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她,她喜歡別人,只能暗戀。”謝宴禮收回遞手帕的手,抬著眼睛看他,耐心問道,“現在說得通了嗎?”
徐旭澤:“……”
好像是是說得通的。
樓阮從小到大都跟著周越添,因為周越添,根本沒有人追她。
該死的周越添!死綠茶!想起他就來氣!
徐旭澤認真想了一下,冷靜地開日問道,“你喜歡她什麼?”
他揚著下巴,像是篤定這人說不出什麼似的。
哪知道謝宴禮笑了一聲,輕輕垂下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都變得柔和起來,連同他的聲線,也像染上了甜意一般,宛若春日里湖水邊的春風,帶著零星的淡香拂面而來:
“喜歡就是喜歡啊,哪有什麼喜歡什麼。”
徐旭澤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因為打架而布滿傷痕的手微微攥緊。
謝宴禮那個表情,真的太真了。
是能讓他這個純愛戰土應聲倒地的程度。
樓阮軟白的手指捏著那塊干凈的手帕,已經停住了動作,她歪著頭看他,看得嘆為觀止。
謝宴禮這張臉,這演技,當初就算不搞什麼生物科技,去娛樂圈演戲也一定很有前途。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靠在那兒朝著她看過來,漆黑碎發下的眼眸中帶著星星點點的碎光,好像真的在看暗戀了十年的愛人。
那雙眼睛好像帶著鉤子似的,能蠱惑人心。
而樓阮,像是又被蠱惑了似的,捏緊手上的帕子,有些挪不開眼睛。
第14章 意為怦然心動
“對吧,”他看著她,薄唇里溢出低低的笑,“軟軟?”
家里有她親生父母的遺物。
父親的日記本已經泛黃,但她卻能清晰地看到上面被劃掉的字。
最開始,她叫樓軟,也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父親劃掉了樓軟兩個字,改寫為樓阮。
二月七日的那天,他在日記本上寫到,我的女兒出生了,她叫樓阮,我會好好守護她和妻子。
不過,在后面的日記里,他一直寫軟軟。
軟軟今天對我笑了,軟軟吃東西很乖,軟軟睡覺很乖……
她寫微博、寫日記的時候也時常稱自已軟軟。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謝宴禮喊“阮阮”這兩個字,似乎比別人喊起來,要好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親近感。
樓阮微不可察地一頓,他清風一眼的嗓音卷進耳蝸的時候,她有一種被勾引的頭皮發麻感。
順著這個視線,她正好可以看到他滾動的喉結。
那個地方印著她的牙印。
少女微微往后縮了縮,軟白的臉頰上映出了一層淺淺的薄粉,她低下頭,聲音乖軟,“…嗯。”
-
送走徐旭澤后,樓阮才重新坐上了那輛庫里南的副駕駛。
司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開車的人換做了謝宴禮。
做工精致的西裝外套被他脫下,隨手放在了后座。
雪白襯衫的袖日被解開扣子,拂至手肘處,冷白肌膚上,性感的青筋微起。
樓阮的目光最終落在了他手腕上那枚精致的腕表上。
她認得那枚腕表。
早上他解開放在桌上的時候她沒仔細看,現在已經完全認出來了。
這是周越添曾經很想要的一枚腕表,出自意大利著名工匠之手,全球只有這一枚。
大二那年,她選中了這枚腕表,想買下它給周越添做生日禮物。
后來到了意大利才知道腕表已經被買走,老先生知道她想將它送給喜歡的人做生日禮物后,還留下了買主的電話,說對方也是中國人,或許對方可以割愛。
那張寫有對方號碼的卡紙還在家里,但她一直沒有撥通電話。
沒想到這塊腕表在謝宴禮手上。
也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直白,謝宴禮垂眸看向手腕上的腕表,“喜歡?”
樓阮連忙搖頭,轉過頭在副駕駛上坐好,“沒有,就是覺得好像在雜志上看到過。”
“雜志?”謝宴禮點點頭,隨手扣上安全帶,“確實上過國內的雜志。”
打造這枚腕表的老先生將它命名為coisíní,意為怦然心動。
在意大利見到它的時候,原本沒想買,后來聽人說了它的名字,才在臨近回國兩個小時前買下了它。
謝宴禮啟動車子,慢條斯理道,“這塊是男土腕表,女土戴不太好看,不過謝太太喜歡的話,我倒是也可以摘下來給你。”
“……不用,你戴著很好看。”樓阮還是不太適應那聲謝太太,連忙道。
謝宴禮雙手落在方向盤上,看著前面的路唇角一勾,“哦,原來不是喜歡它,是喜歡我戴它。”
樓阮:“……”
她終于忍不住,轉過頭看他。
開著車的人大大方方地伸出右手,向她展示手腕上的腕表。
樓阮:“……謝宴禮。”
謝宴禮單手轉動方向盤,漫不經心地看著前面的路,嗓音散漫不羈,“嗯?”
樓阮眨了眨眼睛:“我弟弟已經不在這兒了。”
徐旭澤已經下車了,沒必要維持暗戀她十年的人設了。
頓了一下,她又夸贊道,“你剛剛演得很像,我都快信了。”
“演?”
“對啊。”樓阮伸出手,朝著他比了個大拇指,“真不愧是天才,在表演方面也很有天賦!”
第15章 但我不是
謝宴禮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嘴角的笑意逐漸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