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怎麼跑出來了?”蘇晚研驚詫道。
蘇念念眉眼輕笑,小跑著上前道:“想爸爸了,就來看看,順便還給你和爸爸買的禮物。”
蘇晚研忽然想起早上蘇念念的話,頓時明白自已近來有些忽略了她,
她心頭有些難受的接過包裝盒,看清里面是化妝品和一陶瓷罐東西,忍不住將她摟在懷里,纖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道:
“抱歉啊念念,姐姐最近太忙了,所以就沒顧及到你,姐姐都這樣了,你還能想著給姐姐買東西。”
“沒事。”
蘇念念好像所有委屈都有了宣泄口,她癟了癟腮幫子,可知道蘇晚研也不是故意的,便不好去抱怨什麼。
付寒木眸底充斥著繾且克制的情意,望向蘇晚研,蔣厲庭有被他的目光膈應到,他拉著蘇晚研的纖手就往小洋樓走:
“趕緊的,再買點菜,去那吃飯得了。”
蘇晚研下意識想回頭跟付寒木打聲招呼,可想了想,還是止住了回頭的動作,重新往前走:
好像已經沒必要了。
兩人曾經哪怕只是短暫分別,都是數次回眸,而她的這一細微動作,付寒木似乎知道她的心底所想,周身縈繞著落寞氣息,
他站在匆匆人流中,目光始終望向蘇晚研逐漸消失的身影,心底期望她能回次頭,
可終究還是沒有等到。
好像只有他一個人陷在過去了.......
“寒木,你這天天一早上就出去,天天干啥了?媽這可是找了你一早上。”付母突然走過來道。
付寒木黯然的坐在路邊車站的長木座椅上,他經脈分明的指尖,漫不經心的擦拭著眼鏡,額前碎發遮住通紅的眼眸,音腔透著一絲哽意:
“媽,你贏了。”
他這段時間,每天早早的起來,無非是佇立在蔣家村通往縣城街市的主路上,試圖遇見蘇晚研罷了,
可終究在一次次的遇見中,感受到她一次更比一次淺淡的愛意,下次再遇見,想來眸中應該僅剩疏離和客氣了吧。
“哎呦,又為那丫頭。”付母口吻極為不屑:“媽都給你找好了,比蘇晚研強一百倍。”
“是麼。”付寒木語氣極為輕淡,但整個人卻不再鮮活,透著股頹廢氣息,像極了信仰崩塌的囚徒。
付母沒察覺到,興致盎然道:
“是呀,那姑娘可好看了,媽滿意的很,聽說家里做化妝品生意的,叫周彩云。”
付寒木耳邊不斷傳來付母興致勃勃的聲音,他木訥的望著遠方,眸底如一灘死水毫無波瀾,腦海卻突然產生一個想法:
要是死了,應該就徹底安靜了吧。
..............
蘇晚研買了一堆東西,剛走到小洋樓,就見蘇國志在打掃院子,她有些奇怪道:
“爸,這都還沒到中午呢,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蘇國志把掃把放回角落,老實巴交道:“她讓我在家伺候她做完月子。”
蘇晚研一肚子話,到底沒說什麼,可蘇念念卻興沖沖的把禮物遞給蘇國志道:
“爸爸,這是我給你買的。”
蘇國志打開一看是剃須刀,他蒼白的臉色有了一絲笑意道:
“小念有心了,等她們離開以后,你還是回來跟爸住吧。”
蘇念念猶猶豫豫道:
“我還是想跟姐姐一起住。”
蘇國志不知蔣家近來情況,是怕時間久了蔣厲庭心底不舒服,或者村里人說閑話,他瞥了眼蔣厲庭,
哪知,蔣厲庭突然道:“沒事,等我這邊的房子建好了,一起住得了,你是我媳婦的爸,給你養老。”
蘇晚研眉眼輕揚,心底再次對蔣厲庭看法不一樣,
他不會在意世俗的偏見,有能力,還不依靠任何人,所有的事情,他想往哪個方向發展,沒人能干預的了,
最關鍵的就是,事事為她考慮,好像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付母和周彩鳳明明是一類人,但卻能和蔣厲庭順利結婚。
因為付寒木的榮譽是父母帶來的,當然也受制于父母,而蔣厲庭.......當家。
蔣厲庭察覺到蘇晚研的目光始終落在自已身上,他懶散的坐在花園長椅上,傲嬌道:
“是不是覺得你丈夫特別有魅力。”
蘇晚研眸底笑意更甚,終究是傲嬌的性子,哪肯承認,嘴硬道:
“前提是先把那一堆小毛病改一改,比如此刻,應該坐有坐相。”
蔣厲庭往她身上靠,俊面漾著痞笑:“在你面前,舒服為主嘍,你又不是別人,要是日子每天都一本正經的過,多累,多沒意思。”
蘇晚研話音驟頓,好像覺得有點道理,每個人對生活的理解不一樣,自已也不應該把自已的想法強加在他的頭上,
她抬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之前總是嫌棄你,好像是有點不對.......”
“沒事,你嫌棄我不講究的時候,但我不會覺得你是在裝,因為咱倆生活不一樣嘛。”
蘇晚研和蔣厲庭在花園走廊氣氛融洽、輕笑不止,蘇國志望見心頭總算安下,
他太害怕蘇晚研過不好了,自從答應抵債每時每刻都在懊惱,可眼下看來,不失為一段良緣。
李翠嵐躺在房間,自然也沒錯過這聲音,她煩躁的朝著門外喊道:
“蘇國志,進來把這窗戶關一下,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