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湊一塊兒說話,說起前些天,那個沐恩伯夫人吃那啥來著,倆笑的是前府后仰的。
末了,秦皇后又故作生氣的訓她:“你可是頂頂精貴的國瓷,哪能跟那些爛罐子破陶碗去硬碰硬,沒得傷了自已不劃算。下次萬不能這麼干了。” 團子點頭如小雞啄米。
相信經過這一次的事件,也不會再有不長眼色的人撞上來了。
兩個聊的投機,秦皇后干脆連娘娘都不讓她喊了,說殿中沒人的時候直接喊秦姨就好。
蔣禹清覺得這稱呼好,既顯得親近又接地氣兒。
下午,秦皇后留了她在宮里住下,說反正她回去府里也是空蕩蕩的,沒的怕人,倒不如留在宮中同她說說話。
這一留,就留了三四天。
這幾天,景衍只要有空都會來椒房殿看她,夏景帝也帶著李得順來過兩回。
許是在皇后這里混熟了,蔣禹清也沒有上次進宮時那樣的拘謹,瞅著機會跟李得順說了不少的話。
一時間,滿朝上下都傳遍了靈惠縣主得寵的事。
直到榮華長公主府賞花會的前一天,秦皇后方才放她歸家。
知道她要去榮華長公主府參加花會,秦皇后又命人給她準備了全套的衣賞首飾,叮囑閆嬤嬤和二玉,務必照顧好了蔣禹清。
再有上次的事,直接提頭來見。
回府后,蔣禹清第一時間去了回春閣看師父,幾天不見,著實有些想他了。
不曾想卻撲了一個空,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單日,這會兒老頭兒怕是還在和安堂坐館。
臨近午時,蔣禹清讓下人們準備了幾道師父愛吃的好菜,用食盒裝了,親自送去和安堂。
和安堂的名聲有日皆碑,平素就是大夏所有百姓看病的首選之地。
如今朱雀街的和安堂又多了天下聞名的神醫坐堂,更是人滿為患。
即使到了中午,外頭仍有許多排隊等候的人。
同她前世所在的軍醫院也不差什麼!
這麼多人聚集在這里,倒是帶動了附近的小食鋪和客棧生意。
在和安堂大門日下了馬車,從閆嬤嬤手里接了食盒,蔣禹清直奔里頭而去。
一個伙計禮貌的攔住她道:“小姑娘,若是看病,還請排隊,或是提前預約。”
蔣禹清笑瞇瞇的自袖中摸出扁鵲谷的信物晃了晃,問:“這下可以進去了嗎?”
伙計一見,立即恭敬道:“原是小師叔。弟子失敬了。師祖在最里間給病人看診,弟子這就帶您過去。”
卻原來也是扁鵲谷的弟子,因著無甚學醫的天賦,只能做了外門雜役,倒也能很好的養活一家老小。
蔣禹清進去的時候,邱神醫剛好給一位病人看完病。
見她來了,先是欣喜隨后又故作生氣道:“臭丫頭,還記得你有個師父啊。我還當你被富貴迷花了眼,舍不得回來了呢?”
團子撒嬌賣癡道:“絕對沒有的事!您徒弟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在宮中每日都有、惦記著師傅的,這不一回府馬上就尋你來了。”
說著親自遞上食盒:“師父,你看,都是你最愛吃的菜。”
“哼,哼哼!這還差不多。”邱神醫頓時滿意了。
蔣禹清陪著師父把下午預約的兩位凝難病人看完。
第一位是和李得順一樣的風濕骨病。
邱神醫跟據蔣禹清提供的“活血散淤片”及傷濕止痛膏,臨時調配出了比之效果更好的藥方。
只是都是方劑,需要自已回家煎服。
其后進來的是一對衣著考究的中年夫妻,丈夫姓陳,是位員外。
帶著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孩子。孩子約摸只有五六歲大,許是很少見人,乍一見到生人,十分害怕,瑟縮著不敢上前。
蔣禹清見此,忙上前溫聲安撫他。“小哥哥,別怕,我們是大夫,不會傷害你的。”
說著,從包包里掏出來兩支棒棒糖。
這是閆嬤嬤根據她的日述自制的。
麥芽糖打成絲,纏在小簽上,再裹上一層糯米紙,用普通的宣紙包起來就成了。
蔣禹清剝去包裝,一支叨進嘴里抿了抿,一支遞給那個孩子:“這是棒棒糖,很好吃的,給你!”
孩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里的糖,最終沒能禁住誘惑,把糖放進了嘴里。
許是感受到了蔣禹清的友好,又許是感覺到了嘴里美好的滋味,小男孩終于露出了進診室后的第一個微笑。
“孩子怎麼了?”邱神醫問。
陳員外夫妻看看孩子,又看看邱神醫,又看看蔣禹清,面露難言之色。
好一會陳員外方才艱難道:“可否請這位小大夫出去一下,我家孩子的情況有些特別,怕嚇到她。”
邱神醫搖了搖頭道:“不必,她膽子大的很。”
他這寶貝小徒弟,什麼奇異事沒經歷過,解剖尸體就跟家常便飯似的,她不嚇別人就不錯了。
更何況這只個活生生的小孩子。
陳員外夫妻倆面面相覷了一會,陳夫人這才彎腰去解孩子的衣物。
孩子意識到什麼,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
夫妻兩一邊安撫說這是給他看病,一邊用強的,總算是把孩子的衣服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