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一條上坡山路,路面狹窄,慕容月殺縱然帶著援軍趕來,也沒法一下子上山,而魏瀚在上坡的重甲步兵都帶著弓箭。
一時之間,空中萬箭齊發,一陣箭雨呼嘯而來,一支支黑色羽箭朝著慕容月殺等人射來。
慕容月殺揮起手中之劍,擋落射向自己的箭,帶著龍脊山眾人朝山坡上沖去。
龍脊山眾人雖不是正規訓練過的軍隊,但也各有自己的身手。
一時之間,眾人各顯神通,揮舞著手中各式兵器,擋著魏軍的箭。
此時,高高的山甸之上,藥王谷中眾人聽到山下動靜,不由從瞭望處往下看去。
只見山下兩支兵馬打了起來,眾人不由松了口氣,顯然是他們的援軍到了。
蕭老王爺很快認出,這不是龍隱軍,而是另一支援軍。
按說,龍隱軍也該到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耽擱了。
以蕭老王爺多年行軍經驗來看,龍脊山的事情絕不止魏國攻打藥王谷這麼簡單。
傅子琰有種直覺,魏國定然發動了大部隊兵馬,攻打大周邊境。
傅子琰不禁眉頭緊皺,卻也沒把心中所想告訴皇帝。
他們還是得盡快突圍出去,才能知道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是慕容月殺。”皇帝有些沒想到,慕容月殺不是說他坐鎮上京城嗎?
怎麼會跑到這里來?
慕容月殺過來,很有可能是因為白璇過來了,除了白璇,皇帝想不到還有什麼別的原因能讓慕容月殺離開上京過來。
“山下一片混亂,聽聲音,似乎是龍脊山各方勢力都來了。”
卷柏靜聽著山下喊殺聲,覺得有些聲音略微耳熟。
卷柏自幼生活在龍脊山,對龍脊山各方勢力都有一定的了解。
他在龍脊山行醫的時候,也和各方勢力的頭子見過面,倒沒想到,他們有朝一日,會跟著月殺門的人,一起前來保護藥王谷。
略微沉思后,敏元公主神情嚴肅看著皇帝道:“父皇,齊王兄在山下和敵軍大戰,若是我們能同時從山上進攻敵軍,上下夾擊,敵軍措手不及,定會大敗。”
皇帝不禁微微抬眸,有些驚訝地看向這個自己最疼愛的女兒。
他就說怎麼那麼疼愛敏元,今日似乎找到了答案。
這丫頭雖然是個女子,可渾身自帶一股正氣和膽氣,尤其是跟著白璇練武之后,身上更是有種女將軍的氣勢。
不等皇帝開口,傅子琰也在一旁請命道:“陛下,敏元公主說得極是。”
他們先前沒有勝利的機會,只能和魏軍進行周旋,如今齊王帶著龍脊山眾人前來,正是他們大力進攻敵軍的時候。
“好,一起。”皇帝也緊了緊手中寶劍,緩緩往藥王谷通往山下的大門而去。
這會兒,敵人的毒煙都消散了,他們的毒也用得差不多了。
“陛下,您不可冒險。”傅子琰連忙追了上來,一把拉住皇帝。
“子琰,朕還沒廢,朕可以上戰場。”皇帝握了握手中劍柄,看著傅子琰道。
他雖然身體大不如從前,但最近恢復了不少,上戰場殺敵不在話下。
傅子琰退開一步,恭恭敬敬朝著皇帝行了一禮,娓娓道來:“陛下身份貴重,不可將自己立于險地,此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若是讓敵軍見到陛下,定會群起而進攻陛下,屆時,就算我等有三頭六臂,也救不得陛下,陛下一旦有閃失,大周儲君未定,根基動搖……”
傅子琰寥寥數語,便讓皇帝沒了話,皇帝苦笑著輕嘆口氣,扔了手中之劍。
“在你面前,朕想任性一回都不行。”皇帝到底不再堅持,這個時候,大家都已經夠亂了,他沒必要再給大家添亂。
罷了!不讓去就不讓去,他老老實實坐在這里喝茶。
傅子琰輕言安慰道:“等危機過去,陛下想殺敵,臣絕不反對。”
“好了,好了,快去吧。”皇帝端起一旁茶杯,輕笑一聲,“你和白璇,都有讓朕妥協的本事。”
這兩人都能三言兩語講通道理,讓人心服口服。
“陛下稍候,臣去去就回。”傅子琰朝皇帝躬身一禮,大步往藥王谷門口而去。
敏元公主和卷柏隨后跟上,數百高級隱衛跟在三人身后,朝著山下沖殺而去。
“沖啊!”剎那之間,山上響起一陣喊殺聲,魏瀚回過頭來,只見山上的數百悍勇將士沖了下來。
魏國將士還在看著山下的龍脊山眾人,猝不及防之下突然被襲擊,靠近藥王谷的魏國將士慘叫連連,哀嚎不已。
山上魏軍頭顱滾落,鮮血四濺,尸骨從半空中拋落,直落到山下的魏軍將士眼前。
魏軍將士不由滿目駭然,一陣瞠目結舌,紛紛抬眸看去,只見山坡頂端,四處艷紅,肢體橫飛,將士們慘叫連連。
山下,跟著慕容月殺的龍脊山眾人,眼見山上有人殺了下來,殺得魏國將士措手不及,不由士氣大漲,連忙揮舞著兵器朝魏軍殺去。
“齊王兄,我們來了。”敏元公主一邊揮劍抹了一個魏軍的脖子,一腳將他踹下山,一邊對著山下大喊。
卷柏跟在敏元公主身旁,如守護神一般,將所有可能偷襲攻擊敏元公主的亂劍抵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