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辭應了一聲,“緊急處理一些問題,所以到很晚了。”
夏之瑤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白色的表盤。
已經快十點了。
“你是不是準備去機場了?”
沈硯辭似乎在走路,話筒里的腳步聲很清脆。
“嗯,準備往機場去。”
夏之瑤沒想那麼多,原本她有很多話想說,可是經歷了接二連三的沖擊,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沈硯辭見她沉默,手指輕輕敲了兩下手機壁。
出聲喚她,“瑤瑤。”
夏之瑤悶悶的應了一聲。
過了幾秒,沈硯辭才說,“其實.......你可以跟我撒個嬌。”
夏之瑤黑眸驀的一縮,男人的聲音很輕,甚至帶著萬般的寵意。
一時間讓她的鼻子有些發酸。
他知道了.......
沈硯辭這麼細心的一個人,他肯定知道她家里公司出了事情。
只不過他在等她開口。
夏之瑤出現短暫幾秒的猶豫,闔上眼睛的同時,臉上重新掛上笑。
“沈硯辭,一路平安,到了地方,跟我聯系或者我跟你聯系。”
電話里男人的呼吸聲傳了進來,他沒再說什麼,只是語氣略有失望。
“好好照顧自己。”
沈硯辭放下電話,常煜走上前。
“沈總,人到了。”
他應了一聲,轉身走到包廂門前。
門一開,坐在沙發上的人抬起頭,看著沈硯辭很自然的走進來,在他對面落了座。
男人認出了面前的沈硯辭,他上過很多期刊,是萊茵風投的董事長。
一時間,他變得拘謹起來,若是他的項目被萊茵投資,不知道在行業內能翻多少倍。
想到這里,男人放低姿態,聲音里都帶著幾分討好的意思,“不知道,沈總約見我是因為什麼事情?”
鏡片后面的眼尾微揚,沈硯辭笑著說。
“我不是代表萊茵來,我是代表錦千公司過來跟張總談一單生意。”
張總眉梢一挑,這個名字他很熟悉,正是前段時間談完,他突然反口的,為的就是想從中再多牟利一些好處。
他被沈硯辭身上的氣勢震懾住了,一時間小心翼翼打量著他。
過了片刻,好奇的問著,“不知,你跟夏總是什麼關系?”
沈硯辭身子陷在沙發里,不假思索,“他是我岳父。”
一個小時后。
包廂里只剩下沈硯辭一個人,他靠在沙發上,手臂搭在扶手上,黑色佛珠虛空的挎在他指彎。
拇指輕輕一捻,佛珠撞擊著下一顆發出清脆的聲音。
常煜送走張總,再次返回包廂。
“沈總,機票已經改簽,2點從鄔桐飛往英國。”
鏡片后面的黑眸緩緩睜開,佛珠重新戴回手腕。
他從沙發上起身,身上黑色高定西裝不帶一絲褶皺。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包廂。
常煜跟在后面,看著沈硯辭背影出聲詢問。
“沈總,不用跟夏小姐說一聲嗎?”
明明他就在鄔桐,還有時間,兩個人可以見一面。
沈硯辭已經率先走出會館,外面的天氣很好,陽光落在他金絲邊框上,微微跳動。
“不用。”他回答的很干脆,見常煜滿臉不解。
出聲解釋,“又不是小孩子,哪來的那麼多回報理由,能替她解決問題,不枉我大她八歲。”
如果他現在是20歲,也許會希望自己的做法能讓對方感動,甚至用很短時間纏綿一下。
哪怕只是簡單的親吻。
常煜挑著一邊眉毛,“可是,你剛才還希望夏小姐跟你撒嬌。”
沈硯辭腳步一頓,勾著唇角,“逗她呢。”
—
整整三天,夏之瑤都在醫院陪床,期間來趟家都沒有回。
她怕林蘇累壞了,中間還將林蘇趕回去了一趟。
林蘇再回到醫院時,便開始趕人。
夏之瑤看著身上三天未換洗的衣服,最終點了頭,只不過臨走之前,夏書景的助理領來了幾個人。
她見房間有些擠,索性出門去打水。
打水房不是很遠,一來一回不過十分鐘。
等她在回到病房前,透過門縫往里面看,確認那幾個人走了,她才準備推門。
然而屋里兩人談話的聲音,讓夏之瑤頓住了腳步。
林蘇看著桌子上的合同,兩手抱胸,胳膊肘杵了杵夏書景的肩膀,“哎,你不是說生意黃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啊。”夏書景也是一臉納悶。
上一次張總反口時,一點余地都沒有留,這才過了三天,竟然主動來醫院找他簽約合同。
甚至里面的條約都放寬了不少。
夏書景同樣感覺匪夷所思。
夏之瑤抬手將門重新關上,自己站在廊道里,身子貼在墻上。
幾天前,男人說過的話還縈繞在她耳畔。
夏之瑤垂下頭,兩只眼睛盯著自己腳面。
就算沒有跟他撒嬌,他還是出門解決了問題。
她噥動嘴唇,“狡猾的老男人。”
這幾天跟她電話竟然絕口不提這件事。
太狡猾了......
*
京都,霍堯別墅。
自從霍堯給沈晴升了職,不出兩米,他絕對會看見這丫頭的身影。
他去養豬場跟著,去俱樂部也跟著。
霍堯端著水杯從廚房出來,看著站在自己身后的沈晴,忍不住嘆氣。
“你老跟著我做什麼?”
這還能不能有個私人空間了。
就差去洗手間和洗澡也跟著了。
沈晴心不在焉,低著頭劃著手機,“這不是你說的,讓我在你身邊?當你助理,不得時時刻刻關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