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亦是滿腹委屈,哽咽喃喃著:“舒妃娘娘......臣妾一向都很尊敬您,您為何要......”
“此事與本宮無關!你休要胡亂攀扯!”舒妃厲聲喝止了宋昭的委屈,而后舉起香囊情緒激動地對蕭景珩說:
“這香囊早些日子臣妾不慎遺失,發現當日就已經在宮中留下記案,并報給內務府,讓繡坊重新做一個給臣妾送過來。臣妾所言句句屬實,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叫人去查!”
“呵?”宸妃訕笑一記,語帶不屑地說:“你大可以先將此物放在懿嬪宮中,再賊喊做賊去內務府報備。如此一來,事發后你也能撇清自己的嫌疑。”
“本宮與懿嬪無冤無仇,本宮為何要害她?再者說,即便這事兒是本宮做的,本宮大可以用素布裹著臟東西放在她床底下,何必要用自己貼身之物?反倒招惹嫌疑!”
短暫的慌亂過后,舒妃條例十分清晰的為自己辯解著。
她跪在蕭景珩面前,淚盈于睫,
“皇上,今日這種種事由皆是沖著臣妾而來,您難道就不覺得太過蹊蹺了嗎?”
蕭景珩并未接她的話,
他鷹一般銳利的眸光快速掃過殿內諸人,
宋昭黯然垂淚,皇后從旁寬慰,宸妃則銜著冷笑等著看舒妃的笑話,
他暗自思忖著這事:
舒妃即便要害人,也不會做的這麼顯眼。這般證據確鑿,反倒像是有人在栽贓嫁禍。
他猶疑的目光終是落在了皇后身上,
劉太醫說宋昭體內的麝香應該是斷斷續續十來日積累下來的,
而十來日前,正是轎子在甬道上傷了宋昭,要她前怕狼后怕虎不敢出宮的時候。
那段日子,唯有皇后一人來看望的時候,宋昭見過她。
而宮中焚燒艾葉一事,也是皇后先牽的頭。
將所有的事情都串聯在一起,這一盤害人的棋局隱約具象化在蕭景珩的腦海中。
難不成......
是皇后拿走了舒妃的香囊,而后往里面添進去了傷胎的麝香仁,
又趁著看望宋昭之際,神不知鬼不覺將香囊放到了宋昭的床底下,
在這之后,為怕宋昭發覺,所以要六宮都焚燒艾葉,更刻意讓有孕的嬪妃宮中多焚燒些,
看似是為了孕者安胎,
實則是為了掩蓋麝香的氣味?
想到這兒,蕭景珩心中對皇后的懷疑愈發重,
他面色沉肅,語氣冷漠到了極點,吩咐道:
“江德順,讓人將舒妃帶下去,沒有朕的旨意不許她離開鐘粹宮半步。再去內務府查一查,看舒妃可曾報失過這個香囊。”
第160章 雙殺之計2
舒妃固然滿嘴喊冤,
但誰又會聽呢?
即便蕭景珩知道麝香一事或許與她無關,
但此事攀扯上了皇后,這個冤,她就必須得認下。
蕭景珩執手宋昭,溫聲寬慰道:
“此事朕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誰要是動了害咱們孩子的心思,朕定嚴懲不貸,以徹底肅清后宮的不正之風!”
他說這話的時候,宸妃從旁聽著,眼神里流露出掩不住的失落與傷感。
反觀皇后,她也是自責道:
“近日后宮接連鬧出這麼多事,且還都是沖著皇嗣去的,實在是臣妾失職無能......”
“皇后娘娘怎麼會無能呢?”宸妃眼底失落一掃而空,轉而滿是不羈地嘲弄著:
“要臣妾說,您當有大能耐才是。
您和懿嬪與蕭貴人一同有孕,她二人都經歷了幾番險事了,偏您的龍胎還被您護得好好兒的。這要是還算無能,那臣妾可真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了。”
宸妃的話暗諷意味十分明顯,皇后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宸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皇后你......”
“宸妃。”蕭景珩喚了一聲,截斷了宸妃的恣肆,“不得對皇后無禮。”
宸妃雖是氣不過,但蕭景珩開口了,她也不好再腌臜皇后。
后來又聽蕭景珩對皇后說:
“皇后這一胎馬上也快七個月了,孕后期行動多有不便,是最不宜操勞的時候。這幾日你且好生歇著,自你生產之前,也別叫后妃去叨擾你了。
日后六宮請安,暫且讓她們去宸妃宮中。宮里的瑣事也全權交由宸妃幫你打理著。你只管安心養胎。”
這話聽起來像是蕭景珩對皇后的關心,
可實際上,卻是徹徹底底的將皇后給架空了。
這會兒皇后還沒有想到是蕭景珩對她起了疑心,
還以為是她主理六宮失職,招惹了蕭景珩的不滿。
皇后自然是不愿意的,
她這個六宮之主還好端端活著呢,哪里輪得著宸妃去受后妃禮拜?
于是她立馬說:“皇上,臣妾覺得......”
“臣妾遵旨。”宸妃搶在她話前頭,直接應下了蕭景珩的旨意,而后又笑著對皇后說:
“皇后娘娘是得好好兒歇著,皇上也是關心您為您考慮才會如此。您這一胎可是皇上的嫡子,是萬萬不能有所閃失的。”
事已至此,皇后要再多說,便是不識抬舉了。
此刻的她恰如啞巴吃黃連,有苦也只能咽下去,只好不情不愿地應了一句,
“臣妾......多謝皇上關懷。”
*
今日的鬧劇就此休止,
后來的幾日,皇后宮里算是徹底冷清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