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大哥疼我,我知道怎麼做了。若我回去幫了宣王殿下,他必然會更加寵愛我呢。”薛清茵笑得更甜了。
賀松寧哼笑一聲:“只有利用我的時候,方才肯露個笑臉了?”
薛清茵嗔道:“哎,大哥說的什麼話?你我兄妹齊心,方才其利斷金啊。大哥為我好,我自然也會為大哥著想。”
賀松寧笑了下,沒再說話。
兩個人反正都挺各懷鬼胎。
“你不是急著回你那宣王身邊嗎?”賀松寧也跟著站起身,“我送你吧。”
你這是急著放我回去坑宣王是吧?
薛清茵心底吐槽,但面上還是沒有拒絕。
“對了,還有一事。”賀松寧突然按住她的肩,附耳低聲道:“你要小心當今圣上。”
薛清茵面露懵懂之色:“啊?”
“魏王妃若是沒有身孕,此次的事會更為順利。但魏王妃有孕了……若要一口氣將徐家擼到底而不授人口舌。那最好便是,讓徐家人背上謀害皇嗣的罪名,罪上加罪。清茵,你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有許多雙眼睛盯著要害死它啊。”
薛清茵露出驚恐之色,摸著自已早上吃得圓滾滾的肚皮:“當、當真嗎?陛下竟然會……”
賀松寧柔聲道:“所以遇了事,便來找我,我永遠會保護你的。”
薛清茵夸他:“大哥真是好。”
賀松寧這才道:“若是方便,你便命人取一個宣王府上的腰牌給我,我會常來探望你,排除你身邊的危險。”
薛清茵蹙眉道:“不方便。”
賀松寧:“……”他沒想到話說到這份兒上,薛清茵還拒絕得如此干脆。
薛清茵嘆道:“殿下會吃醋的。”
賀松寧……賀松寧無話可說。
畢竟他方才見識過了宣王的占有欲有多強。
但他還是試圖再挽回一下:“我是你大哥,你我乃是兄妹,殿下為何這般心胸狹窄?”
薛清茵不快道:“那怎麼是心胸狹隘呢?”
說著,她面露羞意道:“那是殿下愛我至深的證明啊。”
賀松寧:“……”
一股氣陡然推到他的胸口,幾乎都要炸開了。
不過薛清茵說完,也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并未意識到自已今日見她,上來便先說了討好她的話。
而非是再如從前那樣,見面先是一通陰陽怪氣和責問了。
薛清茵回去的時候,梁德帝正好將字寫完了。
梁德帝也發現了她換了衣裳。
“方才見誰去了?”梁德帝好奇問她。
薛清茵道:“我大哥。”
梁德帝的臉色極微妙地變了變,他隨即笑道:“說了這麼久的話,你那大哥與你的感情倒是極好啊。”
“好什麼?他和我爹的性子像極了。說不了兩句話便是教訓我。”薛清茵順手上了個眼藥。
梁德帝的臉色一下更微妙了。
做人老子的就是這樣的。尤其是在古代,尤其他還是皇帝。
他可以不認賀松寧,但若是賀松寧不像親爹,而像別人……梁德帝心里又不爽了。
梁德帝語氣淡淡,問:“哦?如何訓你?”
薛清茵道:“父皇聽了難道還要幫我出氣嗎?”
梁德帝無奈:“你怎麼總想著讓朕幫你出氣?”
“受了委屈自該找父皇,這有什麼過錯?”
梁德帝馬上看向一旁的宣王,指著薛清茵笑罵道:“你瞧瞧,你這心尖尖,是個什麼樣子?”
宣王這才躬身道:“父皇見笑了。”
梁德帝又無奈地笑了下,便沒再追問賀松寧的事了,遂轉聲問起薛清茵:“朕寫的這幅字,你準備用到什麼地方啊?”
“掛莊子上。”薛清茵道。
“你這莊子可實在了不得……”梁德帝又是無奈一笑,還關切地多問了一句,“地契可是在你名下啊?”
若是在薛家名下,那怎麼配拿皇帝的字?
薛清茵笑道:“多謝父皇關心。早先我阿娘便將地契轉到我名下了。”
梁德帝點頭:“嗯。……那這字你要掛在莊子上何處啊?”
“單獨找間屋子掛起來。”
“哦?”
“得是身份尊貴,又富有才學,人品高尚的來客,方才能在那間屋子里吃茶,一面還能欣賞陛下的真跡。”
梁德帝大笑起來:“你倒是會弄些花樣,你若不說里頭掛的什麼,人家未必肯買你的帳呢?”
這話就是允許薛清茵去宣揚了。
梁德帝的心情好了不少。
畢竟薛清茵沒有隨意安置他的墨寶。
她給來客定下的門檻,其實也正是在體現他墨寶的價值。
“時辰不早了,傳膳吧。用過膳朕便回宮了。”
“是。”
莊子上的食物的確很是美味,遠超梁德帝的預想。
“早知這般珍饈佳肴,那日你與魏王妃鬧到這里來,朕也該先用了飯再走。”梁德帝開玩笑道。
“您日后再多來吃一吃就是了。”薛清茵馬上道。
梁德帝擺手道:“朕哪有那些個閑工夫?”
他雖然夸贊這些食物甚美,但到最后也沒有吃多少。
能忍得下口腹之欲,是個狠人。薛清茵都不禁感嘆。
而宣王這點也與梁德帝像了個十成十。
于是還是薛清茵吃得最多。
她輕輕打了個嗝,便起身相送梁德帝。
梁德帝跨出門去,微微側過頭,也不知看了一眼什麼方向。他沒有再問起賀松寧,也沒有讓薛清茵將她的大哥帶過來一同說話。
梁德帝就這樣起駕回宮了。
那廂賀松寧也并沒有早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