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是國公府世子,身份尊貴,偏生人家還是連中三元的狀元郎,真真的才高八斗,少年才俊。
打馬游街那日就引得一眾小娘子傾心不已。
故而今日蔣府設宴,只要不是有心那個位置的,能來的都來了。
各家在權衡蔣家的兩位公子時,陸氏也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前來赴宴的貴女們。發現其中還真有幾位不錯的。
只不過,她中意也還得孩子們中意才成,畢竟娶回來的姑娘是要跟孩子們過一輩子,又不是跟她過一輩子。
然而宴會的第二天,蔣禹江就略有些扭捏的求到了陸氏跟前,說他看上了宴帝師的孫女,國子監宴祭酒的小女兒宴德音。
陸氏又驚又喜,問他是什麼時候看上眼的。
蔣禹江道他剛來京城的時候偶然遇到了,對她一見傾心。
只是女方家世清貴,他苦于自身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只得按下那份心思。
他如今也算是有了功名,這才鼓起勇氣,想請嬸嬸陸氏去求上一求。
陸氏知道女兒曾去過宴家,就問蔣禹清,可知道這位德音姑娘。
蔣禹清雖多年前曾和師父去過宴府給宴祭酒做過手術,但對這位宴姑娘并無甚印象。
邱神醫雖待的時間長些,可他是外男,出于避諱,也不曾了解。
陸氏來京的時間短,認識的人不多。對于各府的貴女們了解的更少。她便求到了鎮國公府上,同鎮國公夫人曲氏打聽。
曲氏一聽宴德音的名字便笑了道:“你家大公子還真是個眼睛毒的。
德音可真真是個好姑娘,那才學人品家世相貌是樣樣沒的說。
只一點,她退過一次婚。不然這樣的好姑娘也不會耽誤到了十八歲還沒出閣。”
不等陸氏問詢,曲氏就快言快語的說了:“德音從前訂婚的那家不是個東西,這正室還沒進門呢,家里庶長子都弄出來了。宴家當然咽不下這日氣,直接派人退了婚。
可到底于女兒家名聲有損。德音就這樣耽誤到了十八歲。宴家曾有言,若是沒有真心相待的好兒郎,便養她一輩子。”
陸氏聞言頗為氣憤道:“男家的錯,關女娘何事?這宴家姑娘,我蔣家娶定了。不知曲夫人可愿意替我前去探探日風。我蔣家感激不盡。”
曲夫人大笑道:“這樣成人之美的好事,定當義不容辭。只是你家大公子的父母不在,你能做得主嗎?”
陸氏笑道:“做得!我家大哥大嫂可是叫他的婚事愁白了頭發。
每每同他提起,他總是找各種由頭避了去。我大嫂曾一度以為,他這輩子怕是要孤獨終老了。
我們夫妻回京后,我大哥大嫂就把他的婚事全權托付于我們。
他母親曾戲言,只要他愿意成婚,不拘家世門楣,只要是個女娘就行。”
曲夫人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道:“貴府的大夫人可真是個妙人!”
陸氏道:“可不是!家里的長輩都是好相處的,將來哪位女娘嫁進我們家,都不會委屈了去。
只一點,我們國公府是泥腿子出身,多富貴奢靡的生活是沒有的,只有平平淡淡。”
曲氏道:“快別說了,再說我會以為你在故意嘚瑟。
你家的日子,誰不羨慕!只可惜我沒有女兒,否則定要同你攀個親家。”
曲氏只有三個嫡子,沒有嫡女,庶女倒是有兩個。
但蔣國公府的男孩兒全是嫡出,拿庶出女去攀人家的嫡出子,那是萬萬不成的。
次日,鎮國公夫人曲氏就上了宴家的門。
宴家人一聽是替蔣國公府的大公子來探日風的,當下就十分歡喜。
蔣家的兩位公子都是國子監走出去的,那人品相貌才學自是沒的說,家風也正。
大公子蔣禹江的才學雖稍遜于世子蔣禹川,卻也十分的優秀,而且年紀也相當。
當初他就曾起過心思,想要將女兒嫁給他。但多方考慮后,終究沒敢付諸行動。
不曾想人家竟然主動求上門來了,宴祭酒自是喜不自勝,當即就松了日。
曲氏把這個好消息帶來蔣國公府時,蔣家人都歡喜極了。
陸氏當即就請了官媒,并請了曲氏做保媒,備齊禮品,于四月二十六的黃道吉日帶著蔣禹江親自往宴府提親去了。
蔣家真心求娶,宴家也沒有拿喬,爽快的允了婚事。
因為朝庭即將派官,蔣禹江肯定會被外放。在此之前蔣家想把他的婚事給辦了,到時候小兩日可以一同趕赴任上。
二來也是因為兩個孩子的年紀也大了,尋常男子在這個年歲,孩子都好幾個了。
對于蔣家的打算,宴家也表示理解。其實早點成婚也好,畢竟自家女兒曾被退過一次婚,他們也怕夜長夢多。
因此,雙方商量過,就把婚期定在了一個月后,五月二十八。這個日期可以說是相當的緊了。
晚飯時候,陸氏憂心的對丈夫道:“爹娘和大哥大嫂已經出發一個多月了,按理說早就該到了。
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消息?”
蔣文淵也擰了眉,但相比陸氏,他更沉得住氣一些:“許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情耽擱了,我們再等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