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緊閉,門禁變嚴格了。”
“看來宣王的反應很快啊……”
“好在不影響咱們入城。”
他們對視一眼,大搖大擺地掏出了腰牌往里走去。
“我等乃興元府駐軍,接陛下命令,前來查探益州兵禍一事!宣王可還在城中?”
城門口的土兵查探過腰牌,確認無誤后,道:“益州確起了戰事,宣王殿下已經率軍趕往益州。”
“可還有更詳細的情況向我們作說明?”
“這……小人只是守城的土兵,其余一概不知。”
“興州官吏何在?”
土兵便連忙帶著他們進城去見了興州官員。
奈何興州官吏也屁都不知道。
“不如去問宣王封地的屬臣吧,他們是從益州逃出來的。”邱司馬道。
“哦?竟然還有人逃出來?不知人在何處啊?”
“就住在半山腰的宅院中,我等派人送幾位前往。”
“好。”這手持興元軍腰牌的中年將軍露出了笑容。
第205章 要命了!快!
一張美人榻擺在院中,薛清茵躺在上面曬了會兒太陽。
弄夏在后頭有些期期艾艾,她不知道該怎樣使姑娘心情更好些……
“王妃,劉夫人求見。”親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劉夫人?”
“嗯,便是劉縣令的夫人。”
薛清茵慢吞吞地坐起來:“哦,那興許是來謝我的吧,將人請進來。”
不多時,劉夫人便被請進了門。
雖然只是小小縣令的夫人,但她并不顯得畏畏縮縮,反而透出幾分粗糙的爽利來。
“民婦拜見王妃。”她恭恭敬敬地行了禮,然后抬起頭道,“做了些興州小食,不知王妃能吃得了嗎?”
她說著還小心地看了一眼薛清茵的腹部。
眼底躍動著慈和的光。
劉縣令年紀不小了,劉夫人自然也是四十來歲,近五十的樣子。
比許芷的年紀還長一些。
會用這般目光看薛清茵,倒是半點也不違和。
薛清茵被她一瞧,才想起來……哦,離了京城有些日子沒裝了,都忘了。
找個良辰吉日流了吧。
不然都該往里塞小枕頭了,怪麻煩的。
“做的都是些什麼?想來是能吃的。”薛清茵對劉夫人道。
劉夫人忙跪伏在她跟前,打開食盒道:“都是些核桃餅、瓢兒饃、板栗烏雞一類的東西。”
薛清茵朝弄夏使了個眼色,弄夏便過去將劉夫人扶了起來。
其他宮人也順勢搬來了凳子給她。
劉夫人不禁笑了笑,心道宣王妃果真是個寬和好說話的。
宮人們捧著新的碟子,將里頭的食物騰挪出來。
還沒等薛清茵下手捏上一塊呢,親衛又來了。
他探頭進門,壓低了聲音道:“王妃,陛下派人到興州來了,正等在外頭,您看這……”
劉夫人慌忙道:“陛下派了人來?那……那民婦先……”
薛清茵看向弄夏:“帶劉夫人進屋等候吧。”
弄夏應了聲:“是。”
親衛出聲:“那外頭的人……”
“帶進來吧。”
“是!”
這院子共有兩道門,親衛來到了外門邊,目光從這些人的身上逡巡而過。
“王妃傳你們進去。”親衛道。
為首的男子名叫竇建宏,他一步邁進去,剩下的人便也跟著往里走。
“等等。”親衛一把攔住,“只能進去一個人。”
“這位兄弟,我等乃是奉陛下之命……”
“我又不是不許你們進去,只是只能進去一個。怎麼?他不是你們的頭兒?他一人回話就是!”親衛冷下臉。
竇建宏連忙扶了扶親衛的手臂,笑道:“好,我一人進去便是。男女有別,本也多有不便,若非是陛下有令,也是萬萬不敢前來唐突王妃的。”
親衛面色稍緩,這才領路在前。
“興元府駐軍校尉竇建宏拜見宣王妃!”中年男子躬身拜下。
“起。”薛清茵吐出了一個字,手里還抓著咬了一口的核桃餅。
剛才宮人都替她試過了,無毒。
竇建宏這廂聞聲直起腰來,便見一個絕色美人映入了眼中。
絳色羅裙,垂落的發髻緊貼耳畔,將面龐勾勒得更顯精致。
他短暫地怔忡了下,而后便覺得有些好笑。
這宣王妃著實太閑適了些。果然是女人,哪里知道益州戰場的殘酷……
薛清茵這會兒卻也在打量這竇建宏。
額闊頂平,形容方正,身披軟甲,著將領打扮。腰間懸掛一塊腰牌,那腰牌打著旋兒轉動起來,隱約能瞥見上面“令”“府”一類的字眼。
“你是陛下派來的?”薛清茵斂了斂目光問。
“是。”竇建宏應聲,不卑不亢。
“陛下是何時得的信兒?”薛清茵又問。
“兩日前,剛得信兒便下令命我等就近趕來。”
“陛下可囑咐你們帶什麼話給我和殿下?”
“只說恐是孟族入侵。孟族兇殘,勿要輕舉妄動。又命我等查明情況傳回,朝廷才好調兵遣將。”
“沒說讓殿下舉兵先去益州阻攔?”
“沒說……殿下走了嗎?我聽興州官吏是這樣說的。”
“你們都是興元府的駐軍?你還是個校尉,官兒不小啊。”
“不敢當,都是為朝廷辦事,豈有大小之分。陛下一聲令下,我等便得立即動身。”
“我一向聽聞興元軍勇猛非常,叫我實在佩服。對了,你們還有過與孟族交手的前例是不是?”
“是,正是因這個緣故,陛下才派我等先行趕來。”
薛清茵問話的語速很快,跟前這叫做竇建宏的男子一一對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