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能拿捏住蕭景珩的心,才是最重要的事。
宸妃瞧蕭景珩滿眼都是宋昭,醋意都快漫了出來,便也說了一句,
“懿嬪妹妹有臣妾看顧著,皇上放心。方才在寶華殿祈福,臣妾要懿嬪妹妹全程落座,怕她熱著,還將冰甕挪到了她身旁。”
蕭景珩看向她點了點頭,“你有心了,今夜也叫你受累。”
得蕭景珩一句關心,宸妃臉上立馬綻放笑意,
正要繼續說什麼,
卻聽穎妃搶在她前頭問了一句,
“皇后娘娘生產完不是報母女平安嗎?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血崩了?”
這話擺明了在在挑起事端,意在要蕭景珩覺著皇后突然血崩一事是為人所暗害。
而這個人,所指必然是與皇后結怨已久的宸妃。
宸妃聞言,也毫不客氣地瞪了穎妃一眼。
這樣的明話,連宸妃都能聽得明白,更何況是蕭景珩?
其實蕭景珩一早就已經命人徹查了這件事,
不過徹查的結果是:
這一切純屬意外,并無人動了臟心思。
于是蕭景珩也沒有接穎妃這話,只對宋昭說:“朕送你回宮歇著。”
宋昭忙道:“皇上何嘗不是勞累了一夜?明日還得早起處理朝政,滿打滿算著,眼下也只能歇息兩個時辰了。臣妾自行回宮就是,皇上也早些安枕吧?”
宸妃立馬見縫插針地說:“臣妾宮中一早就準備好了安神飲,皇上喝了也好睡個安穩覺。”
蕭景珩也沒說什麼,沉默半晌后,終是頷首應下了。
不知怎地,瞧著他這般舉動,宋昭愈發覺得可笑得很。
他方才還因著皇后的事滿面愁容,表現得倒像是對皇后有多情深義重似的。
怎麼這會兒宸妃隨便一吆喝,他就跟著走了?
做皇帝的,眼明心亮,自然清楚一個女子失去了生育能力,對于她而言就是天塌了的大事。
蕭景珩若當真在乎皇后的感受,今夜就該留下來好生寬慰她才是,
而不是由著皇后在內寢泣不成聲,他反倒去了宸妃宮中快活?
不過宋昭雖然不認同蕭景珩的做法,
但他這麼對待皇后,倒是宋昭樂于想見的。
于是她屈膝下去,略福一禮,道:
“臣妾恭送皇上、宸妃娘娘。”
她這麼一說,其他后妃也跟著一起恭送著,
如此,這件事便一定會在眾人散去后,傳到皇后耳中,
要她更傷心欲絕,哭瞎了眼。
第185章 心疾有假?
宋昭回宮之后,
小福子給她端來了一盞晾溫了的安胎藥,囑咐道:
“娘娘今日受累了,快先將這安胎藥喝了,仔細動了胎氣。”
宋昭端起碗盞輕輕搖晃著,莞爾道:“本宮的孩子爭氣得很,沒那麼矯情。且本宮今日心情舒暢,倒也不覺著累。”
她喝了藥,將空碗遞給小福子,又壓低嗓子,用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問:
“你可去告訴云杉這消息了?”
自從惠嬪搬進來住之后,主仆兩人私下交談的時候,總是十分小心謹慎。
怕的就是隔墻有耳,禍從口出。
小福子湊近宋昭些,也是聲若蚊嗡道:
“回來便說了。云杉知道皇后經歷了這些事,也算是舒了一口惡氣。不過奴才怕她擔心,故而沒有告訴她,這些都是娘娘您的謀算。”
“不告訴她對的,她性子太純,本宮也不想要她擔心。”
宋昭垂眸瞧著奉在面前的冰,唇角扯起幾分陰冷的笑意:
今日這一連串的意外,其實從頭到尾,都是宋昭步步為營的算計。
早前皇后鳳袍上的東珠之所以會掉落,
便是宋昭吩咐小福子去浣衣局取衣服的時候,趁著人多動了手腳。
也是浣衣局的人自己當值不上心,
夏日各宮妃嬪送去的換洗衣物多了起來,浣衣局的人為了圖省事,便并未將皇后的服制和尋常妃嬪的服制分開存放,
這才給了小福子動手的機會。
他趁著各宮都去領送衣裳的時候,將鳳袍上墜著東珠的金線絞了松動,
如此一來,只要皇后穿上鳳袍后多走幾日,衣擺處的東珠自然會掉落,
落在足邊,便很有可能會踩上去,要人滑倒。
其實就算東珠沒有掉落,亦或是皇后沒有踩到,也不打緊。
反正宋昭要讓她早產,就總還留著后手,必不叫她能安心生產才是。
不過或許也是皇后缺德事做多了,自個兒遭了報應,宋昭只算計了這麼一次,她就當真早產了。
而宋昭呢?
她生怕皇后能活下來,于是便在和蕭景珩一同趕去看望皇后的時候,提前在袖口里面藏了一包無色無味的藥粉。
那是小福子從御藥房偷出來的萬金活血散,
此物遇水揮發極快,只拿來聞嗅便可有活血化瘀的奇效。
皇后平安產女后,宋昭與蕭景珩入內探望她時,
宋昭趁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皇后身上,便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這東西丟到了皇后內寢奉著冰的冰甕里頭去。
皇后生產過后,是不能見風的,
所以內寢的門窗必然會緊閉。
萬金活血散灑在冰上,無色無味不易察覺,隨著冰化成了水,便會快速揮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