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我們二樓的雅間都被人提前包了,宴請大人物。只剩下這大堂里還有位置了。”
蔣禹清一聽只好作罷。看了看大堂里僅剩的兩個位置,挑了靠墻的最大的那張桌子坐下,讓小二的把店里的招牌菜都端上來。
點完了菜,蔣禹清好奇的問了一嘴:“小二哥,能問下樓上請的都是什麼樣的貴人麼?”
小二掃了一眼四周,小聲的說:“聽說是位皇室縣主和縣騾。”
眾人面面相覷,這縣主大家都知道,可這縣騾又是個什麼鬼?
本著不懂就問的原則,蔣禹清問道:“小二哥,這縣主我們聽說過,可這縣騾又是個什麼東西?”
小二忙小聲道:“哎喲喂,客官您小聲點。這縣騾可不是什麼東西,是人,是樓上這位縣主的夫君。”
他見大家仍舊一頭霧水的樣子,于是十分熱心的解釋。
“公主郡主的夫君不是都稱為駙馬或郡馬爺嘛?
這縣主要比郡主低一極,那麼她的夫君不也該低一級,稱縣騾嗎?”
“那若是鄉君的夫君又該怎麼稱呼?”
“咳,那還能咋稱呼。鄉驢唄!”
景衍實在沒忍住,一日水噴了出來,嗆得直咳嗽。蔣禹清忙伸手給丈夫拍了拍背,順順氣兒。
抬頭看到大家的面色也都扭曲的厲害,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于是趕緊賞了小二一粒碎銀子,打發他走了。
他一走,大家頓時憋不住,笑的直捶桌子。郡馬縣騾子鄉驢,這小二當真是個邏輯鬼才。
笑過了之后,景衍對四人道:“去個人看看,是哪家的縣主。”
滄海應了一聲,立即起身往大門日大步出去了,估摸著是從外面翻墻上樓了。
目前皇室之中,唯有明陽公主的女兒揚貞一被封了縣主的爵位。這也是皇室對她前面十多年苦難的補償。
其他兩位公主也生有女兒,尚沒有一位能被封縣主。
大夏這兩代皇帝都很務實。宗室靠本事吃飯,即便是皇族,沒有功勞,也甭想代代享受福蔭。
至于這個號稱皇室縣主的,又是哪里來的神仙?
沒一會,滄海就回來了:“爺,夫人,是原滄河郡王府的景如是和她丈夫。
聽他們話里的意思,好像是這些鄉紳大賈們想通過景如是,走京城那邊的路子,弄鹽鐵和水泥之類的引子。”
蔣禹清想了好一會才想起這麼個人來。就是十多年前,曾兩次為難過她的那個囂張的景如是。
幾年前老滄河郡王死了,太上皇也收回了封號,不再管。
他的那些個膿包子孫屁本事沒有,只知吃喝玩樂,不到半年就掏空了最后一點家底,徹底淪落到東城的平民區。
至于這個景如是,好像是因為在京城的名聲太差,又有那樣一窩子不成器的父兄,因此在京中無人敢娶。
拖到年紀實在大了,滄河郡王才迫不得已,收了一大筆銀子的聘禮,把她遠嫁到了外地。
太上皇忘了,景衍也沒想起來,居然就讓她頂著這縣主的名頭,白領了這麼多年的俸祿。
現在還敢跑出來招搖撞騙,這簡直就是壽星公上吊,找死。
蔣禹清也沒有立即上樓堵她。只在樓下安安心心的一邊吃飯,一邊等著她下來。
這一等,就等到了未初時分。
景如是終于眾星拱月般的從樓上下來了。
剛一下來,就被滄海攔住了去路。
“景縣主,我家主子爺和夫人有請,勞您跟我走一趟吧!”
她的丫鬟一聽頓時柳眉倒豎,斥道:“大膽,知道我們縣主的身份,還這般不客氣,就不怕我們縣主治你的罪?”
滄海痞里痞氣道:“一個空頭縣主,也就是唬唬這些沒見識的鄉下土財主罷了。甭廢話,景縣主請吧!”|
景如是心頭一跳,莫名覺得不好。順著滄海的視線看了過去,正好同蔣禹清似笑非笑的眸子碰了個正著。
她的臉刷的白了!
費了好大的勁,才撐著沒有立即倒下。她丈夫也看出妻子的不對勁來,順著景如視的視線看去,便看到邊坐著一桌人,個個氣勢不凡。
尤其是當中最俊美的那個男子,渾身的氣勢,逼人的很,眸子有如寒星。輕輕一眼掃過來,便讓人渾身如置冰窖,不寒而栗。
景如是抖著身子,腿上如有千均,幾乎是一步一挪的挪了過去的。
伏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景如是,給陛......給爺和夫人請安。”
她的丈夫雖不知這兩位具體是什麼人,但看到高傲如景如是嚇成這樣,還行如此的大禮,知道定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因此,也跟著行了跪禮。
景衍面無表情,嘴里吐出來的每個字,都仿佛在凌遲她。
“今兒若不是碰巧,我都不知道還有你這麼個人的存在。
竟還敢頂著皇室的名頭在外頭行騙。
既然如此,你這縣主的名頭也不必要了,(景)這個姓氏,你也不配擁有,沒得污了先祖的英名。滾吧!”
景如是被嚇破了膽,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陛下,請饒了我這一次吧。
我再也不敢了!”
一面又爬向蔣禹清:“皇后娘娘我再不敢了,您幫我向陛下求求情吧,就看在我們昔日......”她自已都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