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眾人都把目光落在緊抿下唇的顏真身上。
今天來拍賣會前父親特意交代她,如若價格合適,幫他將靜云大師這幅墨寶拍下。
價格追至到五千萬,她存了私心。
顏真了解容煙信佛,她知道溫景初到拍賣會估計不是為了幾件首飾,真正目的是靜云大師的墨寶。
前面看著溫景初一次又一次的為容煙拍下首飾,心里便堵得慌。
喜歡了溫景初這麼多年,努力討好溫家的人,卻換不來他多看一眼。
她是家中獨女,顏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娶了她,變相得到整個顏氏。
她請求父母促成顏家跟溫家聯姻,溫伯父也樂見其成。
就在她以為可以達成愿望時,溫景初絲毫不留情面的拒絕了。
在她到了適婚年齡后,不少人都在討好她。
這些人都是看中顏氏,而溫景初卻不屑一顧。
論家世,長相,能力,自已不比容煙差。
她想不通,溫景初是為了什麼?
要是說溫景初喜歡容煙,可他們二人在容煙上大學后就很少見面,八年時間,幾乎很少見面。
溫景初結婚前,顏真了解到溫筠笙曾把目光放在徐家小姐身上,想要促成溫、徐兩家聯姻。
毫無疑問,溫景初再次拒絕。
而后他便迫不及待把容煙娶回家。
容煙到底有什麼魅力?
讓一向沉靜冷欲的溫景初為她這般著迷。
現場的聲音打斷了顏真的思緒。
拍賣師眼神掩飾不住的激動,看向了顏真的方向,“溫先生出價5300萬,顏小姐是否繼續追加?”
顏真咬了咬牙,舉牌,“5500萬。”
“5500萬!”
這件拍品加價至五千三百萬已經是不可思議,更讓人震驚的是顏真竟然出價5500萬。
正當拍賣師以為可以一錘定價時,溫景初不慌不忙的再次舉牌,聲音清沉,透露著堅定,“6000萬。”
現場一片嘩然。
就連顏真也沒想到溫景初會緊追不放。
商人一向認利。
就在顏真猶豫時,她收到了父親的信息,【顏真,適可而止。】
纖長手指緊緊握著牌子,盡管心里不情愿,但顏真沒有繼續。
她目視前方,只見男人筆挺端正的背影,無論是什麼時候,他都那樣從容不迫,運籌帷幄,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最終溫景初以六千萬的價格拍下了靜云大師的墨寶。
拍賣會結束。
顏真在出口通道等人。
見到那抹清冷的熟悉的身影,顏真站到了他面前,“溫景初,耽誤你幾分鐘,我想跟你談談。”
溫景初低眸瞥了她一眼,淡聲道,“你說。”
顏真睨了眼他身后的陳方,“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陳方剛想往旁邊走,便聽到溫景初開口道,“抱歉,溫某已婚,得避嫌。”
聞言,陳方止住了腳步。
男人面色冷肅沉靜,語氣更是冷淡,絲毫不給情面。
顏真被他的話打得猝不及防,一時間尷尬的愣在原地。
忽然,她想到溫景初婚宴那晚,他看容煙時眸底滿是溫柔,一言一行盡是體貼。
好像不用問了。
她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向喜歡了多年的男人,“你喜歡容煙?”
一直以為溫景初娶容煙是因為跟容老先生的交情。
畢竟溫景初跟容老先生的交情不淺,亦師亦友,對容老先生很是敬重。
而容煙是容老先生如今唯一的親人。
聽到這話,溫景初目光沉靜的看向顏真,手指輕輕的轉動左手無名指的銀色戒指,將它擺正。
“顏小姐,你并沒有什麼立場來問我這個問題,既然你問了,回答一下也無妨。”
他語氣輕松卻透著堅定,“我當然愛我的太太。”
顏真愣愣的看著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影從她面前遠離。
直到坐在車里,她還未回神。
溫景初說他愛他的太太。
是愛,不是簡單的喜歡。
“小姐,顏董讓你回家一趟。”
司機通過車內后視鏡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神色。
顏真疲憊的按了按太陽穴,看也不看前方,冷淡道,“知道了。”
顏家書房。
顏真站立在書桌前,安靜的等待父親練字。
十五分鐘后,顏父才收起文房四寶,抬頭看向女兒,“讓你站這麼久,不知道這段時間你是在反思自已的錯誤還是繼續冥頑不靈。”
她嘴硬,“我不覺得我有什麼錯,拍賣會,公平競爭,我為什麼要讓?”
“如果你只是為了一幅字,你可以公平競爭,但你覺得你能競爭得過溫景初麼?”
顏真啞言。
她競爭不過。
這個男人城府太深,不管做什麼事,似乎都有十足的把握,鎮定從容。
而她早就慌了心神。
顏父望著自已唯一的女兒,語重心長道,“真真,溫家有溫景初掌舵,蒸蒸日上,而我們家這些年一直原地踏步不前,爸爸年紀大了,已經無能為力,只能維持現狀。”
“以我跟你溫伯父這麼多年的交情,看似是兩家相互提攜,實則是我們在依賴溫家,當初你沒有好好把握機會讓溫景初同意聯姻,既然錯過了就不要回頭看。”
“現下,怎麼讓家族事業更上一層樓才是你應該考慮的事情,要麼就聽我的安排,找到合適的家族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