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玉銘問自己,他馬上答:“咱們剛到西山時,奴才看到了柳小姐身邊的丫鬟,偷偷地向我們那邊瞧,后來奴才又在林子邊見到她兩次。”
蕭玉銘冷笑一聲,“到時候讓大哥看看,他放在心尖尖上,險些毀了整個侯府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走,去世安苑。”蕭玉銘起身,又道:“把獵到的兔子帶上。”
主仆三人熱熱鬧鬧得到了世安苑,唐書儀剛讓人擺上飯,見到他回來了,又讓人添了副碗筷。
蕭玉銘就這丫頭端著的水盆凈了手,笑嘻嘻地跟唐書儀說:“娘,兒子今天有禮物送給您。”
然后他又看向蕭玉珠,好似不在意地說:“還有你的。”
蕭玉珠本來聽到他給自己準備禮物了, 挺高興的,但他這口氣讓人怎麼都高興不起來,還想打他兩下,就重重地哼了一聲,很傲嬌的樣子。
唐書儀沒有理會兄妹倆之間的官司,笑著問:“什麼禮物啊?”
“拿上來吧。”蕭玉銘朝外邊喊了一聲,然后石墨拎著幾只兔子進來了。蕭玉銘又道:“天冷了,娘您用這兔子皮做個手籠吧。”
然后他斜了蕭玉珠一眼,“還有你。”
蕭玉珠氣得小臉鼓鼓的,唐書儀哈哈笑,然后說:“你二哥逗你呢。”
蕭玉珠又哼了一聲,不過看著那兔子眼睛亮晶晶的,“我不想做手籠,我想養著。”
蕭玉銘大手一揮,“隨你。”
蕭玉珠也不在意他的態度了,高興地起身走到石墨跟前,看他手里的兔子。見中間有一只最小的,睜著紅紅的眼睛看自己,她心一軟,就指著它道:“我就要它了。”
說著她就要伸手去拿,她的大丫鬟青梅馬上先一步拿過那只小兔子,笑著道:“奴婢先去給它治傷,好了后再給姑娘。”
其實治傷是次要,主要的是給兔子洗干凈。
蕭玉珠又看了眼那小兔子,然后點頭,還說:“給它弄點吃的。”
這邊,蕭玉宸問蕭玉銘,“二弟怎麼又去打獵了?身上傷好了?”
蕭玉銘又是渾不在意,嘿嘿笑了兩聲道:“我閑不住。”
“去哪里打獵了?”蕭玉宸隨口問。
聽到這個問題,蕭玉銘下意識地想去看唐書儀,但他的眼神還沒投過去,唐書儀就扭頭跟還在看兔子的蕭玉珠說:“快來用膳。”
蕭玉珠哦了一聲回來坐好,蕭玉銘默默地松了一口氣,他差點露餡。
“去西山打獵了。”他道,語氣平靜。
但是蕭玉宸握著筷子的手卻收地緊緊的。
PS:手籠,桶狀,雙手可以伸進去保暖,北方經常用到。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叫法,我家這邊叫暖袖。
第88章 年輕人多經歷些磨難,不是壞事
西山這個詞,對蕭玉宸來說,絕對是敏感到極致的詞匯。聽蕭玉銘說去西山打獵了,他的整個神經都緊繃了起來。他想要問蕭玉銘有沒有去西山莊子,有沒有見到柳璧琴,但顧忌著唐書儀,沒有問,只能自己隱忍著。
唐書儀自然看到了他的異樣,但當做什麼也沒有看到,還跟蕭玉銘說:“用兔皮做個手籠肯定很好看,而且是我兒子獵的兔子,娘到時候天天戴著。”
蕭玉銘高興地嘿嘿笑,就聽他娘又道:“回頭你獵個豹子老虎什麼的,給你外公做靴子,你外公也肯定天天穿。”
蕭玉銘:“.......”
娘,你對我真有信心。
用過晚膳,一家四口坐一起聊天,蕭玉宸有些心不在焉,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誰也沒問。
聊完天,蕭玉銘和蕭玉宸一起出了世安苑,蕭玉宸終于把想問的話說出了口:“你去西山,有沒有去莊子上?”
蕭玉銘搖頭,“沒有,肯定有不少人盯著我們呢,我沒敢去。”
“有沒有聽到關于她的信息?”蕭玉宸又問。
蕭玉銘還是搖頭,想了一想他道:“大哥,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嗎?”
蕭玉宸抬頭看了眼朦朧的月亮,道:“我只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過得自然不好啊!”蕭玉銘道:“她以前錦衣玉食,現在估計也就是能溫飽。但這就是她應該承受的不是嗎?當初母親說送走她,給她鋪子和宅子,她如果答應的話,估計日子比現在好過,但她不同意啊!”
蕭玉宸被說得啞口無言,過了好一會兒,他說:“等過段時間,風聲不緊了,就把她送走。”
這是這兩天他思來想去的結果。
蕭玉銘聽了他的話,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說他這個大哥太癡了。兄弟倆沒有什麼話再說,就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蕭玉宸沒有回臥房,直接去了書房。
走到書架前,看著那放著一堆畫的格子,愣神了好長時間。然后跟站在門口的長明長風說:“拿個火盆過來吧。”
長明長風都不明所以,但還是拿了個火盆過來,放在書房中央。蕭玉宸站在那里又是靜默了很長時間,然后決絕一般,把那些畫抱出來,放到火盆旁邊。
手輕輕的摩挲了一會兒那些畫,他拿出火折子點燃,又從那堆畫里拿出一幅,放在火折子上,畫瞬間燃了起來。
一幅、兩幅、三幅....
隨著地上那堆畫一點點地減少,蕭玉宸臉上也布滿了淚痕。
長明長風站在旁邊,看他如此,雖然知道那柳璧琴不是良配,但心里也難受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