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抱了起來。
身體騰空的瞬間,樓阮微微睜大眼睛,心臟砰砰直跳。
謝宴禮抱著她走到客廳的開關邊上,單手抱住她,打開了沙發邊暖黃的落地燈。
燈光的色調被調得昏黃。
謝宴禮把人抱著坐下來,“我反思得不好?”
樓阮:“……”
他往后靠了靠,看起來大大方方,甚至還有點勉為其難,“確實,是我疏忽了,現在來吧。”
好像是在說,剛剛沒親上的,沒咬到的,現在來吧。
樓阮胸日微微起伏,雖然剛剛被親得腿軟,但她已經好了,又可以了!
雖然隱約意識到還是對方占便宜,但卻還是半趴在他懷里,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唇瓣貼了上去。
飽滿性感的喉結輕輕滾動。
她微微張開唇瓣,溫熱將喉結包裹。
原本不疾不徐的人瞬間變了臉,狹長黑眸中,多了幾分墨色的綺念。
他手掌落在她腰間,一動不動,輕輕合上了眼睛。
喉結那里,好像和別的地方不一樣。
一碰就有些,難以自控。
可現在太早了。
他們才剛剛相互確認心意沒多久……
謝宴禮緊閉的眼睫微顫,再睜開眼時,漆黑雙眸近乎迷離。
那張動人心魂的臉上,也染上了瑰麗的色彩。
而樓阮,還沒有停下來。
她對他的喉結,情有獨鐘。
謝宴禮平復短促的呼吸,嗓音染著暗啞,“夫人。”
樓阮終于停了下來,看向了他,“嗯?”
謝宴禮嗓音雖然已經染上了啞,但語氣卻極平穩,和她打著商量道,“我覺得一天的反思不夠,我可以每天反思,但今天就先到這里了,行不行?”
他的忍耐就要到臨界點了。
昏黃的燈光下,他的五官另一側陷入暗影,被光影映著的這一側輪廓深邃,冷白的臉上竟染上了一絲昳麗的紅,好像一副華麗的古典畫。
更像傳說中蠱惑人心的大妖,抬眼之間就能輕而易舉地讓人為之淪陷。
……
周末,樓阮和謝宴禮一起回了老宅。
謝老爺子請了不少人來家里,有蘇州的六十多歲高齡的老繡娘和她的徒弟,還有國內有名的篆刻大師、漆器大師。
同時,他也讓人跑遍全國各地,準備了上好的材料,有為篆刻同心章而準備的顏色純正的青田石,也有上好的婚書底布和繡線等。
老爺子一邊倒茶一邊說道,“婚禮的事,可不能馬虎。”
“無書不成婚,婚書是一定要有的。”
“謝宴禮不懂事,直接就把婚結了,都沒好好準備訂婚……”他低頭喝了日茶,對著樓阮招了招手,“算了,既然訂婚已經準備不了了,那結婚我們就好好準備。來,孩子。”
樓阮連忙上前,站在了他身旁,輕聲喊道,“爺爺。”
謝老爺子拿起桌上的宣紙,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鏡,對樓阮解釋道,“這是我給你們選的一些結婚證詞,你看看喜歡哪一段,回頭讓寧老師他們繡下來。”
寧老師,就是謝老爺子讓人從蘇州特意請來的。
她接過了老爺子遞上來的宣紙, 看向了坐在一旁的謝宴禮。
謝老爺子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干什麼呢,趕緊過來,一點不上心!”
謝宴禮笑了聲,慢慢悠悠站了起來,“小點聲,別嚇到你孫媳婦。”
謝老爺子瞪他一眼。
謝宴禮含著笑走過來,站在樓阮身后垂眸去看謝老爺子提前寫好的結婚證詞,“其實我們家呢,還是夫人做主,夫人喜歡哪個選哪個就好。”
謝老爺子挪出去坐了下來,忍不住呲牙,結婚這麼大的事,這不上心的東西!
樓阮輕輕拉了拉謝宴禮的袖子,示意他別說了,長輩還在跟前呢。
謝宴禮這才彎了彎唇,和她一起翻看結婚證詞,仔細挑選了起來。
最后,他們在十幾張結婚證詞中選出了一張。
宣紙上是謝老爺子遒勁有力的字體:
【婚書
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
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此證
結婚人:謝宴禮 樓阮
癸卯兔年 三月初七】
三月初七,宜嫁娶。
選好結婚證詞后,他們又和繡娘確認了婚書的底布和繡線顏色,和篆刻同心章的先生確認好了篆刻樣式。
最后,才和做漆器的師傅溝通。
漆器是老爺子私心,想給樓阮做幾件漆器,首飾盒也好,什麼都好。
他總覺得上次樓阮上門來他給的禮物太敷衍,都沒有提前、用心準備。
老爺子愛漆器,漆器屬于非遺匠藝,制作繁瑣,耗時又比較長,可他覺得這東西有漂亮寓意又好,顏色也可以千年保持不退不變,所以堅持把老師傅請到了老宅來,不管他們喜不喜歡都要做幾件給他們當做新婚禮物。
古時候,漆可黏萬物。
如膠似漆,感情難分難舍。
送這個好。
樓阮興致很好,和老師傅溝通以后,從圖冊里選了漂亮的對碗、筷子、首飾盒和衣柜,還一一和老師傅確認了圖案,謝宴禮雖然一向不用漆器,但見她喜歡,還是給了意見。
只要她喜歡,家里擺什麼都行。
兩人一起在老宅呆到了天黑,陪著老爺子一起吃了晚飯才動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