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溫情伸手將他推開,面容漸漸變得冷清。
男人臉色發白。
他可太了解她這副模樣了,是想將他拒之門外的意思。
“我只是怕你擔心,所以才瞞著的,你……”
溫情霍地轉頭,冷眼注視著他,“彼此間如果連真誠都沒有,何談相守?”
“我錯了。”態度還挺好,“蘇蕓在藥店拿的不是普通的感冒藥,而是治療肺炎的。”
溫情猛地攥緊拳頭。
咳嗽拖久了就會變成肺炎。
而肺炎如果很嚴重的話,會危及到生命的。
她不去醫院,而是到小藥店買藥,八成是被盯上了,不敢去人多的地方露面。
蕓蕓如今的處境肯定很艱難!
她必須盡快找到她。
周顧見她神情緊繃,連忙伸手抱住她。
“我的人在地毯式搜索,相信很快有結果的。”
溫情等不了了,心思急轉間,一個想法涌入腦海。
她得讓蕓蕓知道她來了夏威夷。
直接現身肯定是不行的。
那就只能……
她湊到周顧耳邊低語了幾句。
周顧聽罷,蹙眉問:“你確定這樣行得通?”
“先試試吧,我扮成心理師艾麗去島嶼見她的事,只有我們彼此知道,
她若看到艾麗來夏威夷的消息,應該會第一時間猜到是我,然后想辦法與我取得聯系。”
周顧點點頭,打橫將她抱起。
“你干什麼?”溫情本能的掙扎。
“下去吃飯。”
走出房間,溫情猛地反應過來,驚呼,“你的腰?”
“養了個把月,差不多痊愈了。”
溫情依舊有些擔心,在他走到樓梯口準備下臺階時,強行讓他將她放了下來。
“我怕兩人滾下去一塊摔死。”
“……”
當天晚上,著名心理師艾麗抵達夏威夷的消息傳遍了網絡。
溫情不敢睡,一直守在手機旁。
快十二點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撈過一看,是串陌生號碼。
她的心猛地揪緊,試著劃過接聽鍵。
“喂……”
不等她說完,聽筒那邊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蕓蕓,是你麼?”
“咳咳,咳咳咳,情情,是我,你來夏威夷了嗎?”
溫情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壓著聲線道:“嗯,我在夏威夷,你別怕,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
對方沒直接回答,而是莫名其妙說了句,“對不起,我把你五年前送給我的項鏈弄丟了。”
聽她這麼說,溫情唇角隱隱勾起一抹笑。
她的蕓蕓學聰明了,懂得怎麼去保護自己了。
也對,她肯定知道自己被高露的人盯著,半點差錯也不敢出,否則性命難保。
“燒糊涂了吧?我明明送給你的是手鏈,你還反送了我一條呢。”
聽筒里傳來嗚嗚的哭泣,其中還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咳嗽。
那聲音,聽得人的心揪痛。
“乖,我來了,沒人敢傷害你了,告訴我地址,我馬上去接你。”
蘇蕓斷斷續續說了串地址。
周顧迅速打開地圖去找,發現是一棟危樓,里面荒廢已久。
溫情猛地攥緊手機。
高露……你欺人太甚!!!
她咬著牙紅著眼眶對蘇蕓道:“別怕,我馬上過去。”
切斷通話后,她氣得渾身發顫。
“周顧,我要高家滿門傾覆。”
首富寵老婆那是毫無底線的,想都沒想直接回應,“交給我,半個月內臨市再無高家。”
“……”
…
蘇蕓藏身的這棟危樓距離他們所在的小別墅并不遠,開車二十分鐘就到了。
四周的居民都搬走了,偶爾一兩處燈光閃爍,看著很像鬼火,陰森可怖。
如果不是還要瞞著蘇湛,她真想將那狗東西拽過來好好看一看,看看他將她的蕓蕓逼成什麼樣了。
流產,囚禁,重度抑郁癥,割腕自殺,墜海。
如今更是被逼得躲在這陰森森的危樓里保命,將小小的感冒拖成了肺炎。
她真的好恨吶!!!
這些狗男人,擁有的時候為什麼不珍惜?
為什麼?
周顧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哪句話惹到她,殃及池魚。
雖然他一點都不無辜,但這個時候能避就避。
至于幫蘇湛說話,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別罵他慫,只要他開口,這女人就能將舊賬從頭到尾翻一遍,然后帶著孩子回雅典。
當心她沉怒動胎氣,他也只能小心翼翼的扯她衣服。
結果她回了一句‘別碰我’。
他又連忙收回了爪子,老老實實坐在離她最遠的地方,不敢越雷池半步。
“先生,到地方了。”
車子停在一片坑坑洼洼之中,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周顧擔心她出去會撞到什麼不干凈的東西,試探性的勸:
“情情,這里不太安全,我帶人進去找她,你就……”
不等他說完,溫情直接打開車門從另一邊鉆了出去,動作干凈利落。
蕓蕓都能在里面住,她為什不能進?
這個時候,首富是不敢耍橫的,只能迅速下車,繞到另一邊強行將她護進懷里。
幾個手下前后圍著他們,用手電筒將周圍一圈照亮。
“先生,危樓的入口在那兒。”
幾人順著手電光看去,那塊空地上雜草叢生。
“阿坤,你帶人先去探探路。”
阿坤應是。
溫情卻伸手攥住了他的胳膊,“你身上的槍傷還沒好,行動不便,別去冒險。”
“沒事的夫人,我已經……”
周顧一記冷眼掃過來,他連忙閉了嘴。
另外一個黑衣保鏢頂替他,跟著同伙朝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