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監獄?
周顧蹙起了劍眉,抬手扒掉她的手臂,淡淡開口,“還沒到那地步。”
“顧哥……”溫柔拉長了尾音,嗲著嗓子控訴,“你是不是愛上她了,所以不舍得處置她?”
“沒有的事。”周顧冷聲否定,“周氏在談一個國際項目,溫情是我法律上的妻子,她入獄,會影響合作。”
“可……”
“好了,你也受了驚嚇,去歇會吧。”
溫柔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凡事不能逼得太緊。
沒關系,不送監獄就不送監獄吧,她有的是法子讓溫情那賤人生不如死。
…
晚上。
周顧給遠在國外的父母打了個電話,將老太太的情況告訴了夫婦兩。
周父隔著電話將他訓了一頓,嚴令他守好老太太,別再出什麼亂子,然后定下了回國的日期。
切斷通話后,周顧滿臉疲憊的靠在沙發上。
窗外飄起了雪花,隔著厚厚的玻璃他都能感覺到刺骨的涼。
腦海里浮現出妻子蒼白的臉,心口驀地一緊。
她好像還跪在人工湖邊。
“徐揚,去……”
不等他說完,徐揚拿著一個文件袋走了進來。
“周總,您讓私家偵探調查太太這幾天的去向,他已經調查清楚了。”
周顧伸手接過袋子,打開一看,臉色當即冷了下去。
第24章 穿心蝕骨
前一秒他還在擔心她的身體,準備讓助理安排保鏢送她回別墅。
后一秒就收到她在野男人的別墅里笑顏如花,活得滋滋潤潤的照片。
可笑。
諷刺。
“這是秦衍名下的房產?”
徐揚縮了縮脖子,不太敢回話。
周總真應該好好照一照鏡子,看看自己此時的臉色有多難看。
外人都說周太太是搶了堂妹的心上人,耍手段上位的,周總對她厭惡至極,夫妻倆相敬如冰,形同陌路。
可他卻不這麼認為,太太失蹤這幾日,周總就差將整個海城掀個底朝天了。
一個會吃醋的男人,又豈能說無情?
只不過周總的情商確實堪憂,即便自己真的愛上了,估計也察覺不到。
“說話,啞巴了?”
耳邊傳來老板的呵斥,打斷了徐揚的思緒,他連忙收斂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念頭,頷首道:
“不錯,這處房產確實是秦先生的,由于私密性極強,所以查了幾天才查到。”
周顧被那‘私密性極強’幾個字狠狠刺激到了。
什麼樣的房產私密性強?
要麼個人的生活領域,要麼藏嬌的閨閣之所。
無論哪一種,都透著成年人的極致曖昧。
一想到那女人在男性氣息十足的地方待了數日,他就壓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中午匆匆碰面,他還沒來得及詢問她去哪里鬼混了幾天,如今拿到這些資料,是該去見見她了。
思及此,他抓起幾張照片起身朝外面走去。
徐揚察覺到自家總裁動了怒,后知后覺自己干了蠢事,猛地抬手甩了自個一耳光,叫你不會變通。
“周總,太太應該只是借宿,借宿。”
…
溫情在人工湖邊跪了一下午。
雪花伴隨著寒風吹落,四周溫度冰涼刺骨。
中途她有試著反抗,可都被兩保鏢給摁了回去。
周而復始數次,她也就認了命。
周顧的手段向來狠絕,不然也不會在短短幾年里讓周氏躍上數個臺階。
只是他將這種狠用在自己的結發妻子身上,難免有些涼薄。
到后面,兩保鏢心里都生出了不忍,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不強行要求她跪著了。
溫情半坐在地上,長長的睫毛上飄滿了雪花,映襯著慘白的肌膚,整張臉近乎透明。
她已經被超低的氣溫給凍麻木了,感受不到心口的痛。
至于腹中的胎兒……
她將圍巾牢牢裹在肚子上,抵御著寒風的侵蝕。
雖然用處不大,但也算盡了力,能不能活,只能看它的造化。
其實勉強活下來又有何用?
她已經預感到自己的命不長了,母體死亡,這孩子也沒法幸免于難。
此時若問她最后悔的事情是什麼,無疑是將它帶到了這個世界。
四處求醫備孕的一幕幕恍如昨日,如今想來,竟是穿心蝕骨的痛。
她終究是被過去那兩年周顧賦予的偶爾溫存麻痹了雙眼,所以犯下了致命的錯,賠上了母子兩條命。
砒霜就是砒霜,剛咽下去的時候,你會因為他是你心愛之人所以品嘗到了甜味,可那股甜蜜散去之后呢?
便是腸穿肚爛。
“太太,周總過來了。”
耳邊傳來保鏢的提醒,拉回了溫情渙散的意識。
抬頭間,四目相對,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嘶聲問:“祖母怎麼樣了?”
之所以撐到現在,不過是想知道老太太的情況罷了。
周顧在她面前站定,一字一頓道:“命保住了,可很難醒過來。”
溫情只聽進去了前半句,懸著的心驀地一松,“那就好。”
那就好?
很難醒過來也叫好?
周顧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第25章 吻痕哪來的?
很顯然,他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她在為老太太的‘醒不過來’叫好。
“你當然覺得好,祖母醒不過來,就沒法指控是你推她下水的,溫情,你何時變得如此歹毒了?”
溫情強撐著沉重的眼皮,含笑看著他,絲毫沒有辯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