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站在那里,看過去一眼,待見到鹿之綾手腕上被勒出的紅痕時,他眼神一厲,抬起腿就朝裴展踹過去。
裴展不支地被踹翻在地,痛得面色慘白。
“別傷害他……”
白佳有些緊張地喊出來,“小七,他不是個壞人,別傷害他好嗎?”
聽到白佳的聲音,鹿之綾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卻不知道從哪里問起。
“哈哈哈……”
阮樹州站在樓上一角看著這一幕大笑起來,“薄妄,你不是在幫你老婆查血案嗎,裴展也是一號,你殺了他吧。”
聞言,鹿之綾震驚地看向面前的裴展,握著薄妄手臂的手越發緊起來。
她看向裴展,“這是怎麼回事?”
“阮樹州,你到底想干什麼!”
裴展捂著滿是鮮血的肩膀大聲喊道,沒想到阮樹州會在這個時候出賣他,是不想要阮、裴聯合了嗎?
“我想讓你老婆心疼心疼你啊……”
阮樹州笑得有些變態,“你說你,不就是當年去鹿家的實驗所拍到了點證據,后面在潑天的謠言中沒有拿出來幫鹿家嘛,導致鹿家有口難辯……”
裴展半跪在地上,
聞言一雙眼死死地瞪向阮樹州的方向,恨不得立刻殺了他,惱恨之余他連去看白佳的勇氣都沒有。
阮樹州無意中發現了他私藏的證據,也發現白佳就是他的妻子,于是拿著這一點要挾至今。
阮樹州這個瘋子……
今晚居然全給他捅出來了。
鹿之綾聽著,目光渙散了兩分,所以在鹿家當時溺在漫天謠言中的時候,裴展是有證據第一時間證明鹿家清白的?
“你……見死不救?”
白佳站在下面,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樓上的人,目光如死灰一般。
裴展有些絕望地閉了閉眼。
“白佳,這話鹿之綾能說,你不能說啊。”
阮樹州一副站在裴展角度的口吻,陰陽怪氣地道,“你也就是鹿家的一個兒媳婦,鹿家死光和你有什麼關系,鹿家出事后你都跟著裴展,裴展對你那是要星星不摘月亮的,對你夠仁至義盡了,他還不是怕你對他有想法才一直瞞著不說。”
白佳這才明白裴展為什麼會和阮樹州合作這種見不得人的生意……
就是因為要瞞著她,他把自已和裴家都拖下水。
意識到這一點,她渾身發寒,一時間她都說不清楚對裴展是什麼感情。
“殺麼?”
薄妄低眸看一眼鹿之綾死握著自已手臂的手,低沉地問道。
他的槍口對準裴展。
他的嗓音讓她冰涼的心臟恢復了幾許溫度,她抬眸凝視進他漆黑的眼底,人跟著清醒兩分。
鹿之綾轉眸望向阮樹州的位置,“我們自已動手了,他不是更開心?”
聽到這話,阮樹州忍不住拍了拍手,“你這丫頭不愧是鹿振風的孫女,知道當初我為什麼第一個和鹿家撇清關系嗎?因為你爺爺一開始就不看好我繼承阮家,他還發現我在洗錢,要不是鹿家倒得快,我都想向老爺子下手了!”
鹿、阮兩家世代交情,直到阮樹州接手,鹿老爺子覺得他不行,不管他怎麼舔著臉,鹿老爺子對他態度都淡了……后面還發現他洗錢來保阮家在江南的地位。
“你失心瘋了!”
阮蜜站在那里,望著自已父親坦白一切的模樣,覺得可惡又可悲。
原來鹿老爺子并不看好她的父親,可她去鹿家的時候,從來沒有人對她有什麼成見,有異樣的目光,他們依然溫和地對待她。
“我失心瘋?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阮家!”
阮樹州臉色一變,理直氣壯地道,“阮家這麼大一個家族,要不是我暗中貼補,早就淪落成k國的一個不知名小家了!是我!只有我才能讓阮家繼續站在江南的巔峰!”
“……”
阮蜜看著他瘋狂的模樣,苦笑著道,“就是重男輕女害了阮家,爺爺明明知道,大姑姑的實力遠勝于你和叔叔,可還是為你鋪路,把她放到國外管事……如果是大姑姑當初管著阮家,阮家根本不會走到這一步。”
“你個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你胡說什麼!”
阮樹州最聽不得說姐姐比他的能力強,他死死瞪向她,“你慫恿自已弟弟挖自已老子的隱密,我當初就該在你生下來的時候把你掐死!”
“所以你現在想補這個機會是嗎?”
阮蜜冷笑一聲。
阮樹州也要對付她,所以讓裴展把她一并綁過來。
“沒錯!你們今晚誰都別想離開這里!”
阮樹州的面容猙獰到扭曲。
什麼綁架拿回罪證,那都是他誆裴展的,他就是想讓裴展把薄妄釣過來,然后全殺了一勞永逸,今晚過后,別人只會當裴展和薄妄火拼雙雙身亡,薄家有恨也會沖著裴家去,和阮家無關。
他的話音剛落,鹿之綾的耳邊忽然傳來一些極細微極遠的聲響,她怔了怔,還以為只是自已聽錯,下一秒,樓下的鐵門就被撞了開來。
“小心!”
鹿之綾想都不想地喊出來。
聞言,鹿信雄沒有任何猶豫地摟著白佳就撲倒在地,將她緊緊護在身下。
一群人從外面沖進來,不由分說地一通掃射,阮樹州往后退,讓身后的人往下掃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