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地方甚至長滿了青苔,滑溜溜的,人走上去一不小心就會摔跤。
二人不得不格外的小心,景衍甚至用土系法術,做了兩雙防滑釘鞋底子套在兩人的鞋子上。總算解決了這個問題。
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轉過一道直角彎,是一條向上的臺階。
拾級而上,便是一扇巨型的石門,或許應該叫它做“斷龍閘”。
閘門的開關在外,也就是說只能從外面打開,里頭是打不開的。
這樣的地方,景衍懂的比她多。只見他稍稍搬動了旁邊的一個獸首,斷龍閘立即“咔嚓”一聲,緩緩向上抬起。
一股惡臭難聞的尸臭味頓時撲面而來。幸好兩人都及時封閉了嗅覺,這才沒有被熏得吐出來。
景衍一手拿著靈劍,一手緊拉著她護在身后,全程作保護姿態。
靈燈飛了進去,照亮了里頭的大片空間。
這里簡直就是地獄。
無數的尸骨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少說也有好幾百人。
他們全都已經成白骨化,看樣子已經死了好幾年了。
身上都穿著麗句王朝時期的軍服。
看樣子,正是金妍兒所說的那隊,幫末代麗句王轉移財寶卻再也沒能回來的隊伍了。
原來他們都已經死在了這里。
身為大夫,即便蔣禹清見慣了尸體,此時在這樣幽暗封閉的石室里,突然看見這麼多的白骨,也不由有些頭皮發麻。
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雙手都是掐在自已的脖子上的。
嘴巴大張,像是在努力的呼吸或是喊救命,可見臨死前的那一刻是極其痛苦的。
因此蔣禹清斷定他們都是因為吸入了某種過量的毒煙,窒息而死的。
小心的越過這些尸骨,再往里還有一道石門。仍然是同樣的開門方式。
由開門的方式,可以推測出,墓主的后人,以后可能還會再回來。
比如說,送墓主的夫君或是妻子的棺槨與之合葬等等。
景衍拿劍挑開倒在獸首上的尸骨,又嫌棄的甩了兩個清潔術,這才搬開了機關。
石門的后面就是主墓室。只不過棺床上空蕩蕩的。
墓里也沒有任何的墓志銘和壁畫雕刻,就連墻壁也是剛剛鑿好的粗糲的原石壁。
由此可見,這個墓就是個半成品。難怪他們一路走來,沒有碰到任何防盜用的機關和陷阱。
極有可能就是末代麗句王給自已修建的。只可惜他千算萬算,卻怎麼也沒想到,他再也沒有住進來的機會了。
棺床的后面和兩邊,整整齊齊的堆滿了貼了封條的原木大箱子,一直堆到墓室頂上。
粗粗一數,竟有二百多箱。
景衍隨手翹開一個箱子,打開一看,好家伙,里面全是滿滿的大金錠子。
又撬了幾箱,也都是各式各樣的金銀珠寶。里頭甚至有不少寶貝的制式頗為眼熟。
蔣禹清隨意拿起其中一件銀鎏金的酒壺一看。
好家伙,底部赫然刻著xx年xx月大夏內府造。
這一箱子連著好幾件都是大夏內府出來的東西。合著全都是從前上大夏打秋風得來的。
蔣禹清抽搐著嘴角,問景衍說:“這算不算是物歸原主?”
景衍也頗為無語。
他爹從前總吵著沒銀子,合著他的銀子都喂了白眼狼了。
只好無奈道:“清清,都收起來罷!”
蔣禹清搖了搖頭:“我才不要,你自已收著,回頭都倒回國庫吧!”
景衍也沒有多話,將這些寶貝全部收進了儲物戒指里。
在墓中轉了一圈,又在棺床下的隱蔽的位置。發現了一個反打的地洞。
兩人順著這地洞鉆了進去,發現這地洞一路向東延伸了好幾百米,之后又一直向上。
兩人最后鉆出地洞的地方竟然是在一處十分茂盛的灌木叢里。
旁邊一丈左右,就是之前發現那幾具麗句土兵尸骨的地方。
景衍盯著其中一具尸骨仔細看了一會,突然彎腰撿了根樹枝挑了挑,自那尸骨底下,扒拉出一把奇怪的鏟子來。
景衍指那鏟子道:“這家伙未當兵前,應該是個地下手藝人。
所以才能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帶著幾個兄弟打了地道逃了出。
只不過因為中毒太深,他們最終沒能離開這條山谷。
金父遇到的那個小頭目,應該是唯一的例外,只可惜他也沒能活多久。“
夫妻兩人把這個地道日堵住,又挖了個大坑,把這幾具尸骨埋葬了。以免他們繼續曝尸荒野。
之后返回原來的入日,從遠處取來大量的山石,將整個入日全部結結實實的堵了起來,防止以后再有什麼人誤入其中。
做完這一切后,兩人沒有再作任何停留,直接讓白小十馱著回了麗北府城。
回城后,邱神醫問他們此行如何。
蔣禹清便把遇到的情況說了。
邱神醫大罵麗句王無恥,為了保證財寶不外泄竟然毒殺了這麼多人。
結果又如何,還不是有錢沒命享。
對于死去的人,歷史是非功過自有后人評說。蔣禹清不多作置喙。
在麗北府又待了兩天,一行人四處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