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卉不過是一個內宅婦人,她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跑到戰場上去殺害二爺啊。
“沒錯!”李芳卉回憶起往事,眼里露出一抹沉痛,“你父親的確是死在戰場上,但是他在上戰場之前,就已經被半路埋伏的殺手重創,后來又馬不停蹄地趕往戰場上,為救蕭王而死,若不是半路遇到殺手,以你父親的英勇,是不會那麼容易戰死的。”
眾人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二爺竟然死得如此慘烈。
回想起二爺那般智勇雙全的男子,竟然被人暗殺,眾人都不禁氣憤填膺。
白璇神色冷然道:“是你透露了我父親的行蹤,導致我父親被殺手埋伏?”
“是。”李芳卉遲早是個死,也沒什麼可怕的了,坦然承認道,“是白鶴霖故意告訴我的,他是從你父親嘴里套出來的。”
眾人都不禁再次看向白家大爺。
白鶴霖頓時就跳了起來,指著李芳卉道:“血口噴人!你這個瘋婆子,為何總是攀咬我?我們夫妻一場,我自認待你不薄。”
“呸!”李芳卉滿臉鄙夷地說道,“敢做不敢當,懦夫!你所謂的不薄,就是在外面養了三個外室嗎?呵呵!也難怪離家出走,沒了白家,你外面也是到處開花呢。”
眾人紛紛側目看向白鶴霖,真沒想到大爺是這樣的人。
“你!你……”白鶴霖氣得干瞪眼睛,卻無力反駁。
他是真沒想到,李芳卉居然知道他在外面養外室的事情。
白老夫人只氣得嘴唇顫抖,說不出話來。
她還以為白鶴霖最多是迂腐木訥,不上進了一些,誰知道,竟然還是個表里不一的人。
這到底是哪里出了錯,以至于她沒把這個孩子教好?
李芳卉身邊的幾個姨娘,都是一陣愣怔,隨即,又自嘲地笑了起來。
男人嘛,有幾個不偷腥的?
“你這個挨千刀的,竟然背著我們養外室!難怪離家出走不回來,我還以為你是有骨氣,沒想到是外面有人了。”柳姨娘大罵道。
她沖過去就朝白鶴霖臉上撓去,只撓得白鶴霖臉上一道道指甲印。
白鶴霖忍無可忍,揮起巴掌就將柳姨娘打翻在地。
柳姨娘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繼續撓,被白鶴霖一腳踹中胸口,吐出一口血來。
從未見過白家大爺如此氣急敗壞的下人們都驚呆了。
一瞬間,白鶴霖平日里溫和大度的形象蕩然無存。
“夠了!”白老夫人怒喝一聲,捂著胸口有些承受不住。
“老夫人,您喝點水,順順氣。”閻嬤嬤連忙端來茶水,替老夫人順著氣。
十七王爺拿出一顆順氣的丹藥,給老夫人服下,老夫人只覺得好多了。
“放心,老太婆我還死不了。”白老夫人語氣鏗然道。
她就是撐著最后一口氣,也要查清楚老二死亡的真相。
“這些殺手身上,可是有著月牙形標記?”白璇看向李芳卉,繼續問道。
“這我不知道。”李芳卉搖頭。
“那你又是向誰透露了我父親的行蹤?”
“這我不能說。”
大廳里氣氛再次一變,李芳卉該說的基本上已經全說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不相關的人,全部退下。”白璇冷聲下令。
下人們也都知道這種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匆匆走出門外回避。
“我也回避一下。”十七王爺目光柔和看向白璇,主動開口,“有事叫我。”
“好。”白璇點了點頭,目光感激地看著十七王爺,今日多虧了他。
大廳里一下子就空曠了許多,白璇冷冷看著李芳卉,開口問道:“是不是宮里的人?”
李芳卉滿目震驚地看著白璇,半晌,收回視線,搖了搖頭:“不是。”
白璇忽然身形一動,頃刻間抵近李芳卉,一把捏住她下巴,五指用力,好似要將她整張臉都捏碎。
這種骨頭被死死捏著的痛苦,讓李芳卉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
她只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粉身碎骨了。
“是,是宮里的人。”李芳卉急忙說道。
“是誰?”白璇問道。
“是容妃。”
李芳卉痛得眼淚都飆出來了,只覺得渾身力氣盡失,好似快要撐不下去了。
白璇這才放開她。
李芳卉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兩眼驚恐看著白璇,第一次覺得白璇如此恐怖。
“容妃?”白老夫人眼里露出一抹狐疑,看著閻嬤嬤道,“容妃不是早已經就被打入冷宮里了嗎?”
“是啊,奴婢也記得,當初二爺出事后,容妃沒過多久就被打入了冷宮,現在還在冷宮之中。”
“沒錯,容妃是在冷宮之中,容妃要是不進冷宮,我的日子也不會過得這麼慘了。”
白璇冷笑一聲,就沒必要告訴李芳卉,她和容妃都不過是背后之人的一顆棋子罷了了。
“你還知道些什麼?”白璇問道。
“不知道了,我當年只是把二弟的行蹤透露給了容妃,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白璇回眸看向白老夫人:“祖母,這事兒不簡單。”
白老夫人自然也知道牽扯進宮里,事情便不會小。
一個宮里的妃子,為何又想要害老二呢?
那定然是她背后有人。
白老夫人忍不住悲傷起來,痛哭流涕道:“真是沒想到,老二竟是被人給害死的,查不出老二是被誰害的,老太婆我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