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蘇晚研躺床上睡下才看見蔣厲庭回來,她見他提不起勁的模樣就知道事情絕對依舊不順利,直言道:
“既然拉不到,咱們就自己開,我最近留意了幾處地方,人流量還不錯,日后不說多麼掙,至少能銷售出去一部分不虧錢,那廠就能流動起來。”
蔣厲庭脫著外套和毛衣,換上睡衣道:“款式也比不過人家呀,價錢差不多,質量一樣,是人都知道選擇名氣大還好看的。”
蘇晚研猶猶豫豫道:
“其實你們風格相似,你完全可以仿他的衣服,然后再添加點其他的新意,面料一樣用好的,到時候價錢再比他便宜一點點就行了,
他每天投那麼多廣告費以及請的都是知名設計師,本錢只會比你大,只有這麼做,才能跟后面喝口湯。”
近來不少服裝廠凡是風格類似的,全都開始仿,蔣厲庭到底是想做屬于自己獨特的品牌才并未與他們同流合污,
而眼下,好像真的沒別的辦法了,付寒木這個人,接觸了國外的思想,想法新奇,在做生意這方面,確實是個厲害角色。
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道:“再等等吧,月底上冬裝,真不行就只能這樣辦了。”
蘇晚研只能勸慰,無法替他做抉擇,不過這事,他心底應該有數。
蘇晚研閑來無事依舊會去街上轉轉,多次都有遇到付寒木,可面對他的打招呼以及送的東西,她一言未發,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就離開,
付寒木覺得這幅模樣太過于折磨人,也深怕蔣厲庭的倒臺只會讓她越發厭惡他,
他終是忍不住,跟后面祈求道:“研研,你對我像之前那樣,哪怕只是說說話都成,我.......愿意幫幫他。”
第157章維持不了體面
蘇晚研頓了下,她知道付寒木的優秀和遠見可能并非是蔣厲庭能比的,
可今天要是妥協,那蔣厲庭要是知道了豈不是會認為她覺得他不如付寒木,指不定又是得吵,
她毫不猶豫的離開。
付寒木著急拉住她的胳膊:
“研研,你先別走。”
周圍來往的人流望了過來,蘇晚研下意識掙扎甩開,不耐煩道:
“松手,這周圍都是人。”
付寒木看著她避之如蛇蝎的模樣,心頭刺痛,他顫顫巍巍的松開手,以扶了扶眼鏡的姿勢遮擋俊眸中一瞬即逝的黯然紅意。
蘇晚研大步離開,四下人流涌動,付寒木被丟在原地,目光悲凄的望著蘇晚研,隨后不甘心的喊了句:
“是不是我不再對付他,你就沒那麼討厭我?也會繼續像之前一樣?我做那麼多都是為了你,你這樣對我,我......會活不下去的。”
蘇晚研身形驟怔,滿目驚詫,他和她都是屬于清高極重視面子的人,從小的教養就是即使發生再過的事情,也堅決不允許在人前大喊大叫,更何況還是在人多的大路上,
她回過頭,似勸慰道:“你想開一點,別動不動鬧死鬧活的,生意上的事情,你成功了就是成功了,沒有讓的道理,
我也不會去求你,而且對于蔣厲庭來說,要是知道他的成功是我求來的,我想他情愿自己失敗。”
付寒木覺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極,竟然拿自己的生命做要挾,只能換來蘇晚研的一句寬慰話,
他儒雅白凈的俊面落下兩行清淚,渾身的意氣風發好似在一瞬間被抽干了般,滿是疲憊:
好像不管怎麼做,都挽回不了了。
蘇晚研面對曾經的愛人如此這般,心底終歸是不好受的,情誼雖不在了,可那些難熬的日子全都是他陪著走過來的,
在這個世界上,不論以后發生了什麼,她總歸是希望他幸福的,她微微低斂下腦袋,禮貌道: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的,以后再見面,當個陌生人吧。”
付寒木記起剛在京城找到她,問她可好時,她就是這幅微微低斂下腦袋表示暫且安好的模樣,
時光流逝數年,記憶中的人和眼前的人重合,可卻再也回不到曾經。
蘇晚研徑直離開,付寒木也不知道自己在原地待了多久,直到天光暗淡下來,冷到渾身毫無知覺。
淅淅瀝瀝的小雨滴答落下,濺在他的如玉臉龐,早已分不清是淚還是雨。
蘇晚研去了工廠,縫紉機車間僅有二三十人,倉庫堆積了即將淹沒到頂的秋裝,眼下天氣越發寒冷,想來就是想出辦法,也已經全然賣不動了,
現在木研服飾店的門店日漸增長,短短時間擴展了近百家,而反觀蔣厲庭這邊,
大風縣城那邊是堪堪穩住,但每月收益都不夠貼補這邊的開銷,存折上的存款已經縮減到了27萬。
她走到辦公室,剛欲敲門,就聽見各大材料商在要賬,而一向吊兒郎當的蔣厲庭言語間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之前談論好的每個月月底結算,現在直接就要改半個月一結,你們要是非這麼做,那以后咱們也別再做下去了。”
蘇晚研知道他自尊心其實也強,總不想自己看見他最狼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