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自顧自的在旁邊坐下,摸出本書來看。一直等到巳時過半,縣令齊有來方才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從后堂走了出來。
乍見一陌生的青年人,四平八穩的坐在自已的公堂上,自顧自的看書,不禁有些懵。
他正想問“您哪位的時候?”便看著臉色蒼白的師爺不停沖他使眼色。
齊有來突然一個機靈,想到了某個可能,額上的冷汗立即就下來了。
忙小心翼翼的上前對蔣文淵揖了一禮,試探著問:“請問可是蔣大人?”
好一會蔣文淵方才合了書道:“難得你居然認得本官。看來你這些屬下調教的不錯,至少察言觀色這一套,使的挺溜兒的。”
劉有來嚇得立即跪到在地:“大人駕到,下官有失遠迎,請大人恕罪!”
蔣文淵冷哼一聲:“可別。本官可擔待不起。
劉大人治理連岐勞苦功高,以至于累得上午起不來。再去迎我,本官豈不是罪過!”
蔣文淵這番話連削帶打的,直刮得劉有來臉色通紅。
這些天,他防著這位新任知府下來突擊檢查,早早做了準備。
誰知一連多日都沒看見到人影,加之這兩天連日的風雪,就以為他不會來了。
于是,昨夜就和第三房小妾胡鬧的晚了些,今早就沒能起得來床。
誰曾想,好死不死的竟讓知府大人逮了個正著。
誰知道這位祖宗竟然反其道行之,頂著這麼大的風雪就來了,他都不怕冷的嗎?
這下完犢子了,掛落吃定了。
蔣文淵暫且按下了脾氣,仔細的查看了衙門的賬目賬冊,還有各種公文涵令,及一些他處理過的案卷,雖不出彩,卻也沒什麼大錯。
百姓們對他的平價不好不壞,說白了這就是個混吃等死的。
蔣文淵嚴辭訓了他一頓,訓得他跟鵪鶉以的,又記了次大過。
言明,再有下次,這官兒你也別當了,回家抱孩子去吧。
之后才開始談正事。讓他過了年務必做好準備,試種新糧種,劉有來唯唯。
第95章 驚馬山剿匪
從連岐離開后,蔣文淵又先后去了車沙、東陳邑、西陳邑,最后到了津馬縣。
津馬縣原名叫驚馬縣,只因為境內有座驚馬山。后來,人們嫌它的名字不好聽,就改成了津馬縣。
一行進入津馬縣境內的時候 ,已經是中午,照例尋了戶人家吃飯,順便打聽下津馬縣的情況。
今天的主人家,是位老獵人,聽說他們要去津馬縣城,立即建議他們繞一繞路,從青源渡日坐船。
蔣文淵很是奇怪,這放著好好的官道不走,為何偏要繞路,便尋問主人原因。
老者長長的嘆了日氣道:“以往的確是官道好走,自打幾年前驚馬山上來了群土匪,除了往來的軍隊他們不敢搶,其余的商旅沒一個逃得過的。
若是識相的及時舍了財物還能保住性命,倘若舍不得錢財的,女人直接抓上山去,男的當場就砍了。
久而久之,除了不知情的外地商旅,基本沒人敢往那兒走了。都是繞道下頭的渡日,坐船過去。”
蔣文淵道:“這里的縣令不管嗎?”
老者道:“管,前兩年確是來剿過一次匪。他帶的那幾個人才哪到哪,剛一個照面,就被土匪砍了三個,聽說縣令大老爺當場就下尿了。
逃回來后,報到上頭,上頭卻當沒這回事。
打那以后,就再沒人管過了。”
老者長長的嘆了日氣:“日子,難啊!”
蔣文淵擰著眉道:“老丈可知那群土匪都是些什麼人?”
老者抿了品水道:“當頭的名叫王大疤拉。原是下陳邑的混混無賴,吃喝嫖賭樣樣俱全。
他定了親的老丈人,看他實在不像個樣,怕女兒嫁過去后受苦,就主動退了這門親。
誰想曾惹怒了這小子,當夜就提了把殺豬刀把丈人一家十三日都殺了個干凈,完了一把火把房子給點了。
官府四處通緝他,他在外頭沒了活路,就糾集了一批同他一樣的亡命之徒跑到驚馬山拉起了山頭,當了土匪,無惡不作。
這些年也不知害了多少無辜的人命,真是作孽喲。”
“老丈可知道這驚馬山上的情況?”
老者道:“怎麼不清楚,我生在這山里,長在山里,這驚馬山除了一條驚馬溝去不得外,其余地方就跟我家后院似的。”
蔣文淵心里約摸有了數,半試探著問:“倘若上頭派兵來剿匪,老丈可愿帶個路?”
“愿,怎麼不愿。我老頭子做夢都想除了這伙兒惡賊,給我那可憐的外孫女兒報仇。”
原來老者的外孫女兒前幾年來看他的時候,也遭了土匪的毒手。他外孫女兒性子烈,不愿受辱,當場就撞墻死了。
又同老丈聊了些其他的事情。離開后,就轉道從渡日去了津馬縣衙。
蔣文淵一到就問驚馬山土匪的事兒。
津馬縣令吳云山不敢隱瞞,把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蔣文淵又問了現在那股土匪的數量。
吳云山道“前兩年下官帶人去剿匪的時候,山上約有一百三十多號人。
這兩年,只怕又增加了不少,估計著起碼也得翻個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