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綾被強行拖上一輛加長房車,她跌坐在真皮座椅上,雙臂被人一左一右按住。
陌生的空間讓她很不適應,而許久過去,都沒有人再出聲,這使她神經加更緊繃,惶恐幾乎吞沒掉她。
她連大氣都不敢出,冷汗自額間細密滲出。
忽然,她的一只腳被人捉起。
“別碰我——”
鹿之綾克制不住地低聲驚呼。
“噓。”
薄妄坐在她的對面,低垂著眼把玩自已手中的玉足,嗓音溫柔且磁性,仿佛情人的呢喃,“真是可憐,傷成這樣,我看得都心疼。”
白若脂玉的皮膚,腳趾小巧圓潤,仿若價值連城的藝術品。
只可惜被污泥和血痕破壞了美感。
“……”
鹿之綾感覺自已的腳被人架在滾油上炙烤煎熬,偏偏還掙脫不得。
管家聞達站在車門外默默看著里邊。
只見薄妄單手打開身旁的醫療箱,拿出醫用棉簽一點點抹掉女孩腳上的血污。
他的動作輕柔,深眸專注,英俊的面龐上看不出一絲多余的情緒,仿佛只在意這只掌心里的玉足一般。
可聞達知道,自家這位少爺可不是來做好人好事的。
他清了清嗓子,對著臉色蒼白的鹿之綾道,“鹿小姐,我們的來意想必你很清楚,就是想問一下,你肚子里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聽到這話,鹿之綾難堪到耳根發紅,嘴唇緊緊抿著,沒有開口。
一個月前的夜總會是她的初夜,這點身為當事人的薄妄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個月后的現在,她懷孕了,卻問這樣的話,自然覺得她在那晚之后又亂搞了。
不過,亂不亂搞都不重要,既然問了,他們的目的必然是……
果然,下一秒聞達便客氣而冷漠地道,“我們一會送鹿小姐去薄家名下的私人醫院療養。”
薄家的孩子不能隨隨便便出生,私生子說起來就是個笑話,所以,不管她肚子里是不是薄家的種,都不能留。
既然如此,還問前面一句是故意羞辱她嗎?
鹿之綾努力調整呼吸,好久才發啞地開口,“薄先生,一個月前的局是封潮和花萍設的,和我無關,我絕對沒有攀附訛錢的意思。”
“……”
薄妄仍舊垂著眼給她處理傷口,動作溫柔得像對待一件稀世珍品,眉梢動都沒動一下,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我也不想要這個孩子,但我的身體不允許流產,放我一條活路,我會離開,我這輩子都不回k國,不會讓任何人知道薄家大少爺有個私生子。”
她幾乎是在哀求。
可剛說完,一抹尖銳的劇痛就從腳心傳來,“呃……””
薄妄將棉簽狠狠按進她的傷口,見血放肆地滲出來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看她。
看著她痛到慘白的臉,他薄唇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這麼說,你還挺無辜?”
“……”
“可惜,我薄妄不信這世上有打不掉的胎。”
第3章 正好,我還沒見過女人的內臟
鹿之綾大顆的汗順著額角的發往下淌。
薄妄一手握著她的腳,一手伸出去。
一旁的保鏢立刻遞給出一把匕首,拔了刀鞘的那種。
他坐在那里,將冰冷的鋒刃貼上她的腳背,慢慢往上滑,一路滑過她光潔的小腿,狹長的眼中透出一抹病態的興奮。
“正好,我還沒見過女人的內臟,應該比男人長得秀氣點……”
這是要生剖她?
鹿之綾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不要,求你……”
即使這五年一直封閉在家,她也聽過薄妄的惡名。
薄妄,25歲,k國財團之首薄家的長子長孫,自出生便被寄予厚望,可惜5歲時和母親遭遇車禍,母親當場死亡,他則失蹤。
等薄家將他找回時,他已經20歲,成了一個賭場的打手頭子,滿身殺氣,行事狠辣陰毒。
回歸的這五年里,他變本加厲,放浪形骸,憑著一已之力承包下薄家所有的黑料。
富二代的囂張他全都有,甚至更甚,富二代沒有的狠辣他也有,他戲弄女明星、凌虐下屬,連議員都敢揍成三級殘廢,一時興致上來就在路上飆車,撞車撞人是家常便飯。
樁樁件件都令人發指,權勢滔天如薄家也不得不搞出一張精神有疾的診斷證明來堵住悠悠眾口,免他牢獄之災。
她知道他是個舉國聞名的豪門變態惡少,但沒想到會這麼變態。
鹿家已經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不能就這麼死掉。
鹿之綾掙扎起來,但腳被薄妄握著根本收不回來,只能任由那冰涼的鋒刃滑在自已的皮膚上。
驀地,匕首挑起她的白色裙邊……
鹿之綾連呼吸都停了,臉色慘白。
“少爺。”
一個聲音突然介入,匕首頓住。
管家聞達站在門外收起手機,道,“老太太打來電話吩咐,請您不要亂來,和鹿小姐盡快完婚,薄家的孩子必須堂堂正正出生在薄家。”
“是我瘋了還是老太太瘋了,讓我娶個算計到我床上的女人?”薄妄嗤笑一聲,“我自會料理干凈。”
“……”
等著被“料理”的鹿綾趁著薄妄說話分神,急忙把腳收了回來。
這一動,蒙著眼睛的白綢松松散散地掉落下來。
一道白光從眼前閃過,帶來些許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