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蘇湛月余未曾登島,最近只有蘇蕓獨住,室內除了她用的香水味,再無其他令她著迷的氣味。
還真是個陰魂不散的東西,死了都不消停。
不過來日方長,她頂著她的臉在里面住一段時間,這里不就成了她的地盤麼?
‘咔嚓’
門把扭動,房門被人推開。
她以為是曼管家。
因為只有那老女人進蘇蕓的臥室時,才不會敲門。
想到馬上就要面對她了,心里不虛是假的。
畢竟做了二十多年的母女,哪怕她如今換了一張臉,也擔心會因為一些小習慣而露出什麼破綻。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緩緩抬頭朝門口看去。
只一眼,她整個人就愣住了。
進入主臥室的不是曼管家,而是安娜。
是……安娜!
怎麼可能?
她一下子從怔愣中清醒過來,顫著聲音問:“你,你不是出島了麼?怎,怎麼又折返回來了?”
一個小時前,這女人明明扮成了她的模樣登船了啊。
她為何會出現在她面前?
溫情依舊頂著安娜的臉,笑瞇瞇地開口,“因為離島的不是我啊。”
小左面色大變,磨著牙問:“那是誰?”
溫情在房間里掃視了一圈,又將目光放在她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小左足足愣了十幾秒,一個可怕的念頭才慢慢鉆進腦海。
難道……
不。
不可能。
這女人怎麼如此大的膽量戲耍她?
還有,她沒理由救別人,而讓自己陷入險境啊。
除非她登島的目的不是給蘇蕓治病,而是試圖救她出去。
“安娜,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
第662章 蛇打七寸
溫情聳了聳肩,一副欠揍模樣。
她踱步走到床邊坐下后,輕笑道:“不是玩笑,是事實,
一個小時前代替你登島的是蘇蕓,她并沒有死。”
小左聽罷,怒火蹭地一下冒了上來。
“為什麼,你……”
聲音戛然而止。
溫情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別激動,這要是讓你母親聽到,可就前功盡棄了。”
小左猛地伸手攥住了她的衣襟,想要沖她咆哮。
可想到終于如愿以償的住進了主臥室,又不甘心就這麼放棄,只能硬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何要救那賤人?”
溫情伸手揉了揉發漲的眉心,嘆道:“她的好友溫情曾救過我的命,得知我來島上給蘇蕓做心理輔導,委托我救她出去。”
謊話連篇,從她嘴里說出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偏偏小左信了她的說辭。
她狠狠將她甩開,滿臉陰鷙地瞪著她。
“你就不怕我向我母親通風報信,讓她派保鏢將那賤人截回來麼?”
溫情淡淡一笑,“她回來,也就意味著你永遠都無法上位,你甘心嗎?”
蛇打七寸。
這番話恰到好處的遏制住了小左的咽喉。
是啊,她甘心麼?
不,她不甘心。
兜兜轉轉一大圈,不就是想住進這主臥室,等著大少爺來疼愛她麼?
如今蘇蕓那個眼中釘已走,她如了愿。
再讓她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去,萬萬做不到。
還有,一旦讓老女人知道是她策劃了這一切,恐怕會將她放逐到萬里之外去。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她這輩子也見不得大少爺了。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里的怒火漸漸退了下去。
溫情見她面露糾結之色,又繼續勸道:
“無論蘇蕓是死了還是逃了,對你接下來的計劃都沒有什麼影響,而我留下來,還能幫到你哦。”
小左冷冷地看著她,“怎麼說?”
溫情緩緩傾身,湊到她耳邊低語,“我會催眠術,能蠱惑蘇先生,讓他更快的接受你。”
小左眼底劃過一抹精光,猛地攥緊她的手腕。
“此話當真?”
溫情笑了笑,“我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治好了蘇蕓的抑郁癥,你以為靠的是醫術麼?
不,是催眠術,我要你催眠的方法與她搭建精神橋梁,給她做了心理疏導。”
小左瞇眼看著她,眸中劃過一抹警惕之色。
“今晚你為何不跟蘇蕓一塊離開?”
溫情翻了個白眼,無語道:“你母親只讓‘小左’一人出島,我難道也扮成你的模樣?”
這話說服了小左。
她家的老女人向來謹慎,再沒有治好蘇蕓身上的瘋病之前,不會放任何人出島的。
她是個例外。
或許在老女人的潛意識里,本能的覺得她不會背叛她出賣她。
“行,我再信你一次,那你這回幫我的條件又是什麼?”
溫情攤了攤手掌,“助你成為島上的女主人,然后請你放我離開咯,說到底,就是為了保命。”
“……”
這時,主臥室的門敲響。
兩人對視了一眼,溫情壓低聲音提醒,“別忘了改變聲音。”
小左懶得理她,直接閉上了雙眼。
別說,她這姿態還挺像蘇蕓的。
溫情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看來這丫頭早就想取而代之了,所以才特別的關注了蘇蕓的一舉一動。
門推開,曼姨從外面走了進來。
第663章 差點露了餡
“今天有點忙,抽不了身,所以沒來主臥室看望二小姐,您好點了沒?”
前兩天,溫情讓蘇蕓裝病,以需要靜養不便外人打擾為由,禁止頻繁出入主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