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還真沒本郡主這福氣!”
這女娘平素在家里跟姐妹們打機鋒,陰陽怪氣慣了。頭一回碰到蔣禹清這樣不按牌理出牌的,當即就給她整啞火了。
漲紅了一張臉,說不出話來。
秦皇后將她拉到身邊坐下,從善如流道:“你也就仗著本宮和陛下寵你了,走了這許久的路也不嫌累!”
說著對貼身大宮女道:“去沏盞鐵觀音來,她愛喝這個。”
竟是半個眼神都沒給那女娘。
秦皇后的態度擺明了一切,她沒戲了。別說是太子妃,就是福王側妃都沒她的份兒了。
待蔣禹清喝完了一盞茶,秦皇后方道:“清寶,我同幾位夫人還有事要談,你對宮中熟悉,可否幫本宮招待一下姑娘們,帶她們去御花園逛逛。”
蔣禹清點頭說好。
今兒來的有四位姑娘。
蔣禹清在京中時,也不慣與京中閨秀交際,因此并不知曉她們的來歷如何,父親是誰。
她們倒也還知趣,紛紛自報家們,也省得蔣禹清問了。
時此二月剛剛過半,春寒料峭。
園中的草木剛剛吐露了一點點芽苞。就算是華美大氣如御花園,也仍然帶了幾分蕭索。
方沒走出多遠,就看見景衍帶著二皇子迎面朝這邊走來。
貴女們驚喜的紛紛屈膝行禮。
蔣禹清瞬間就明白過來了,合著這幾位今兒都是來宮中相親的。她心里竟然莫名的有幾分不太舒服。
景衍剛剛下朝,朝服都還沒來及換。一身玄色繡五爪金龍的朝服,更襯得他面如冠玉,威武不凡。
“清清怎麼在這里,大冷的可不適合逛園子!”
蔣禹清偏了偏頭,努努嘴,示意他看旁邊的這些花枝招展的漂亮姑娘道:“是皇后娘娘吩咐我帶她們過來走走的!”
景衍面無表情的掃了她們一眼,然后轉頭看向身邊的弟弟:“可看好了?”
景兕靦腆的臉上紅了一紅:“看好了!”
景衍道:“那便回去吧!”隨后他對蔣禹清道:“清清快帶她們回去吧,天寒,莫要著了涼。”
“哦,好!”
就這樣蔣禹清進宮莫名其妙的被人陰陽了一通,又糊里糊涂的帶人逛了回園子,之后又糊里糊涂的出宮了。
她全程都不知道自已干的這些事兒,有何意義。不過,似乎也由不她。
直到兩天后,二皇子被圣上封為“福王”并賜婚。
他的正妃正是那天被蔣禹清領著逛園子的四位姑娘之一,安國公府大房的嫡出女。
側妃賜了兩位,也是當天的另兩個姑娘。
至于那位高級茶,聽說當天出宮之時,則被秦皇后賜了一本女戒。回去后,眼睛都哭腫了,成了整個京城的大笑話。
這玩意兒明明是秦皇后最討厭的東西,她竟然拿來賜給了一個貴女,可見這位高級茶是真的招了秦皇后不喜了。
蔣禹清這才明白,合著那天不是給景衍選妃,而是給二皇子選妃。
難怪一向深居簡出的劉妃也在,原來如此。
長子為了等蔣禹清長大,不肯成婚。
夏景帝無法,只好先緊著把小兒子的婚事給辦了。
小兒子不用繼承大統,又生來天殘,老父親只盼他這輩子平平安安富貴活到老,因此賜封號“福王”。
婚禮定在今年九月,還有半年的時間。
東海那邊也傳來消息,倭國的船從順州上岸,來大夏要人來了。
順州離京城不到千里,一路又是平原,道路好走,用不了幾日就能到京城。
與此同時,福州那邊押送的戰俘也快到京城了。
皇帝早傳下話來,同倭國交峰時,讓蔣禹清務必在場。
理由是她能兵不血刃的從匈奴人身上咬下一塊肉來,也能從倭國人身上撈些好處。
“......”這就挺無語的。
她腦子里莫名出現一只張著血盆大日的怪獸,張著嘴先是啃匈奴,之后又啃小八嘎,滿嘴都是血淋淋的,簡直快要精神分裂了。
這都是些什麼可怕的畫面,她突然覺的自已的腦袋瓜子不干凈了,忙甩了甩頭,把這些垃圾從腦子里甩了出去。
她決定明天一早就去三清觀燒燒香,定定心神。順便找華陽子老道討點好處!
她的活兒不能白干不是麼?
次日,蔣禹清起了個大早,丫鬟剛給她綁上高馬尾,玉珠就在外間喊她吃飯了。
蔣禹清看到玉珠的大肚子,嗔怪道:“我不是讓你留在家里養胎嗎?你怎麼又來了。”
一面伸手摸了摸她的脈搏道:“胎兒很健康,適當運動,多注意休息!
明兒你別來了,我這兒的事不多,你總得給小丫鬟們一個機會罷!”
玉珠笑道“好,今兒最后一天上工,明兒我就在家里養胎,也過過被人侍候的癮。”
去年,二玉都各自找到了如意郎君成了婚。
她們成婚的時候,蔣禹清正在福州,趕不及回來參加,就寫了信給陸氏。
除每人送了一份豐厚的嫁妝外,蔣禹清把她倆的賣身契一并還給了她們。
倆人如今都已是良籍。但她們感念蔣禹清的好,仍然留在府中,留在清波閣做了管事娘子。
去年底玉珠被查出懷了身孕,今年初玉磬也懷上了,因為孕吐的厲害不得不在家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