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紙巾給他擦干眼淚,自已壓根沒用力。
看著弟弟哭,溫容也心疼,“好了,我都沒用力打你。”
溫書澤的兒子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將自已的棒棒糖給了容珩,“弟弟不哭。”
容珩瞧了眼哥哥流著鼻涕,從姐姐手里抽了張紙巾,嫌棄的給他擦了擦,“我不愛吃糖。”
容煙瞧著外面玩耍的三個孩子,不解的問身旁的男人,“剛剛小豆芽跟珩珩鬧什麼矛盾了?”
“能鬧什麼矛盾,珩珩跟他爺爺告狀,說他姐姐讓他爬樓梯太累。”
容煙:“......”
學會跟爺爺告狀了。
趁著沒有外人,男人伸手攬她的肩,眼看就要低頭吻她。
容煙瞬間慌了手腳,推開他,“佛門凈地,你還真'百無禁忌'。”
溫景初輕輕的揚了揚眉,“佛家管不了我。”
容煙懶得跟他掰扯,外頭太陽太曬,她把三個孩子都帶了進來。
溫景初干脆去跟溫筠笙喝茶。
一大家子一直待到太陽快要西沉才下了山。
他們臨走時,溫筠笙叮囑兩個兒子,“我在這里生活挺好,不用掛心,倒是你們爺爺,年紀大了,你們得多多關心。”
而后,溫筠笙看向溫景初,“景初,你也得好好孝順容老先生。”
溫景初頷首,“我會的,這些你不用擔心。”
溫筠笙嗯了聲,須臾,他想了想,還是出聲道,“也多多關心你們的母親。”
溫書澤他不擔心,只是大兒子,溫筠笙不知道他心里有沒有將以前的事情放下。
說到底,錯的根源在他。
溫景初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嗯了聲。
......
七月,容珩知道溫景初當真給他報名去幼兒園小班后便悶悶不樂。
容煙跟同事調了班,請了幾天假,一家人在暑假時去國外玩了一個星期。
回家后,溫景初也盡量哄著兒子,讓他慢慢接受了去幼兒園的事情。
入學那天,容煙送女兒去小學,而溫景初則送兒子去幼兒園。
容珩上的那間幼兒園跟以前溫容的是同一間。
女兒上幼兒園時是溫景初每天按時來接送,園長與老師都認識他。
這間幼兒園在洛江是數一數二,圈子里有孩子的,幾乎都是送來這家。
幼兒園里,園長與老師都知道這些孩子的家境非富即貴。
故而,開學第一個星期,容珩跟其他小朋友鬧了矛盾動手打架,老師聽到哭聲后跑了過來,見到兩個小朋友臉上都有傷后慌了手腳。
溫景初接到老師打來的電話,立即中斷了會議,拿了西裝外套便驅車去了幼兒園。
辦公室里,另一小朋友的家長已經來了。
夫妻二人哄著孩子,男人睨了眼一副高冷模樣,一滴眼淚也無的容珩。
“老師,我兒子臉上都是指痕,都冒血絲了,這事你得好好處理,這麼沒教養的孩子,你們幼兒園也收,我們交了這麼多費用,可不是讓孩子過來受欺負的。”
他妻子阻止道,“事情還沒搞清楚,別瞎嚷嚷。”
這孩子小小年紀便這般沉得住氣,光看這氣質便知家境不錯。
自已家里這幾年做生意是賺了不少。
可這幼兒園真不是想上就能上的,若不是托了關系,自已兒子還真進不來。
孩子在哇哇大哭,也問不出什麼話,對面這孩子也不出聲,他臉上也有傷痕,老師給他涂藥他也不吭一聲。
老師還在苦惱怎麼應對這男人的話,他妻子倒是挺好說話。
她剛給容珩涂完藥,辦公室的門便被推開了。
幾人轉頭看了過去。
男人身姿頎長挺拔,氣質清貴疏冷,黑眸里卻有幾分急切,他的身后跟著幼兒園的園長。
溫景初沒有理會他們的目光,抬手松了松領帶便快步流星的走向兒子。
他瞧了眼兒子臉上的傷痕,面色冷了幾分。
容珩在見到父親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眼淚大滴大滴的從眼角流下,抽泣的喊道,“爸爸。”
溫景初將兒子抱起,心疼的摟著他。
自已的孩子,舍不得磕了碰了,心肝寶貝的護著長大。
自出生后,兒子從沒受過傷,更別說臉上被撓出血了。
好在溫景初還算冷靜,沒弄清楚是非對錯前,沒有責怪任何人一句。
全權交給了幼兒園處理。
園長與老師調出監控,也問了兩個小朋友。
是這個小朋友要搶容珩的玩具,容珩不給,兩人便因玩具打了起來。
現在的孩子都是家里寵愛著長大。
老師一時沒看住,她先給雙方家長道了歉。
溫景初沒說什麼,接受了老師的道歉。
事情搞清楚了,錯在于對方。
而對方父母尷尬的笑了下,“真是抱歉,我們家孩子還小,回去我們會好好教育他。”
溫景初給兒子擦著眼淚,聞言,他微微抬眸,目光深沉的看了過去,“你家小朋友需要對我兒子說聲道歉,孩子還小不能是他犯錯的理由。”
對方父親聽到溫景初冷淡的話語,他自已也心疼孩子,雖然是自已兒子先動的手,但孩子臉上的傷痕不比他少。
他剛想出口抱怨幾句,妻子攔下了他。
“應該的,是我家孩子做錯了事,道歉是應該的。”
這小朋友也聽媽媽的話,也意識到自已的錯誤,給容珩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