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娘娘......怎麼會是您呢?您為何要這般?”
說著,她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淚光閃爍的眸子一亮,瞪大眼睛看向蕭景珩,
“皇上!若說這香粉有問題,只怕皇后娘娘是一早就遭人算計了!
云妃娘娘一向和皇后娘娘交好,她身上的香粉味也不是這一兩日才有的!皇后娘娘有身孕前,心疾就一直反復不見好。后來早產乃至血崩,再到近日......或許這一切,都是因著這香粉的緣故!”
此話一出,殿內諸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穎妃本是跪在云妃身邊,聽了這話她也覺得怕得很,忙往邊兒上挪了挪。
正此時,褚院判再度從內寢折返出來,回話道: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心疾之癥已經穩定下來,暫無性命之憂。”
聞言,蕭景珩短促地舒了一口氣,旋即沖江德順使了個眼色。
江德順會意,便將方才霜若所說的疑慮,輾轉向褚院判復述了一遍。
褚院判聽后便道:
“若當真如此,那皇后娘娘心疾久治不愈,且無故早產和血崩的原因,怕是就找到了......”
蕭景珩還想再問下去,
卻此時,于廊道的方向,忽而傳出了一陣揪人心弦的悲絕慟哭聲。
眾人循聲望去,
這才發現,竟是皇后不知什麼時候從內寢出來了,立在偏門那兒聽見了這一切。
她身著一襲淡素的寢衣,面色蒼白如雪,
此刻癱坐在地上,枯瘦的手用力攥著胸口的衣襟,脖頸上青筋蔓起,太陽穴突突跳著,哭得聲嘶力竭,聲音凄厲仿若春日里叫春的貓兒,聽得人頭皮發麻......
霜若打了個絆子,踉蹌著跑到皇后身旁,將她從冰涼的地面上攙扶起來,
蕭景珩也緊兩步跟上去,將皇后護在懷中,不停摩挲著她發顫的肩膀,低聲勸慰他。
褚院判也呼道:“娘娘才脫離危險,萬不可再受刺激了!”
皇后瞪著云妃目眥欲裂,哭得泣不成聲,連連質問她,
“云妃!本宮待你向來如同姊妹,你為何!為何要這般戕害本宮?”
她護著自己的小腹,字句啼血,“本宮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一個女人沒了生兒育女的能力,不能為皇上添丁添福,本宮這般與廢人何異!實是是要本宮生不如死!”
皇后哭成這樣,形如瘋婦,瞧著是一點中宮的顏面都不顧及了。
后妃一股腦圍上去勸慰她,云妃更是癱在地上嚇得魂都丟了。
蕭景珩也被氣得不輕,
他幾乎是沖著云妃吼了一句,“毒婦!你為何要謀害皇后?說!”
云妃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一句全話,只是不住叩首,
蕭景珩便惱了,令道:“來人!將她拖下去執棍刑,打到她肯說實話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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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反咬一口
殿內的冰化了三甕,
可這種時候,人人都為著云妃算計皇后一事的歹毒心思所震驚,
心下駭然,自然涼意纏身,也就不覺著熱了。
御前的人拉扯著云妃就要下去行刑,
云妃蠻力掙脫了他們,連滾帶爬地爬到蕭景珩足下,扯著他的衣擺哭著求饒道:
“皇上開恩!臣妾招了......所有的事,都是宸妃娘娘指使臣妾的!”
數十道各懷心思的眸光齊齊探向宸妃,
似把她當成了靶子,直欲射穿。
而宸妃呢?
她眼神一陣飄忽,也是茫然無措。
皇后凄聲質問她,“宸妃!你平日里與本宮不睦,本宮尚可對你多番忍讓!可......你當真是好毒的心!”
宸妃轉眸瞥了皇后一眼,順帶瞧見蕭景珩的眼神也是涼了又涼。
她卻保持著一貫的恣肆,不等蕭景珩質問她,便先昂首挺胸地嗆聲了皇后一句,
“這事兒無憑無據的,你別這麼瞅著本宮!”
皇后低泣道:“若不是你,云妃好端端的為何會攀咬你?”
宸妃冷笑道:“云妃說什麼便是什麼?那她若說臣妾是九天之上的王母娘娘,那皇后日后不如也別拜菩薩了,開香祭廟的,干脆拜本宮算了!”
“宸妃。”蕭景珩冷著聲音喝止她,“皇后面前,休要放肆。”
宸妃略一欠身,語氣緩了緩,“臣妾知道了。”
說罷低頭瞪著云妃,繞著她身側踱著步,
“你說是本宮指使你的?那你倒是跟大伙兒說說看,本宮是何時指使你?又給你了什麼好處,能讓你心甘情愿為本宮犯下這誅九族的死罪!”
云妃打著磕絆道:“你、你要挾我,說我若是不依著你的吩咐,你就會讓你父親趁兵亂之際,殺了我父親!”
“哈哈哈哈哈?”宸妃仿若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連聲嗤笑道:
“你這話可真真兒是稀罕。本宮若如此要挾你,你大可將此事告訴皇上。皇上知道了,那麼日后你父親但凡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這事兒皇上都要算在本宮父親頭上。本宮多大的本事,還能只手遮天不成?
這道理本宮明白,你也不傻。怎你就昏了頭,隨隨便便就敢幫人辦這殺頭的蠢事?”
見云妃被她質問得啞口無言,宸妃便從容與眾后妃道:
“本宮平日里與云妃是何等的水火不容,你們都是有目共睹的。
給皇后請安的時候,五次里總有三兩次本宮都會與她打嘴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