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良生則看著方山長說:“左右之言不可輕信,方大儒,齊某今天也給二位做一做見證。”
方山長看著唐書儀,眸光深深,事情到了現在,他也只能答應把吳國良叫來。但從唐書儀剛硬的態度就能看出來,永寧侯府和吳府的退親,估計占理的是永寧侯府。
現在,他就是后悔也沒用了。
就在這時,就聽侯夫人朝門外朗聲道:“來人。”
PS:吳靜云這一篇快要過去了哈,不會一直可著她薅羊毛。
第66章臉面呢?不要嗎?
唐書儀對著門口喊了一聲來人,然后趙管家就推門進來了,躬著身恭敬地說:“夫人有何吩咐?”
唐書儀:“去吳府把吳大人請過來,說有事情讓他講明白。”
“是。”趙管家恭敬地應了一聲,行了禮又轉身快步出去了。
看著她這爽朗果決的行事作風,方山長神色復雜。而齊良生和南陵伯再次對她刮目相看。他們之前都是跟蕭淮打過交道的,也都見過趙管家,那曾經是蕭淮的得力助手。
曾經他們見過趙管家在蕭淮跟前的樣子,跟對唐書儀一樣。這說明,這位侯夫人,現在是侯府真正的當家人,無論是外院還是內院。
那麼,之前梁家鬧的事情,侯府處理的決策人,是這位侯夫人嗎?如果是的話,這位侯夫人就真是不簡單了,不輸于一般的男子。
一時間,齊良生和南陵伯想了很多。
而這時,唐書儀無視房間內三個男人的目光,很自然地坐了下來,低頭看自己的手指。此刻的她沒有了之前的凌厲,恢復了侯夫人的雍容華貴。
房間里一時間十分安靜,安靜得令人尷尬。
過了一會兒,唐書儀看向南陵伯說:“伯夫人近來可好?”
“很好,前兩天還念叨要到侯府拜訪呢。說上次多虧了你配合,不然還抓不到那孽障。”南陵伯是個爽朗的性子,說完還哈哈笑了兩聲。
唐書儀也笑,“那事兒玉銘做得也不對,我也狠狠地罰了他。”
說起家里的淘孩子,南陵伯很有共同語言,一來二去兩人聊得很是投機。一會兒,唐書儀又看著齊良生說:“你家和光在三個孩子里算是乖巧的。”
齊良生對自家的熊孩子也是頭疼得很,雖然不喜歡與人談論這些家常,但也嘆口氣道:“那小子是蔫兒壞。”
“這麼大的孩子,正是長逆骨的時候,不好好管教真不行。”唐書儀說著看向方山長,笑著道:“書院的夫子真是費心了,也累著方山長您操心了。”
方山長:“......”
怎會有這樣的女子?剛才還盛氣凌人,劍拔弩張針鋒相對地跟他對峙,現在又言笑晏晏地跟他說話。臉面呢?不要嗎?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方山長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復了。這時又聽唐書儀說:“前幾日我家玉宸還說,書院的夫子教學嚴謹,人才輩出,這都是方山長管理有方啊!”
方山長:“.......”
真是再次無語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說得真是再正確不過。
唐書儀見他不說話,知道文化人都死要面子,特別是高級知識分子,就也不再與他說話,繼續跟南陵伯和齊良生聊天。不過大多是她和南陵伯聊,齊良生偶爾才會參上一言。
唐書儀跟方山長緩和關系是有原因的。大乾朝重文,文人的地位很高,方山長這樣的當世大儒,地位更高。
他桃李滿天下,古人又尊師重道,把他得罪死了,不是明智之舉。
且,現在的情況,他是被人利用的可能性很大。
有些時候該低頭就得低頭,她也不是真的不能受一點委屈。
但是,方山長說蕭玉宸德行有虧,是絕對不能容忍的。被一個當世大儒說德行有虧,如果她不強硬的反駁,這頂德行有虧的帽子,就會一直戴在蕭玉宸頭上,那他以后還會有什麼前途可言?
所以她才會先強硬反駁,后笑著緩和關系。
轉眼半個時辰過去,外邊傳來了趙管家的聲音,“夫人,吳大人到了。”
唐書儀笑著看向方山長,“方山長,您看?”
這里是方山長的書房,她自然不會喧賓奪主。
“進來吧,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方山長說完還冷哼了一聲,唐書儀也不在意,坐在那里等著吳國良。
吳國良笑著推門進來,正要拱手朝方山長行禮,見到齊良生和南陵伯也在,臉色一變,但也就是一瞬。他拱起手,跟方山長打招呼:“方山長。”
然后又是齊良生和南陵伯,最后是唐書儀。他高高拱起手,后深深地彎下腰,這禮不可謂不大。
就聽他說:“侯夫人,是吳某管教不嚴,竟然傳出有悖事實的傳言,損了世子的名聲,是吳某的錯。”
然后他又朝方山長深深一禮,“方山長,是吳某管教不嚴,讓您聽到了不實的言語。小女與蕭世子退親,是因為兩人八字不合,沒有別的原因。”
他如此作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永寧侯府和吳家的親事解除,很大可能原因是出在吳府,不然吳國良不會如此伏低做小。
方山長深深地嘆息了一聲,他是被人利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