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起了傾盆大雨,周瑞淵站在門口,看著屋外的大雨,有些出神。
杜挽春來到他身后,給他披上了一個披風,說道:“去吧,這件事也早該處理了。”
周瑞淵握住她的手說道:“嗯,你在家等我。”
杜挽春溫和笑道:“我和嬤嬤今日做香油酥等你回來吃。”
“好。”周瑞淵柔聲應道。
這時,小廝撐來了傘,“大人,走吧。”
周瑞淵放開杜挽春的手,走進傘里,上 了門口去往宮里的馬車。
七皇子已經在里面等著。
他坐在馬車里朝周瑞淵問:“大哥,你既然早就知道吳貴妃身邊有這麼一個人,為什麼不早些將她尋來。”
周瑞淵緩緩道:“因為還沒到時候。”
這次雖說是以七皇子的名義來調查皇后被冤枉一事,但是皇帝不是傻子,他和七皇子出頭,多少會引起他的懷疑。
只要這個懷疑一旦產生,那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懷疑。
他們的身份遲早會暴露。
周瑞淵和杜挽春在來京城的路上,恰巧收到了關外周昭的來信,如今他已經手握了玄月國一半的兵力。
就算皇上發現了他們的身份,他也有能力護他們周全。
他們母子四人費盡心思隱藏了這麼久,當然不會做任何沒有把握的事。
七皇子半知半解,看著前方緩緩道:“若是今日父皇依舊不認,我們該如何?”
周瑞淵眸光沉如寒冰,冷聲字字道:“他不認也得認。”
第513章 自證落水原因
周瑞淵和七皇子進宮,徑直來到皇帝的宮里。
皇帝親自召見他們,一心只等著他們都找到謀害麗妃娘娘之人。
然而,見著他們把賀嬤嬤和柳香香帶進來時,心中大駭,緩緩站起身,“老七,這兩人?”
七皇子彎腰作揖道:“父皇,這兩位你可還認識?”
皇帝仔細看著她們二人,瞧著覺得有些眼熟,但是不難猜出來是誰。
過去他在吳貴妃的宮里都見過,只是沒想到她們居然都還活著。
“你們這是干什麼?不是讓你們調查麗妃娘娘小產一事嗎?怎麼把這兩人帶來了?”
七皇子繼續說道:“父皇,你忘了,此處除了調查麗妃小產一事之外,還有當年吳貴妃小產一事。”
皇帝臉色漸漸變得鐵青,他以為和當年有關的人都已經斃命,沒想到居然被七皇子給尋來兩個嬤嬤。
他雖心中不悅,但是卻又不得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父皇,這兩位便是當年吳貴妃小產時的人證。”
皇帝冷著臉道:“事情都過去了這麼多年,朕如何判定他們說的就是真話?”
七皇子微站直身子道:“父皇,除了人證之外,我們這里還有物證。”
“物證?什麼物證?”皇帝詫異道。
七皇子拿出一本冊子遞上前道:“這是當時吳貴妃小產時的病癥,里面記錄得非常詳細,吳貴妃在遇著皇后娘娘之前因為身體虛弱已經小產。”
皇帝拿在手中看著,眉頭漸漸皺成一團。
七皇子朝一旁的賀嬤嬤看去說道:“嬤嬤,你來跟皇上說說,當時到底發生了何事?”
賀嬤嬤這幾年蒼老得不少,顫顫巍巍上前, 朝皇帝跪地行了一個大禮,隨后抬頭道:“當年吳貴妃身子不好,發現有身孕后沒多久在深夜突然血流不止小產,是我親自給她診脈,并且幫她止血,等到數天之后,她收到皇后娘娘送來的香,靈機一動,污蔑皇后娘娘在香黎下毒,做出小產的假狀,用來陷害皇后娘娘。”
皇帝聽著臉色越來越沉,始終沉默著。
七皇子站出來說道;“皇上,從人證和物證來看,皇后娘娘并非是謀害吳貴妃小產之人,她是被冤枉的。”
皇帝眸中晃過一絲怒火,他并不想承認自己的錯誤,“僅憑這個人證和物證,不足以證明皇后是清白的。”
他說罷,有些不耐煩,朝著七皇子厲色道:“這次主要是調查麗妃一事,今日你若是查不出來,可是要被砍頭。”
七皇子淡定從容,轉身讓柳香香上前說話。
還沒等皇帝拒絕,柳香香已經把段太妃如何毒害吳貴妃小產一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皇上,吳貴妃一直以為是自己的身子不好才小產,其實并不是,是段太妃一直在給她下毒。”
皇帝臉色漸漸好了一些,如今段太妃已死,就算將她提出來也無事。
他清了一下嗓子朝七皇子吩咐道:“皇后一事朕自有考量,你現在先把謀害麗妃娘娘的兇手給朕找出來。”
七皇子見他一直提起麗妃一事,直言道:“皇上,麗妃娘娘小產純屬意外,并未有人謀害她。”
皇帝微怔,厲色道:“不可能, 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巧的事,為什麼她會無緣無故落水。”
這時,周瑞淵緩緩上前,行禮說道:“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傳麗妃來問話。”
皇帝沉思片刻后,穿門口的太監喚道:“來人,傳麗妃娘娘來前殿。”
“是,皇上。”
太監緩緩退下,沒過多久麗妃被帶到了大殿里。
皇帝心疼她,連忙給她賜坐。
“麗妃辛苦你了。”皇帝拉著她的手,安撫她道。
麗妃臉色蒼白,嘴唇無血色,虛弱地朝他行禮,“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