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一件,笑道:“挽春還真是有心,說起來,我有些想他們了。”
莊嬤嬤笑道:“日后我們去京城瞧瞧他們。”
周大娘收了笑,長嘆一口氣道:“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回京城。”
莊嬤嬤回道:“前些時日皇上不是還了婦人清白嗎?”
周大娘苦笑著搖頭道:“即便還了清白也回不去,皇后死了便是死了。”
莊嬤嬤一怔。
周大娘搖了搖身旁的搖籃,看著里面的孩子,眸光變得柔和,“不做皇后也挺好的,如果能一直這樣也不錯。”
莊嬤嬤緩和神色道:“夫人說得也對。”
在周大娘的心中她早就不是什麼皇后,皇后在當年被人行刺時就已經死了。
又或許更早,當初她被打入冷宮時,就已經死了。
這場雨一連下了三天。
三天后天氣放晴,皇帝還當真在周家對面買了一個宅子住下來。
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只當他是從外地來的商販。
他涂黑著臉,戴著假胡子,彎著腰,像足了一個歷盡滄桑的老員外。
相反,三王爺有妻女,每日神采奕奕,瞧著兩人不是兄弟,而是父子。
這三天內,皇帝將所有的事情都調查清楚了。
原來周瑞淵和周楓就是他的兒子。
他們一直都瞞著他。
至于老三,他還沒查到他現在在哪兒。
當初周昭去軍營的時候,周瑞淵和舅舅特地留了一手,給了他一個全新的假身份。
在軍營里除了一些心腹,沒有人知道他和周家的關系。
皇上只當他是個驍勇善戰的新貴,絲毫也沒察覺到他和周瑞淵周楓的關系不一般。
現在皇帝發現了周家人的身份,恰好將周昭排除在外。
知道周瑞淵是他心心念念的太子時,皇帝既高興又懊悔。
高興是自己原來還有一位這樣的好兒子。
后悔是自己不該當初對他們母子三人趕盡殺絕,如今周瑞淵在朝中絲毫不提及自己的身世,定是還沒原諒他。
皇帝也不急,他無時無刻都在叮囑自己不要莽撞,他想要大大方方地接他們回家,想要回到過去父慈子孝的日子。
他特地寫了一封密信給了徐公公,除了讓他繼續隱瞞他離宮一事之外,讓他好生照顧周大人,若是有人對他們不利,格殺勿論。
徐公公是除了張公公之外少有的忠心皇上之人。
他和張公公感情深厚,原本是要告老還鄉,讓張公公接替自己,如今張公公昏迷不醒,他只得守在宮里。
徐公公收到密信之后,十分驚訝,良久之后才將信里頭的東西給消化。
他照著皇上所說的,以皇上病重養傷為由,將朝中的事情暫時交給七皇子來處理。
七皇上收到這消息的時候,消息受寵若驚,急急忙忙來到周家,找到了周瑞淵。
“大哥,你說父皇為何突然如此高看我,讓我來監國?”
周瑞淵給他倒了一杯茶,緩緩道:“如今他身邊放眼看去,也就只有你信得過。”
七皇子摸了摸后腦勺,笑了笑,說道:“也對。”
杜挽春從后院端來了做好的吃食,說道:“皇上已經病了多久了?”
七皇子拿起一塊糕點一邊吃著一邊回道:“大概病了半個月了。”
杜挽春眉頭微皺道:“有問題,若是當真病了大半個月,那宮里的太醫院不鬧翻天,但是近來好像沒有聽說太醫院有事發生。”
七皇子手一頓,立馬覺得自己手中的糕點不香了。
“嫂嫂,你說父皇會不會是裝病?”
第530章 不敢動手,只能吃干醋
杜挽春回道:“皇上之前染過病,天天靠著太醫的藥續命,本就身子不好,不至于是裝病,但是也不太像連房門都出不了的樣子。”
“這幾日你們是不是都沒見過他?”
她朝七皇子和周瑞淵正色問。
七皇子和周瑞淵二人一同沉默著。
片刻后,七皇子回道:“我見過,不過是隔著紗幔,瞧不清臉。”
杜挽春又看向周瑞淵。
周瑞淵神色頗為凝重的搖了搖頭。
杜挽春緩緩起身道:“皇上會不會現在已經不在宮中?”
七皇子和周瑞淵一同抬眸,眼神中頓時都滿是不安。
“不在宮中,那他會在哪兒?”七皇子疑惑問。
杜挽春沉思片刻后,回道:“近來你們放在他身邊的細作可有回話?”
七皇子搖了搖頭。
周瑞淵起身道:“我這就派人去宮里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裝病離宮。”
杜挽春輕點頭,“相公,你快馬加鞭給爹和娘送信,讓他們二人小心為妙,最好這段時日去長留村躲一躲。”
“好,我這就去辦。”周瑞淵立馬離開了府邸。
七皇上也連忙起身,一同跟上前去。
周瑞淵坐上馬車來到宮門外,尋到了一位在宮中做太醫的心腹。
這位太醫官位并不高,平日里只能跟在其他太醫的身后。
周瑞淵朝他問道:“皇上一連病了幾天,他的病情如何?”
太醫低著頭,猶豫了片刻后回道:“這些時程太醫他們不讓我跟著一同進皇上的寢宮。”
周瑞淵眉頭一皺,心里大致有了答案,繼續問道:“程太醫近來瞧著神色如何?”
太醫一頓,抬頭道:“說來也奇怪,皇上病重,閉門不出,程太醫并未瞧出有何心急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