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你那麼急做什麼?”
“我真得走了。”蘇晚研腳步不停,臉上滿是焦色的回過頭道了一句。
她氣喘吁吁的走回廠門口,見空無一人,毫不猶豫的往蔣家村走。
恰好此刻,旁邊巷道傳來一道聲音:
“妍妍,爸可算找到你了,你再是想不開,也不能跑出去呀。”
蘇晚研回過頭,見是蘇國志,心底還有些氣,不想理,
可見他抹著眼淚,慌忙跑上前,一副擔心到極致的模樣,還是忍不住頓下腳步,語氣不好道:
“你找我做什麼?”
蘇國志一路上深怕蘇晚研出事,甚至腦子里時而會閃現她遇難的畫面,徹底是怕了,
他老淚縱橫道:“人蔣老板說你跑了,都鬧到門上了,你要是真不愿意跟他,爸也不逼你了,這就帶你回家,明天賣房子給他。”
“爸,就算你賣房子她妥協了,可我的學費這事,她肯定也會用同樣的方式逼你不讓我上學,
到那時,恐怕她就是來真的了,畢竟咱家,真的是一無所有了,再說你離婚后,
我的學費和一家人的開銷,恐怕你也負擔不起。”
蘇晚研也看開了,不管蔣厲庭和蘇月紅是什麼關系,都跟她沒關系,
哪怕真的只是想睡她不負責,讓她背負著最難聽的罵名,但只要資助她讀書,那麼就終會翻身。
蘇國志寬厚的手掌抹了抹眼淚,哽咽道:“對不起,都是爸害了你呀。”
“你回去吧。”蘇晚研斂下長睫,遮住眸底的淚意,轉身往前走,悶悶道:“我也得.......回去了。”
蘇國志未吭聲,這麼晚讓她一個人回去總歸是不放心的,可也怕她不待見自已,只能默默跟在她后面。
.........
蔣家村,周彩鳳蹲院子里給蔣丫丫洗澡,抱怨道:
“你瞅瞅,這麼晚了,也不知道回來,本以為厲庭結了婚有兒媳幫襯能輕松一點,結果倒好,還要多伺候一個。”
蔣柱喂著豬,氣急敗壞道:
“老天爺來,你讓我清凈清凈耳朵根吧,你都念叨一天了。”
周彩鳳臉一板:
“行,我年紀大了,不中用了,現在說兩句,你都不耐煩了。”
蔣柱發現自從蔣厲霄說了不準她跟蘇晚研吵,就開始逮著他一個倒苦水,他輕嘆了聲,躲清靜似的進了屋子里。
周彩鳳還在喋喋不休道:
“飯不做,孩子不帶,就知道往外跑,一聽我兒子要花錢給她買東西,我看她魂都高興的要飄了。”
蔣厲庭唇角叼著香煙走過來,猩紅光點在他充斥著煩躁郁結的漆黑墨瞳中明滅,他惱火道:
“她花我錢,跟你有什麼關系?我媳婦肯定都是被你吵沒的。”
周彩鳳給蔣丫丫洗澡的動作一頓,不服氣道:
“你說跟我有什麼關系,你是我兒子,我管著她省兩個,還能是害你不成麼?”
“要你操心?掙錢不花,攢著帶棺材里?”
蔣厲庭先前從未跟周彩鳳發過火,因為知道她們都是為了自已好,不應該跟她們鬧,
可他剛剛想了一路,覺得鐵定是自已跟蘇晚研太急了,讓她反感,加上周彩鳳一直找她茬,她才得到機會就跑了的。
周彩鳳氣的心肝疼,但看著他的眼神到底還是不存在惡毒。
蔣柱走出門,打岔道:
“那姑娘咋的了?”
“什麼叫那姑娘?”蔣厲庭跟吃了炸藥一般,無情懟懟道:
“她都跟我了,你不知道喊兒媳婦或者喊研研?那姑娘那姑娘的喊,誰聽了不覺得把她當外人了。”
蔣柱知道自已不當家,擺了擺手,輕嘆道:
“行,你們的事情我不管。”
周彩鳳這才反應過來蔣厲庭話里的意思是蘇晚研跑了,
她當即擔憂道:“她人跑了,那錢可得問她爸要,不然不是便宜那一家了麼。”
蔣厲庭逮誰吵誰道:
“錢錢錢,你就知道省錢,我媳婦都找不到了,還要錢做什麼?”
“你瞧瞧你個鬼孩子,那人都跑了,以你的收入,換個媳婦不是輕輕松松的。”
周彩鳳說到這里,似勸慰般好聲道:
“聽話,咱再找個漂亮乖巧的黃花大閨女,明天媽只要放出消息你要挑對象,
那絕對都上趕著進門讓你挑,干嘛非得栓死在她一個人身上呀,你也看見了,
她跟咱家八字不合,才來第一天從早吵到晚,這還干脆直接跑了,多惹人笑話。”
“我就要她。”蔣厲庭眼眶都氣紅了:
“我要是想結婚我早就結婚了,這麼多年不結婚說明我就只想和她結,
現在好不容易跟她在一起,人還沒了,你是想把我逼死麼?”
周彩鳳從不覺得這個頭腦聰明的兒子會是個癡情種,她不死心的勸著道:
“是,這姑娘是漂亮,甚至是沒人比得過的漂亮,可這過日子講究合適,
你脾氣躁,性子也不好,媽就希望你找個百依百順,懂包容你,吵架先低頭的,
這樣才能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可她也就是看著溫順,實際上性子厲害著呢,
今天中午你也看到了,死活不服氣,以后你倆單獨過日子了,多半得天天吵。”
蔣厲庭絲毫不領她情,憋不住脾氣吼道:
“那我改,我包容她還不行麼,要還是不行,吵我也要跟她過一輩子,況且我都給她帶回來了,就得負責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