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車坐煩了,還會騎著白小十跑一段。
若是遇到野外休息的時候,她還會拉著師父在附近采些得用的草藥。
一路走走停停,車隊在第五天上午的時候進了零州府城。
邱神醫決定在此處住一晚再走。
大夏的府城相當于后世的省會,相比青州縣自是要繁華富庶的多。
城門巍峨高大,街道平坦寬闊,店鋪鱗次櫛比,行人往來如織。
蔣禹清甚至看到好幾個頭戴幃帽的女子結伴逛街,想來這些都是大家閨秀了。
車隊拐過幾條街,在一間裝修豪華的大型客棧前停下。
掌柜和小二立即迎上前來,招呼他們進里頭坐下。
打前站的早已經包下了這家客棧,打點好了一切,凡事無需操心。
吃過飯,邱神醫問蔣禹清可要去附近走走,蔣禹清想了想,左右無事,走走也行。
問了掌柜的,這周圍可有甚好玩的地方。
掌柜的道,離這條街不遠的地方有座有道觀,名清華觀。
那觀中有一片碑林,為歷代文人墨客所留。
此外,觀中還有七日天然噴泉,名七星泉。
泉水常年噴涌不斷,味道清甜甘洌,也是我們零州府城的主要水源地之一。
客觀們若是感興趣,或可前去一觀。
蔣禹清對那什麼碑林之類的沒興趣,但是對這七星泉可是好奇的很。不知同她靈境里的靈泉相比怎麼樣?
小徒弟即對那道觀感興趣,邱神醫自是要帶著走一趟的。
一行進了道觀,便有小道童領著先去了三清殿。
蔣禹清當阿飄之時,超渡自已并給予她最大機緣的便是一位仙風道骨的老道長。
因此,她對道家的祖師神明,格外的有好感,磕頭的時候也分外虔誠。
離開三清殿時,還捐了一百兩銀子的香火錢。
同時也收到了觀主贈予的一枚平安符。
蔣禹清將這枚平安符貼身收好,不為別的,這是她的宗教信仰。
從大殿出門左轉,繞過一片斑竹林,就是一條曲折婉延的長廊。
紅漆立柱,彩繪鏤雕的斗拱,十分壯觀。
歷代名家的書法碑刻便林立在這長廊里。
篆、隸、行、楷、狂草,瘦金,各種你能想象得到的書法字體都能在這里看到。
蔣禹清雖興趣不大,但既然來了,自然也是要好好的欣賞一下的。
不然,換到后世,少不得被人圈起來好好的收一波門票才能進。
小團子看得認真,冷不防一個年輕的女聲嗤笑道:“小丫頭你認字嗎?就擱那裝模作樣。”
蔣禹清偏頭看了一眼,見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長的倒是挺好看,只是削薄的嘴唇,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尖酸。
這樣的人,自不必理會。蔣禹清從她后面繞了過去,走到了前面繼續欣賞。
那姑娘見蔣禹清不理她,頗為惱怒,伸手便去拽她的后脖領。“喂,小丫頭說你呢,你聾了?
蔣禹清早有防備,小身子往旁邊一偏,那姑娘拽了個空。她轉頭怒目而視:“你干什麼?”
邱神醫也看到了這里的不對,走上前來冷著臉喝道:“你是哪家的姑娘,怎的這般不知禮數。
再欺負我家孩子,老夫少不得找上你家門去說道說道!”
那姑娘的兩個丫鬟怕她惹出事來,回去不好交待,忙上前相勸:“小姐,時候不早,咱們也該回去了。
否則,叫夫人知道,又該責罰你了。”
那小姑娘聞言,看看冷臉的蔣禹清,又看看對她怒目相視的邱神醫,不知想到些什麼,憤憤的轉身走了。
莫名其妙的神精病走后,蔣禹清也沒了參觀碑林的興致。
請了小道童帶路,徑地往后頭的七星泉去了。
這七星泉果然名不虛傳。
七日泉眼排成一個大勺子,分布在兩畝見方的平地上,突突往外冒水。
與前世她見過趵突泉有異曲同工之妙,十分壯觀。
此處除了來參觀的游客,還有許多挑著桶前來打水的附近的百姓。
師徒倆尋了一個清凈的出水日,輪流捧了水喝了,果然清甜甘洌十分好喝,但與她的靈泉相比,還是……沒有可比性。
蔣禹清在觀中玩了許久,回到客棧時,天已經擦黑了。
眾人吃過晚飯,簡單的洗漱過后,便睡下了。
次日,天陰沉沉的。
車隊剛出城門就下起了雨,好在雨勢不大,勉強可繼續前行。
春天的雨,又綿又密。是農人的希望,于旅人來說,卻不那麼友好。
即使穿著蓑衣,一天走下來,骨子里也浸透了的寒涼。
故而,晚上一到客棧,邱神醫就拿了一包藥吩咐煮水,給大家伙分發下去,驅寒驅濕。
從那天以后,都是連日的陰雨。路也變得格外的泥濘難行。
蔣禹清悶在馬車上,看著窗外綿綿的雨幕,總覺得自已就像路邊的草叢一樣,濕的快要長蘑菇了。
路過一片兒狹窄的山坳時,車隊突然停了下來。
探路的羽林衛來報,前頭有輛馬車陷進泥坑里出不來了,邱神醫忙讓人讓前幫忙。
沒過多會,一個嬤嬤打扮的中年仆婦打著傘過來道謝。
“奴婢是前頭濟州府陳家的仆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