以為他怕得不敢說,立刻滿眼同情的安慰道:
“不用怕,以后我來保護你!!”
云錚:“……”
實在不知說什麼好,只能繼續裝聾作啞。
就在女人依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時候,院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跟著,一個滿臉胡須的中年男子踹開大門,徑直闖進了房間。
“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背著我往回撿野男人!!”
男人的臉色十分難看,對著鄭飛燕就是一頓當頭暴喝。
緊皺著的眉心,和那額間不斷滲出的汗水,讓他看起來格外不安。
“爹爹——!!”
鄭飛燕一愣,似是沒料到男人會這樣跟她說話,氣鼓鼓的反駁道,
“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話落,眼淚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
男人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已的失態。
立刻放柔了嗓音對著女兒嘆氣道:
“唉……無極劍派一夜之間被人滅了掌門一脈!”
“如今那個秦權佑剛剛當上掌門,就下令要加收保護費,咱們以后的日子,只怕是要斷了活路嘍!!”
鄭黑龍用手錘得桌面哐哐作響,滿臉都是愁容。
最后還不忘冷冷的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云錚,不悅道:
“你看看你!”
“還給我撿回這麼個來歷不明的累贅來!!”
“爹爹別氣!!”
鄭飛燕立刻向著男人貼靠過去。
剛要撒個嬌,說些好話。
就見一個護衛模樣的男子飛快的沖進了屋內,氣喘吁吁的大聲道:
“幫主,不好了!!無極劍派的人又來收保護費了!!”
“什麼?!”
“不是前天才剛剛給過的嗎?!”
鄭黑龍氣得滿臉通紅,一拍桌面站了起來,
“他們這是欺人太甚!!”
“走!跟我去看看!!”
鄭黑龍拔出腰間長刀,怒氣沖沖的帶著那個護衛向外走去。
可誰知剛走出殿門,就聽見幾聲慘叫從院外驟然響起。
兩三個黑沙幫眾的尸體被人從院門外狠狠丟了進來。
緊跟著,就有約莫十幾個無極劍派弟子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掌門說了,最近門派事多,還要加收一次保護費。”
打頭之人把長劍上的血跡在衣擺上拭了拭,威脅意味十足,
“你們小小黑沙幫不會想和無極劍派為敵把?!”
鄭黑龍看著地上面目扭曲的三個幫眾,也瞬間就被激怒了。
五大三粗的一個人,看起來就像一頭發了狂的熊:
“就算是換了掌門,也要講究江湖道義!”
“我們小門小派的確是在你們手下討飯吃,可總得給我們留條活路吧?!”
他把大刀橫在胸前,倔強的昂著頭,粗聲粗氣道:
“今天,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你們有本事的,就來拿去!!”
無極劍派那個打頭之人見狀,邪氣一笑,對著鄭黑龍的方向啐了一口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