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當初為了錢,娶了這樣的商戶女進門,富倒是富了,貴,我看以后未必。”
太上皇后的心腹嬤嬤道:“程家六姑娘雖是安國公府的嫡女,那性子,說的好聽是貞靜內斂,說的難聽點就是懦弱。
堂堂一個國公府嫡女,怕他一個侯府閑人做甚。換作其他人,直接回家告訴父母兄長,姓魏的能討得了好。結果生生把自已給氣死了,真是作孽哦。”
蔣禹清也覺得這姑娘不太中用。連死不怕,還怕他個無權無勢的紈绔?
不過,她不是當事人,沒有經歷過程六姑娘的心理路程,不好多作置評。
蔣禹清一直在太上皇后的宮中待到午時,太上皇留飯,她干脆派人給景衍送信。一家人在太上皇這里蹭了頓午飯方才帶著睡著了的奕奕回了寢宮。
外頭傳了消息進來,安國公府派人把安西侯府給砸了個稀碎。安國公更是直接把安西侯府告上了大理寺,要求魏才樂抵命。
事關兩府權貴,大理寺卿也頗為頭疼。程六姑娘確實在案發前兩天被魏才樂言語騷擾過,程六姑娘想不開自殺這也是事實不容辯駁。
魏二雖未直接殺人,卻是導致程六自絕的元兇。按夏律,雖罪不致死,卻也被判了三十大板,流徙三年。
安國公府不服,上訴刑部。刑部尚書得了某人的授意,說確實判輕了,于是發回大理寺重審。三十大板改五十大板,流徙三年改五年。
若說景衍沒有公報私仇的意思在里面,蔣禹清是絕對不信的。
這一下,本就名聲不顯的安西侯府,名聲更是跌落谷底。
判決下來的當天,魏才樂就被鎖拿走了。安西侯果斷的召集了族中的族老,開了祠堂直接將魏才樂逐出了家族。
安西侯夫人聽聞后,直接昏死了過去。等她醒來時,自已也被收回了管家權,發配到了莊子里。
為免她再作什麼幺蛾子害死全家,安西侯專門找了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看住她,不許她再踏出莊子大門半步。
一時間,京城的土族們都在議論紛紛。
這安西侯夫人母子也是真能作,真就像老古話說的狗改不了吃那啥。
自已人才相貌一般,要學問沒學問,文不成武不就。家里的爵位也跟他毛關系沒有,說句難聽的,他爹安西侯要是歸西,分家產他都分不到大頭。
這就麼個貨,娘兒倆還成天癩蛤蟆想著吃天鵝肉。又因為曾經算計過當今皇后,被陛下給記了小黑賬。
是故京中的名門大族沒有看得上他的,嫁嫡女絕計不可能,除非是不得寵或是出身低下的庶女。
偏生母子倆個還自視甚高,庶女還看不上。
就這麼挑挑撿撿,高不成低不就地拖了好幾年,終于撿了個眼瞎且免強還算跟皇家攀點關系的宋家。
然,臨了,宋家又出了事,直接被貶官流放了。這婚事自然又沒了下文,母子倆簡直氣得要死。
眼瞅著跟魏二同齡的公子哥們,孩子都好幾個了,魏才樂連個正經的媳婦都沒能混上。
他自已心里也急,于是他娘一攛掇,就找捏上京中有名的“軟包子”程六姑娘,結果這包子軟得太厲害,竟然被他嚇得上了吊。
包子沒吃上不說,還惹了一身騷,當真是悔不當初。
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也讓京城的吃瓜百姓們看足了熱鬧。蔣禹清本以為這事兒就算是到此為止了。
沒曾想剛過兩天,京城里竟然悄悄的起了流言。
說是某位大貴人,看人下菜碟,明明有通天的能力,卻見死不救,以致程六小姐竟然被生生耽擱了性命。
這話傳來傳去,就傳到了陸氏耳朵里。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一聽就知是這是在指桑罵槐,內涵蔣禹清見死不救。
鎮國公夫人曲氏跑來告訴陸氏時,陸氏肺都要氣炸了道:“她家的女兒死了,就要拉上我女兒給她墊背麼?她也配!”
她原本是打算立即進宮把這件事情告訴女兒的,后來想想,這事兒最好還是別讓女兒知道的好。生生耐著性子,等到丈夫和兒子下衙。
蔣文淵一聽,眸子頓時一片冰寒,十分冷靜地對陸氏道:“你先不必著急上火,這事兒還輪不到我們出手。
而且,這事兒不消說,就是從安國公府傳出來的。程家那位主母,除了有錢,聽說腦子就沒有好使的時候。”
次日,蔣文淵例行覲見景衍,匯報完公事后。蔣文淵說:“臣有一私事想要請教陛下。”
景衍一聽,心中微動:“岳父請說。”
蔣文淵道:“臣有一掌中寶,原本流光溢彩,華美非常。然近日卻突遭流言所污。敢問陛下可有良方能除去這污濁之息?”
景衍秒懂,眸中寒光一閃:“岳父所述,小婿記下了。此亦為我掌中珠,定不會讓明珠蒙塵。”
“如此,臣便放心了。”
說著行了一禮,退出了御書房。
蔣文淵一走,景衍立即喊人:“滄海。”
滄海自后頭上前:“屬下在!”
“去查查看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