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妄手上拿著兩本書，聞言停下動作認真地感受了下，“不沉，就是太軟。”

“軟？”

鹿之綾怔了下，正想問怎麼會軟忽然意識過來她趴得有多緊，耳根熱到發癢，連忙松手要離開。

她的手臂剛一松就被他握住往前一拉，她又撞回他的背上。

鹿之綾也沒再離開，就把臉埋進他的頸間，恥于抬起來，手在他肩膀上軟綿綿地拍著，“你快找。”

薄妄的眼里盡是得意，倒也沒猖狂到讓她知道，只無聲地笑著，低頭在里邊找起來。

里邊有一個記事本。

薄妄翻了翻，不是戚雪的日記，更像一個育兒記事錄。

記錄的是什麼時候給他打疫苗，一天吐幾次奶……

“翻到什麼了？”

鹿之綾聽到他翻頁的聲音問道。

薄妄盯著上面“小棲今日大便顏色正常”的一行字，果斷翻頁，“沒什麼。”

他正要把本子放回去，忽然發現后面一頁用紅筆記著一個郵箱號碼，還有密碼以及驗證問題。

“有個我母親的郵箱，要不要看？”

他問她。

“不好吧。”

鹿之綾覺得這有點侵犯隱私。

“她把密碼寫在上面不就是留給我看的？”薄妄依然是強盜邏輯。

“應該是你母親怕自已忘記密碼才寫下來的吧。”

鹿之綾趴在他的背上提醒他。

“叫婆婆。”

薄妄也提醒他。

“……哦。”

鹿之綾乖乖地應了聲。

薄妄把本子放到一旁，又把箱子里的東西翻了一遍，沒翻到什麼可讀可讓他們打載時間的，于是大孝子決定，“走，我們去看你婆婆的郵箱。”

第793章 程桐和戚雪的來往郵件

“不好……”

鹿之綾雙手握著他的手掌說著。

薄妄手指輕輕一握，就牽著往前面走去，“你婆婆肯定隨便你看。”

“……”

這是隱私。

薄妄走到一旁的原木長書桌前，拉開椅子坐下去，一把將鹿之綾拉坐到自已的腿上，然后伸手打開電腦。

鹿之綾感覺到他是真的閑到一定要干這件事不可，便道，“那先看一個郵件，要是涉及隱私就不往下看，行嗎？”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約束他。

“行。”

要是連郵件里都是他吐幾次奶這種事，他才能懶得看。

電腦的開機速度很快，但薄妄的手托在她腰上，在她脊骨上摩挲了一會兒才去打開郵箱，圈著她的身體將郵箱名字和密碼輸入進去。

里邊都是二十多年前的郵件。

薄妄一手抱著她，一手搭在鼠標上滑了下，只見列表里密密麻麻都是同一個人的收件和來件。

工作都不需要這麼頻繁。

“該不會是給薄崢嶸的情書吧。”

薄妄忽地冷笑一聲，沉默兩秒還是點進去，然后就看到一個才被他念過幾百遍的名字，“程桐。”

“嗯？”

鹿之綾有些莫名地面向他。

怎麼突然之間說她媽媽的名字？

“這是我母親和岳母來往的郵件。”

薄妄盯著電腦屏幕一字一字道，眼神漸漸凌厲。

“……”

鹿之綾很是錯愕，從爺爺那里是聽到過一點言語，好像戚雪和程桐認識，還有點交情，但沒想到這里還有她們往來的郵件，“多嗎？”

“很多。”薄妄點到最早的時間，“最早一封郵件是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

那個時候，薄妄都沒出生，也就是說，戚雪和程桐在沒結婚的時候就彼此認識了？

那她怎麼從來沒聽媽媽提過這麼重要的一個好朋友。

這下，鹿之綾也無法再把這個郵箱當隱私，問道，“我想看她們最后一封的通信。”

薄妄又把時間拉過去，點回戚雪給程桐發的最后一封信。

“程桐，我現在在老師家給你發郵件，周勁他真的變了很多，我懷疑他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研究，但也只是懷疑。”

薄妄抱著鹿之綾，一字一字給她念出來，“所以這事我不能交給崢嶸解決，他那個脾氣我怕他鬧出人命來，材料太多，拍照恐有模糊不全面的地方，我馬上去找你，你能幫忙讓我見一面鹿老爺子嗎？希望鹿家能幫忙調查清楚周勁，如果他真的在做惡，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

“周勁？”

鹿之綾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滿眼茫然。

周勁是誰？

她也從來沒聽媽媽提起過。

“在這郵件后，岳母發過兩次，一次是表示收到，馬上去聯系鹿老爺子，讓鹿老爺子空出時間。”

薄妄漆黑的眸盯著屏幕，“一次是……藍山車禍的一個月后。”

鹿之綾怔住，在戚雪逝世后的一個月，她媽媽還給戚雪發過郵件。

“是什麼內容？”

她忍不住問道。

薄妄將鼠標往下滑，手掌貼在她的腰上，掌心發燙。

“雪，我住了一個月的醫院保胎，抱歉，沒能去參加你的葬禮，我也不打算去參加了。”

薄妄的聲音很平，“我夜夜失眠，無法安睡，旁人勸我，我們是網友，以網相知，距離遙遙，只當是以網而終，可他們不知道，我不是痛苦一個好友的離世，而是后悔。”

鹿之綾從短短幾句話中聽出她媽媽的鉆心之痛。

“我后悔不曾萬里奔赴于你，陪在你身邊熬過種種難關。”

薄妄一字一字念著郵件中的內容，“當年我說看周勁眼神利欲熏心，不似良人，你說是隔著視頻看不真切，我生氣地和你鬧了別扭，不理你的郵件，不回你只言片語，現在想來悔不當初，如果我當初去找你，耐心地和你說，何至于讓薄崢嶸出現，讓他用盡手段，你才看清楚這個偽君子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