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你可以走了。”黃昏的夕陽下,白璇閑適地坐在一堆篝火旁,一邊烤著一只剛捕來的野兔,一邊往篝火里添著柴堆。
火光映照著她絕美臉龐,一色白衣在微風中輕輕吹拂,顯得女子是那般優雅恬靜,好似平日里那個心狠手辣的女子不是她一樣。
白璇身旁,蕭王正側著臉,全神貫注地剝著一只野鹿的皮。
璇兒近來太過操勞,這幾日難得閑暇下來,他得給璇兒好好地補一補。
微風吹拂的桑林中,兩人泰然自若做著自己的事情,不像是出來辦事的,倒像是出來郊游的。
魏冥目光冰冷掃過兩人,只覺得這場景很是礙眼,讓人恨不能拆開他們。
魏冥不禁冷笑一聲,總有一天,他會殺了他們中的一人,讓另一人痛不欲生。
“白璇!”魏冥一雙老眼目光毒辣地盯著白璇,咬牙切齒道,“這一次算你狠。”
白璇漠然一笑,漫不經心翻烤著手中野兔,兔肉滋啦啦冒著油光,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這算什麼呀?”白衣女子輕輕看了魏冥一眼,“我真正發起狠來的樣子,皇叔還沒見過呢。”
魏冥沉眸問道:“你真正發狠是什麼樣的?”
這會兒可以走了,魏冥倒是不著急了。
白璇要殺他早就殺了,到現在還沒動手,就說明白璇原本就不會殺他。
他根本沒必要著急。
“今日之仇,本王必報!”
魏冥坐在一塊清涼冷硬的石頭上,臉上神色也如石頭一般。
白璇卻沒什麼興致和他說話,認真給兔肉上著調味料:“皇叔要是再不走,小心我可反悔了。”
這就明顯是在趕人了!
魏冥冷哼一聲,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倒也不再說什麼,緩緩站起身來。
現在是在大周境內,他勢單力薄,還是不要和白璇對著干為好。
等他回了魏國!哼!
魏冥袖中拳頭緊握,狠狠瞪著白璇,卻見白璇專心致志烤著野兔,看也沒看他一眼。
她身旁的蕭王正把手中的鹿肉一塊一塊地削到一口大鐵鍋里。
蕭王身旁,他的副將雷霆帶著幾個將士生火的生火,拾柴的拾柴,各自有條不紊的忙活著。
看他們忙碌的模樣,好像做飯都比和他這個皇叔說話有意思。
魏冥看著認真切鹿肉的蕭王,忍不住嘲諷一笑:“真沒想到,蕭王戰場上殺伐決斷之人,竟然愿為一女子洗手作羹湯。”
蕭王神色淡淡看了魏冥一眼,目光輕柔落到身旁女子身上:“能為璇兒做飯,本王之榮幸。”
魏冥:!!!
瘋子!
宣王魏瀚目光幽深看著蕭王,聽著他輕柔而寵溺的話,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有些人想為白三小姐這樣的女子做羹湯,只怕還沒有機會。
魏瀚目光輕垂,開口提醒道:“皇叔,我們該走了。”
魏冥長袖一拂,怒氣沖沖離去。
雷霆沖著魏冥背影,故意大聲說道:“這礙眼的可算是走了。”
“是啊,真是不知趣。”另一個將士也跟著侃笑道。
話落,幾人便相互傳遞了一個眼神,極有默契地退了下去。
王爺和白三小姐好難得有個單獨相處的機會,他們就不在這兒打擾了。
樹林里迅速安靜下來,夕陽的余暉從天空中灑下,給兩人身上鍍上了一層金光。
鍋里的鹿肉煮開了,咕嚕咕嚕冒著氣泡,散發出一股清香的味道。
蕭王輕輕攪動著鍋里鹿肉,一邊回眸看向身旁女子,恰好,一塊肥美的兔肉遞到嘴邊。
傅桓曄不禁一愣,隨即輕輕張嘴,吃下嘴邊的兔肉。
白璇手上的野兔已經烤好,此時正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切割著兔腿上的肉。
蕭王輕輕咀嚼著,肥美鮮香的味道在嘴里散發開來,他這一生不知道吃了多少野兔,可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兔肉。
“璇兒?”蕭王輕輕回過頭來,看著女子細碎的頭發下,那般溫柔的側臉,忍不住輕喚一聲。
“嗯?”白璇再次將一塊兔肉遞到蕭王嘴邊,隨口問道,“好吃嗎?”
“好吃。”蕭王長臂一伸,忍不住將女子攬入懷里。
他身上高山雪蓮的味道散發開來,比任何熏香都要更令人著迷。
白璇任由男人抱著自己,繼續割著兔肉,喂到蕭王嘴邊。
蕭王輕輕別開嘴:“你也吃。”
“我吃著呢。”白璇說著,又切了一塊,放到自己嘴里。
她今天發揮不錯,兔肉烤得很好吃,外酥里嫩,配合著雷霆拿來的香草調味料,讓人胃口大開。
“我來切。”蕭王輕輕放開懷中女子,從她手里拿過匕首,一塊一塊切著鹿肉。
兩人緊挨著坐在草地上,秋風拂動,衣衫輕輕摩挲。
蕭王切下兔肉放到一個粗碗里,白璇則用筷子夾起兔肉,自己一塊,蕭王一塊,兩人很是隨意地吃著。
雷霆躲在一棵樹后,看著王爺和白三小姐如此怡然自得的相處,不禁傻笑起來。
不知為何,看著王爺這般閑適地吃著兔肉,他只覺得比打了勝仗還來勁兒。
雷霆正要離得更遠一些,只聽那邊白三小姐喊道:“鹿肉煮好了,叫弟兄們過來吃。”
雷霆被抓包,不禁撓了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這時候是絕對不會去打擾王爺和白三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