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失落嗎?
“薛姑娘。”有人悄悄地走近了。
薛清茵幾人轉頭看去。
正是晚霞。
晚霞得體地笑著道:“我接了姑娘來,自然也是我送姑娘回去。”
薛清茵點點頭,跟著她悄然離席。
薛清荷二人自然也一同。
其余貴女先走一步,在宮門口各自散去的時候,有幾個有心人禁不住疑惑道:“怎麼不見薛家大姑娘?”
“方才在殿上還恍然間瞧見她了。”
“那日游湖她與宣王殿下、魏王殿下幾位貴人同游,我還當她今日也要被當堂欽點呢。誰知道什麼也沒落下。”
“喬家、盧家兩個姑娘為何沒有被當堂指婚呢?怎麼就她柳月蓉不同?”
“圣心怎麼是我們能輕易揣摩明白的?”
“也是。”
她們嘆息著,失落著,各自回到了家中。
薛清茵等人卻被晚霞帶著,到了先前的那處偏殿稍作等候。
如此等了小半個時辰,晚霞才送她們出宮。
正好與其他貴女錯開了時間。
便又能大大方方地使用力土抬的小輦了。
薛清茵很滿意。
多等一會兒倒無妨,反正有轎子坐,省了自已走路。
至于嫁給宣王一事……
她如今見識了皇室里頭的各種復雜糾葛,也知曉那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今日宣王幫她,多半也只是……嗯,因為宣王是個君子吧。
雖然這樣的詞用在他的身上,和原著中的反派形象難以勾連起來。
但連賀松寧這麼狠辣的人物都能是男主!
反派憑什麼就不能是君子了呢?
薛清茵覺得這個邏輯沒毛病。
回到家中后,薛清茵便沐浴換了藥。
薛夫人來探望她。
“今日沒犯什麼錯吧?”薛夫人語氣緊張地問。
薛清茵都樂了:“阿娘,我能犯什麼錯?在御前打滾兒?還是毆打公主?”
薛夫人一下也笑了:“沒個正形!我這是認認真真問你話呢。”
薛清茵低聲道:“您就放心吧,我今日在宮中可乖覺了,話都沒說幾句。在那些貴人眼里,我也不算什麼,人家連多看我一眼都沒有。”
薛夫人聽完反倒生起氣來了:“我女兒生得這樣天姿國色,怎麼能不多看你一眼?”
薛清茵心道,大抵也只有在自已的母親心中,才覺得自家女兒便是最好的。
她從浴桶里爬出來,一邊擦身上的水,一邊道:“若他們再多看我兩眼,我可就得去嫁給魏王,做他那十七八個的女人里頭的一個了。”
薛夫人嘆氣:“那還是別看你的好。”
她頓了下,道:“你覺得林御史夫人府上如何?”
“啊?”薛清茵一下反應過來,“原來您這一趟過來,是要跟我說那林家的兒郎啊?”
薛夫人笑道:“就你聰明。你也知曉,你阿娘我來往緊密的,也就一個御史府上的林夫人。想來想去,到誰家里都不如到她家里去,你幼時她還抱過你呢。”
薛清茵撇嘴:“不去,她那個女兒討厭我得很。”
薛夫人還想再勸:“都是小時候跟人家鬧的矛盾了,怎麼還記到今日?”
薛清茵裝困,打了個呵欠道:“我記仇這事兒您今日才知道嗎?”
薛夫人心疼她去一趟皇宮累得厲害,也就不再說什麼。
等薛清茵睡下,薛夫人還給她掖了掖被角。
等回到自已的院子里,身邊的丫鬟和往常一樣對她道:“老爺今日還是值守戶部。”
“嗯,知道了。”薛夫人神色平淡。
院中顯得凄冷寂靜。
不過想到一雙兒女,薛夫人便安心地墜入了夢鄉。
薛清茵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丫鬟見她醒來,才連忙報上大事:“趙國公府派了人來,說是要給姑娘舉行個認干親的儀式。還邀了老爺、夫人。單獨擬的帖,老爺那份都送到戶部去了。”
這麼正經?
薛清茵還不大適應。
她都不明白趙國公府為何這樣看重她。
丫鬟頓了下,又道:“還有一件事,不知道姑娘愛不愛聽。”
“你直管說就是了。”薛清茵心道我最恨賣關子的人。
丫鬟輕聲道:“今個兒一早,陛下就下旨指了喬家的姑娘做魏王殿下的側妃,柳家的姑娘做魏王殿下的正妃。”
那盧姑娘應該就是要指給宣王的了吧?
總不能三個都給魏王啊。
薛清茵咂咂嘴暗自推測道。
丫鬟發愁地接著道:“怎麼還沒有圣旨給大姑娘呢?”
薛清茵笑道:“我都沒這樣大的膽兒去想,你倒替我想上了。”
丫鬟臉紅了,囁喏道:“這不是怕姑娘最后嫁不了宣王,連魏王也沒有了嘛。”
薛清茵嚇唬她:“你這話說出去,容易叫人打死。”
丫鬟忙抬手捂嘴:“我、我不說出去。”
薛清茵爬起來,叫外頭候著的婆子進來給自已梳妝。
她身邊這個丫鬟年紀小,薛清茵一邊梳頭一邊教育她道:“你都不知道那喬家姑娘嫁給魏王有多慘。”
丫鬟不解:“哪里慘了?能做側妃娘娘呢。”
“你想啊,魏王有多少侍妾?她得和多少人爭搶呢?一個月三十天,每個人分下去,能有幾日爭得到魏王宿在自已房中?”
“……也、也是。但若是姑娘,那一定不同。”
“哪里不同?”
“魏王定會專寵姑娘啊。”
“然后改日他的十幾個妻妾一塊兒下毒毒死我嗎?”
丫鬟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