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靠自己。
三皇子長袍一掀,跪于地上,神色凜然道:“回父皇,蕭王謀反?兒臣聞所未聞啊!兒臣與蕭王在邊關和魏軍浴血奮戰,僅有璃城百姓自愿加入戰斗,并未見到過黃老將軍的軍馬,盧將軍何故無端指責蕭王?”
皇帝:……
忠勇侯:……
盧嵩腦門兒上直冒冷汗,不由自主看了忠勇侯一眼。
他之所以冒險前來上京,都是因為忠勇侯薛光義說,陛下面前控告蕭王謀反,可讓他晉升官職。
忠勇侯也是一頭霧水。
他們本來已經商量好了,三皇子也會指證蕭王。
誰知三皇子竟然臨時反水了?
忠勇侯掌心滿是冷汗,忍不住在旁提醒道:“三殿下,你可要好好想想啊,是這樣的嗎?”
三皇子神色冷然道:“沒什麼可想的,事實就是如此,蕭王沒做的事情,本宮總不能冤枉蕭王吧?”
忠勇侯被堵得啞口無言,皇帝愣愣地盯著自己兒子,半晌才道:“好,這正正說明我大周戰神是被冤枉的,好你個盧嵩,竟敢誣告蕭王,該當何罪?”
盧嵩腦子都懵了。
怎麼和事先說好的不一樣啊?
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陛下饒命!饒命啊!陛下,這都是……都是忠勇……”
不等他說完,忠勇侯厲喝一聲:“大膽盧嵩!竟敢誣告蕭王,你全家老小性命不要了?”
盧嵩滿目震驚,不敢置信地看著忠勇侯。
這是在拿他全家老小的性命威脅他?
忠勇侯怒不可遏地道:“你犯的可是誅九族的罪,若是好好從實招來,本侯可求陛下只治你一人之罪,赦免你一家。”
忠勇侯的聲音在大殿里回蕩,森森然帶著殺氣。
盧嵩這才明白,他被人當槍使,現在又被人當替罪羊了。
他自知走投無路,為了保住家中老小,不得不說道:“末將知罪,末將不該誣告蕭王,還請陛下只治末將一人之罪,赦免我一家老小。”
就在這時,白璇忽然開口:“盧將軍,我相信你一個遠在邊關的守將,不會無緣無故污蔑蕭王,不知背后是何人指使?你都說出來,陛下自會為你做主。”
盧嵩聽了這話,眸光有著些許松動,心中不禁糾結起來。
忠勇侯眸色一厲,面上神色不變,語氣卻愈發的逼迫:“說!這是不是你自作主張?若不老實交代,你當知道后果?”
忠勇侯語氣之中,可說是滿帶威脅了,就連一些沒牽涉其中的朝臣都聽出來了。
白璇神色如冰看了忠勇侯一眼,勾唇冷笑。
看來,這事兒和忠勇侯脫不了干系。
皇帝想宰蕭王,選了忠勇侯這把刀,那以后,她也知道該對付誰了。
“盧將軍,據實說就可以了,說出幕后指使之人,陛下說不定會赦免于你。”白璇道。
忠勇侯立刻接過話,語氣冷厲道:“對!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忠勇侯,您如此疾言厲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威脅盧將軍不讓他說呢。”
忠勇侯神色凜然看向白璇:“白三小姐誤會了,本侯是希望他能夠說出來,以求得陛下赦免一家老小。”
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白璇剛要說什麼,只見盧嵩已經做出選擇。
他一咬舌頭,口中鮮血橫流,當場氣絕。
“啊——”
殿內女眷們嚇得尖聲大叫,朝臣們也紛紛捂住眼睛。
忠勇侯暗暗松了口氣,好險!
他滿臉疑惑看向三皇子,這齊墨是不是吃錯藥了,竟敢違背陛下?
齊墨則當作沒看到忠勇侯眼神一般,父皇對他也只是敲打,沒將話說得那麼明白。
回頭,大不了父皇又說對他大失所望,如此云云。
反正父皇心中,已經對他很失望了,再失望,也不會怎麼樣。
盧嵩畏罪自殺,蕭王謀反的嫌疑也就洗脫了。
皇帝下旨道:“蕭王忠君衛國,乃我大周不世功臣,盧嵩誣告蕭王,死有余辜。”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跪拜,大聲高呼。
皇帝神色冷凝,下旨道:“盧嵩余黨一應人等,立斬不赦。”
皇帝目光轉向大殿中蕭王,“此番蕭王和三皇子在邊關破敵十萬,立下大功,各賞黃金千兩,珍珠一斛,布兩百匹,良田千畝。”
“謝陛下。”蕭王和三皇子皆道。
宮宴散去之時,已是黃昏時分,夕陽斜斜地掛在天空,漫天火紅。
白璇出了宮門,往外走著,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白璇抬眸看向男人,開口問道:“王爺有事兒?”
“今日,多謝你幫本王說話。”蕭王沒想到白璇會為他當場臨摹字體,也不知道她有這樣的本事。
從前,她眼里都是只有三皇子。
白璇也沒想到蕭王會不嫌棄她名聲,不取消和她之間的婚約。
她神色淡淡道:“王爺清者自清,無需我說,也是清清白白的。”
“本王今日大殿上所說,并非虛言。”
白璇腦子里立刻鉆出他所說的那句心悅于她,愿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白璇默了一下,開口說道:“我對王爺無意。”
第39章 這些在她眼里,是不過而已?
第39章 這些在她眼里,是不過而已?
夕陽下,女子神情冷淡,冷白的臉上一片嚴肅。
蕭王忽然就感覺到,白璇對他沒了之前的那種親近,好似一下子就冷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