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奕奕也下學了。聽說父皇母后回宮了,問了他們所在的地方,把東西往伴讀的懷里一塞,直接飛奔而來。
速度快到,太監宮女們追都追不上。
跑到宮門日,果然看到許久不見的父親和母親,于是倚著門定定的看著里面。
父母抱著弟弟妹妹親香,溫馨熱鬧的場景,讓他不由露出幾分羨慕和渴望來。
夫妻倆也看到了大兒子。
蔣禹清把懷里的糖糖遞給了太上皇后,起身朝大兒子伸開雙臂,笑得格外溫柔:“奕奕要不要和娘親抱一抱?”
小家伙頓時笑的像外面的陽光一樣燦爛,飛快地翻過門檻,朝著娘親飛奔而來,重重的砸進她的懷里。
摟著她的脖子,輕聲的訴說著他的思念:“娘親,奕奕想你!”
蔣禹清眼淚都要下來了:“兒子,娘親也想你。”
屋里,一家其樂融融。
正當時,小太監來報:“蔣國公和蔣國公夫人來了,就在外邊!”
太上皇后一聽就樂了:“快請進來!”一面又同蔣禹清道:“蔣國公還是一如既往的疼女兒,這才回宮呢,就立刻找來了。”
蔣禹清驕傲的一抬下巴:“那是,所以誰也別想欺負我,我可是有大靠山的。”
于是滿殿都是笑聲。
蔣文淵夫婦進來看到完好無損的女兒,懸了一個多月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陸氏摸著女兒的手擔憂道:“娘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可再有本事,這世上總有許多你沒辦法做到的事情,千萬不要再勉強自已。
爹娘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我們怎麼活?”
蔣禹清抱了抱陸氏,又拉了拉她爹的手晃了晃,撒嬌道:“知道了,沒有以后了。”
這般小女兒行徑,惹得陸氏好笑不已,點著她的額頭道:“都三個孩子的娘了,還跟我撒嬌呢?也不害臊。”
話雖如此,陸氏的表情卻十分受用。蔣禹清笑瞇瞇地挽陸氏的胳膊說:“那有什麼,就算我一百歲了,我還是你們的女兒。”
相較于陸氏的矜持,蔣文淵則要大方的多:“我的女兒,想怎麼活都行,爹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中午,太上皇也回來了。留蔣文淵夫妻在宮中吃午飯。沒有食不言的規矩,就像在泰安農莊那樣,一大桌子人熱熱鬧鬧的也挺好。
是夜,蔣禹清正在沐浴。景衍從后頭滑進浴池,從身后攬住她的嬌軀,在她耳邊低語道:“娘子,可要對我撒個嬌?”
蔣禹清轉頭在他的俊臉上印下一吻,媚眼如絲道:“也不是不可以,端看你的表現了......”
熱氣蒸騰,池水翻涌,蕩起層層波浪。
一夜無話。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皇后不早朝。
蔣禹清睜眼,看到窗外明媚的陽光,貌似她也從未上過早朝。
起床洗漱,宮女擺了早膳,景衍帶著三個孩子練劍回來了。
通常是他帶著奕奕練劍,雙胞胎在一旁看,順便當個吹彩虹屁的拉拉隊。
宮人們端來溫水和毛巾,侍候著父子幾人洗漱完畢,一家子坐在一起吃早膳。
景衍夾了一筷子,她喜歡的酸黃瓜放進她的碗里:“今日休沐,可要回國公府去看看。”
蔣禹清點頭:“要的。你要同我一起回去嗎?”
“好!”
吃過飯,一家子換了衣服,裝上禮物,一貫輕車簡行往蔣國公府而去。
路過李氏燒雞鋪時,蔣禹清被里頭的香味吸引,遂讓滄海停下馬車,想去買幾只童子雞帶上。
李氏燒雞鋪子前永遠排滿了隊,只是因為時間早晚的問題,隊伍或長或短罷了。她來的還算早,燒雞鋪子才開張沒多久,因此排隊的人并不多。
蔣禹清自覺的排在了隊伍后面,一起排隊買燒雞的京城百姓認出她來,又驚又喜,一致想讓她排前面。
蔣禹清笑著拒絕了說:“不必,我不趕時間,你們只管排前面就好!”
人們只好繼續排隊。
蔣禹清抬頭看到燒雞鋪子門上的那個被刀砍出來的缺日,想起多年前的一樁舊事來。那時,她還借此大作文章,狠狠坑了敵人一筆來著。
如今匈奴已滅,禍患已除,時過境遷,那彎刀砍出來的痕跡仍然還在這里。
正當時,燒雞鋪子旁邊的巷子里,突然傳來陣陣的驚呼聲,有人大喊:“救命啊,殺人啦!”
街道隨即騷動起來。
不論何時,好奇和看熱鬧,似乎是刻在國人基因里的東西。
聽到這喊聲,眾人頓時隊也不排了,雞也不買了,紛紛往喊聲傳來的方向跑去。全然把“殺人”兩個字忽略了個徹底。
蔣禹清倒是不喜歡這場面,耐何這麼多人往有可能是兇案場現的地方跑,她怕出事,不得已才跟在后面。
景衍也聽見了喊聲,從馬車里伸出頭來。因為顧及三個孩子,倒底沒有下車。只用眼神給妻子傳信,讓她注意安全。一面讓有為和無名趕緊跟上保護。
尚不等蔣禹清跑出多遠,那巷子里就踉踉蹌蹌出個渾身是血的男子。
他身后不遠處,一個面容兇狠又悲凄的婦人,拿著滴血的菜刀,在后面緊追不舍。
景衍怕婦人再傷人,沖滄海使了個眼色,滄海立即腳尖一點,運起輕功,踏著人頭,幾個起落就飛到了婦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