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打斷她的話,“還有,林疏棠,記得想我。”透著絲絲縷縷的強勢。
林疏棠稍稍怔愣,想說話還沒說,沈肆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電話剛掛斷。
“沈哥哥。”
女孩嬌俏的聲音,從身前傳來。
沈肆抬頭見是她,并不意外,沒有人能在YW攔住裴臨月。
裴臨月的手背在身后,朝他眨巴眨巴黑亮的眼睛,一身皮衣和皮裙,搭配黑色皮靴,露出的半截小腿和腰身很白,裝扮很颯。
“昨晚上你偷偷溜出公館去哪了,我聽到了直升機的聲音。”
沈肆把煙扔進垃圾桶,臂彎是脫掉的西裝外套,沒搭理她,往會議室走,“你怎麼也開始八卦了。”
“我不只八卦,我還跟過去了。”
裴臨月跟在他身后,彎著眼睛,“你別忘了,我也有私人飛機。”
她有個開銀行的干爹,送私人飛機再正常不過。
“我看到你去了一家醫院,嗯,在里面待了兩個小時,嘖嘖嘖,人都住院了,你禽獸不禽獸啊?”
沈肆覺得她挺聒噪的,干爹干媽都是冷性子,怎麼就生出這麼個天生愛湊熱鬧的女兒。
見沈肆不搭理她,裴臨月自找沒趣了,努努嘴。
“好吧,你們都不陪我玩,那我去找那個姐姐玩。”
剛轉身,就被沈肆提著領口給拎了回去。
裴臨月的手在空中撲騰,“你干什麼,你放開我!”
沈肆把人拖著,“開會。”
裴臨月哀嚎,“我不開!都開好幾個小時了!”
一想到還要開半個月的會,更要瘋了!
沈肆無情地把她扔進會議室。
——
林疏棠盯著屏幕怔忪了好一會兒。
掛了。
沈肆居然把她給掛了。
他生什麼氣?氣她把配置弄壞?反射弧也太長了吧。
這人半點都讓人捉摸不透。
但賠錢,也不可能的,且不說她賠不起,更別說……反正賠不起。
林疏棠把糖咬癟吞下去,思索著該怎麼糊弄沈肆這三個億。
身邊忽然傳來了聲:
“顧先生,您來了。”
林疏棠下意識的偏頭看去,不巧,對上了那人的眼睛。
顧言卿身上的西裝褶皺明顯,似乎是一夜沒睡,眼睛里有細細的紅血絲,下巴沒有打理,有細碎的胡茬,渾身添了幾分衰敗和頹廢。
他的形象一直都是完美無缺的,溫潤如玉,翩翩公子。
哪怕那八年,林疏棠也沒見過他這副樣子。
顧言卿進警署時就看到了她,目光很深的落在她身上,沒有雜質,卻有種難言的復雜,像冬夜最深的底色。
身邊有個檢察官跟他說話,他失了神般的只盯著她看。
林疏棠率先移開了視線,拉開車門上車,徑直離開了警署。
檢察官叫了他三次,顧言卿才從那輛消失的車影上緩緩收回視線,去看那位檢察官,“她怎麼了?”
“誰?”檢察官問。
連續一周高負荷的工作,顧言卿已經幾天沒合眼了,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林疏棠。”
檢察官似乎知道他們是前任的關系,看了他一眼后說,“林小姐出了車禍,是個叫宋文翰干的,人抓進警署就等法院那邊判決了,林小姐這是來取車的。”
顧言卿頓時有些急切的問,“那她呢?她沒事吧?”
檢察官因為他失態的模樣稍稍愣了愣,然后說,“你看她像是有事的樣子嗎,不過鑒定為輕微腦震蕩,過幾天就能調養好,倒是那個宋文翰,還挺倒霉的,因為那輛車估值太高,八成是要坐牢了。”
聽到她沒事,顧言卿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松,后邊的話他沒有聽進去。
“顧先生,我們還是進去談談您爺爺去世的案子吧,您認為您爺爺忽然去世跟顧二少有關,關于這點,有證據嗎?”
顧言卿收回思緒,輕應了一聲,“有。”
來到一間安靜私密的辦公室里,助理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檔案遞給檢察官。
顧言卿開口,“這是爺爺去世前的用藥記錄,一直都沒問題,直到昨天晚上,爺爺忽然出現了藥物反應,而監控里只有顧晉宇在此時間段進出過爺爺的病房。”
檢察官看完檔案,去比對助理拿出的監控。
時間和人物完全都能對得上。
可單從這點也無法認定是顧晉宇對藥物做了手腳,畢竟產生藥物反應,也可能是病人本身的問題。
檢察官把這點也說了。
沒有足夠的證據,顧晉宇頂多算是犯罪嫌疑人,但不能定罪。
顧言卿回答,“按照流程,警署應該先立案,而顧晉宇作為犯罪嫌疑人可以先拘留。”
檢察官想了想,“這點沒問題。”他遲疑的看向顧言卿,“不過顧先生,您知道顧晉宇現在在哪嗎?”
“顧家宅院。”顧言卿示意助理,仍是不溫不火的,“你帶張檢察官去抓人。”
一切好像都被安排妥當了那樣。
檢察官有點奇怪,但沒怎麼深究。
助理和張檢察官離開后,顧言卿并沒有去公司,而是去了一家私密性極好的咖啡廳。
他進來時,已經有一位戴著鴨舌帽,穿著黑色外套的男人坐在里面了。
對方為他倒了杯茶,顧言卿坐在男人的對面,略過那杯茶,徑直的開口,“查到了嗎?”
男人點點頭,把調查出來的東西推到顧言卿的面前,“時間過去的太久了,只能查到這些,林小姐十五歲那年確實經歷過一起綁架案,后來因為林家偷偷報警,惹怒了綁匪,所以綁匪揚言要把林小姐先奸后殺,林家就再也和綁匪聯系不上了,也一度以為林小姐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