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徹底無奈了。
薛清茵當真是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沒有半點顧忌的。
薛清茵來了興致,雙眼都放著光:“你還會這個?”
喬心玉點頭:“我父親教過我一些……不過那時候用的都是刀。”
也對。既然父親是武將,只要腦子沒被驢踢,肯定得教女兒兩招防身術。
薛清茵道:“真羨慕你,你有個好父親。”
喬心玉在京中謹慎慣了,想本能地夸你也是。
但轉念一想到薛侍郎那一家子……那再硬夸就昧良心了。
“這個難學嗎?”薛清茵又問。
喬心玉愣了愣:“說難……也難。要悟性,還得敏捷,心性還要夠堅定。”
喬心玉又不是蠢人,一下反應過來:“你想學?”
但她覺得薛清茵學不了。
薛清茵太嬌弱了。
薛清茵點頭:“怎麼樣?你看我能學嗎?”
宣王開撥不帶她,還特地留下了玄甲衛保護她……這讓她意識到了自已的弱小。
這會兒都還記在心頭呢!
美貌是一種手段,但它有時不是什麼道路都能走得通的。
如若孟族王對梁朝的美人沒有向往之心呢?
“我不行?”薛清茵又問。
喬心玉猶豫起來。
薛清茵蔫蔫地坐回去,面上的明媚之色登時褪了個干干凈凈。
她道:“好吧。就沒有我能學的麼?”
她難得這樣積極進取!多麼難得!
喬心玉:“……也不是不能,但是要吃些苦的。”
吃苦……那薛清茵確實有點打退堂鼓。
吃什麼都可以,絕不可以吃苦!
見薛清茵不說話了,喬心玉更猶豫地道:“也有些好學的……”
“嗯?快些說說。”
“好學的便大都是借自身優勢來達到殺人的目的。”
“比如?”
“你的美貌。”她頓了下,“你的美貌可以惑人。
待到親近之時,你發髻間的簪,袖中的細細刀片,乃至是藏在齒間的毒藥……”
薛清茵頓時喪了氣:“那我能殺的還能有誰?不就宣王一個了嗎?”
喬心玉面露尷尬之色,也不知道怎麼是好。
畢竟這麼一說,就很像是她在忽悠宣王妃謀殺親夫了。
喬心玉只好又試圖將話題拽回到正道上來:“孟族……”
薛清茵飛快地道:“你不必救我。”
她還沒拱上火呢,哪能就這麼走了?
喬心玉一愣,以為她是有顧慮:“此事不急,我們還有幾日功夫籌謀……你若害怕,我夜間也能守在你屋中。”
薛清茵:?
薛清茵:“我不怕啊。”
喬心玉想了下:“那你是……”不想連累我?
但這話說出來又未免顯得自戀。
“你若等得住,就干脆留在我這里多等幾日。這里比外頭還安全些。”薛清茵道。
“我父親……”
“哦,你更是大可放心。孟族特地請了大夫給他診治呢。”
喬心玉松了口氣,但很快又想起來:“那個叛徒薛亮……”
“啊,已經死透啦。”
“我父親是否知道……”
“當面看著拖下去的。”
喬心玉陡然沉默了。
怎麼好像……所有事都不知不覺間便已然完成了?
她曾設想過的帶刀救人,乃至是拼死一搏也好;還是借身份混入府中,設計籌謀也好……統統都沒有!
“吃些東西吧,你一路走來,肯定也吃了苦。”薛清茵說罷,便喝止了云朵二人。
這兩名奴隸女子也真聽她的話,乖乖擦了手走一旁去候著了。
喬心玉尷尬道:“也……也不曾吃多少苦,沒進來前,我暫住在你家了。”
“我家?”
“便是許家旁支在益州城中安的家。”
薛清茵心道難怪喬心玉無緣無故惦記著要一塊兒救她呢!
喬心玉肅色道:“孟族王為何帶著你來到了益州?我聽聞他先前駐扎在交界處。”
“哦,要帶我去見宣王。”薛清茵只說了一半。
喬心玉面色驟變:“他這是要害你!”
薛清茵看了看她,沒說話,臉上更沒有什麼驚慌之色。
喬心玉:“你不懂我的意思嗎?他分明是覬覦你,這是要斷你后路……”
薛清茵點了下頭。
喬心玉:“……”“你只看著我作甚?”
薛清茵:“哦,以前不覺,今日覺得你還怪可愛的。”
喬心玉臉騰地紅了,沒好氣地看著她。
喬心玉這個人在京中不顯山不露水,不如盧書儀外表端莊大方內里心思多,而又不像柳月蓉那樣性情外露。
她很收斂,很正經。
薛清茵咂咂嘴,心道果然還得是正經人玩起來比較有意思。
宣王也是正經人。
可惜成婚后不大正經了。
別說……
還真有幾分思念他了。
薛清茵輕輕吐了口氣,心道可得快些了。
回去越晚,屁股越遭殃啊!
第232章 妻與弟,孰輕孰重?
喬心玉現在終于知道,柳月蓉為何總被薛清茵氣得跳腳了。
恰好這時又有人來送吃食。
喬心玉只得閉嘴。
等到晚間,那個孟族王來了。
“都出去。”孟族王掃過她們,目光在喬心玉臉上多停留了下。
喬心玉心頭一緊,候在門外很不是滋味兒。
孟族王會不會為非作歹……
門內。
實際上的孟族王關切道:“今日可高興?”
薛清茵點頭。
“那你我之間……”
薛清茵知道,要好處嘛。
她不急不忙:“王既然向往中原的繁華,不知又可曾品過中原的茶?茶可修身,亦治平,更明心見性……”
“梁朝與我孟族不互通,只有民間腳商走私了些到我孟族,其氣味清幽,苦澀悠長……”孟族王微合上眼,露出回味之色。
薛清茵問道:“那你可知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