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我告訴你,周顧在醫院里給我甩了臉色,說你如果不去獻血,他便不再管你父兄的死活。”
又是這個!!!
溫情緩緩閉上了雙眼,身體在輕輕顫抖,他們非得逼死她不可麼?
“媽,我最近身體很不好,去獻血或許會死,我快死了。”
最后兩個字幾乎是嘶吼出來的,她整個人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
溫夫人見她面目猙獰,也不太敢硬逼了,開始采用懷柔戰術。
‘撲通’一聲,她直直朝女兒跪了下去。
“溫情,你可憐可憐我吧,得罪周顧的后果不是我們能承受得住的。”
溫情雙腿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地板上,唇角露出一抹凄苦的笑。
沒有人會在乎她的死活,哪怕她說她死期將至,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
溫情抵達醫院的時候,周顧不在,去了公司處理緊急事務。
不碰面也好,一看到那張暗戀了八年的臉,她渾身就痛得窒息。
如果可以,她祈盼余生不再相見。
醫生一次性抽取了800毫升的血,對于身體極度透支的她來說,無異于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她幾次撐著桌面試圖站起來,都在劇烈的暈眩感中以失敗告終。
這時,耳邊傳來腳步聲,她艱難抬頭,只見穿著病號服的溫柔從內間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裝血液的玻璃瓶。
溫情冷眼注視著她,見她踱步走到一盆綠植前,緩緩擰開了瓶蓋……
第14章 用她的血澆花
意識到她要做什麼,溫情死死攥緊了拳頭,雙目充血的瞪著她,身體開始搖搖欲墜。
抽取這800毫升的血,幾乎要了她半條命,而這毒婦居然打算用來澆花。
她怎麼敢??
溫柔見她憤怒至極卻又拿她沒轍的憋屈模樣,忍不住大笑。
“舍不得我拿它來澆花?那怎麼辦呢,我可不想輸你這骯臟的血,所以還是讓它物盡其用吧。”
說完,她手腕一歪,粘稠的血液順著瓶口緩緩流淌出來。
一滴,兩滴,三滴,每砸落一滴,都猶如悶棍抽在溫情的心臟上。
她試圖起身去奪,被溫柔一腳踹了回去。
強烈的疼痛感襲來,幾乎吞噬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氣。
溫柔笑得越發猙獰,一邊倒著瓶子里的血液,一邊用極致惡毒的語言刺激著臉色近乎透明的溫情:
“你搶了周太太的位置又如何?即便你捧著整顆心送給周顧,周顧都不屑看一眼,
你瞧,我只要向他撒撒嬌,他立馬就命人抽干你身上的血送給我,然后被我肆意踐踏,
原配做成你這樣,也是一種悲哀哦,我要是你,就麻溜的收拾東西滾蛋,別再丟人現眼。”
說完,她拿著玻璃瓶在她面前晃了晃,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溫情死死咬著牙,拼盡最后一絲力氣站起來,伸手就去奪她手里的血瓶。
“還給我。”
溫柔閃身一躲,獰笑,“想要啊?跪下來求我啊。”
“……”
溫情傾身朝她撲過去,兩人扭打在了一塊。
拉扯間,溫柔眼角余光瞥到回廊盡頭匆匆走來的挺拔身影,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歹毒的笑。
周顧來了,真是天助她也!!
“姐姐,這血液是我的救命稻草,我求求你不要倒掉它,不要,不要啊。”
溫情的動作一滯,隱隱察覺到了什麼,她下意識想要后退拉開兩人的距離。
可不等她有所動作,對面的溫柔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然后強行將她的手掌摁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推。
‘啊’
套房里響起凄厲的慘叫,溫柔直接朝桌面摔去,她刻意調整了姿勢,將自己的腹部對準了突出的桌角。
溫情本就強撐著最后一口氣,剛才一番拉扯,已經徹底消耗了她的精力,溫柔摔落的同時,她也跌坐在了地上。
“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溫柔倒地后一邊喊痛,一邊翻滾。
她手里的玻璃瓶已經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鮮紅的血液撒得到處都是,看起來觸目驚心。
站在一旁的主治醫生連忙走上去將她半扶了起來,垂頭間,兩人對視一眼,所有陰謀腌臜盡在不言中。
這時,周顧鐵青著俊臉走了進來,目光在一片狼藉的室內掃視一圈,沉怒。
“怎麼回事?”
溫情低垂著頭沒說話。
這種時候,辯解再多都無用,周顧不會信她半個字的。
一陣陣暈眩感襲來,伴隨著心口的劇痛,她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溫柔伸手拽住了周顧的褲腿,哭道:“我本想求姐姐善待我的孩子,可不知哪句話說錯了,她突然改變主意不肯給我獻血,還摔了瓶子,
顧哥,我已經不能跟自己的親骨肉生活在一塊,難道連關心關心它的將來都不行麼?姐姐如此反感,她以后又豈會善待我的孩子?”
周顧伸手揉了揉發脹的眉心,目光落在垂頭不語的溫情身上。
“血瓶是你摔的?”
溫情緩緩抬頭與他對視,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
第15章 被辜負的愛
在他心里已經認定是她所為,又何必多此一問?
“本就是你逼我抽血的,我何時心甘情愿過?”
這話,算是間接承認了。
無所謂的,她已經被冤枉習慣了,多一個罪名少一個罪名都影響不到她在地獄里絕望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