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凜恍若未見到他般,躬身上車。
周宴琛收回視線,宋季凜怎麼會在這?
手里提的是甜品?
他不像是會親自到商場來買甜品的人。
這時,周宴寧也收回視線,小聲嘀咕,“該不會真的是來接阮聽夏的吧?”
她話音剛落,前座兩人都神色各異地怔了下。
*
另一邊。
沈殷一想到剛剛喬晚那茶言茶語的模樣,就氣得牙癢癢:“你就應該讓宋季凜過來接你,氣死她們!”
阮聽夏陷入思考:“他應該很忙。”
今天在房間就聽見他不停在給許江下指令,聲音還挺大。
沈殷嘆氣,難道她直覺錯了?
但轉念想到商場里的場景,心情又好了起來,“煙煙太厲害了,替咱們出了好大一口惡氣!都是妹妹怎麼差別那麼大呢!再次還要約她出來玩!”
“而且宋季凜剛剛差點把喬晚的鼻子氣歪了,他是不是修過男德班喔,這麼會維護老婆!”
阮聽夏臉上溫軟地笑著,卻不由自主地皺了下黛眉。
宋季凜會維護她,大概是出于對宋氏的維護,畢竟她現在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這麼想著,她有些走神。
周宴琛占有欲強到有些偏執。
屬于他的東西就是毀了也不會讓給其他人。
如果以后,她和宋季凜離了婚,她還沒有一點成績的話,不僅會護不住自己,還會連累沈殷。
沈殷好不容易才憑借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
這麼想著,她唇色白了下來,失魂落魄地往前走著。
下一瞬,她一下沒留意地撞進了一道染著淡淡烏木清香的懷抱,鼻尖輕輕劃過男人柔軟的襯衣領口處肌膚。
男人寬闊的大手輕輕握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清冽磁性的嗓音響起:“宋太太,怎麼還是這麼不愛看路?”
阮聽夏驀然站定,抬眼就撞進一雙漆黑深邃的狹眸里。
她心底因為他那一聲“宋太太”在顫栗,絲毫沒留意到他后半句話。
阮聽夏眨了眨眼,小手摸了下剛剛蹭到宋季凜肌膚的鼻尖,再一次感慨,他長得是真好看的。
宋季凜瞅著她失神的表情,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
阮聽夏立刻反應過來,一下推開他。
面頰有些熱:“你怎麼來了……”
宋季凜勾唇,“接太太回家,不是應該的嗎?”
說完又揚了揚手里的糕點盒,“抱歉,來晚了些。剛剛在買的錦糖坊的提拉米蘇,不知道宋太太喜不喜歡。”
阮聽夏眼眸微閃了下,抿抿唇,“喜歡。”
話落,便接過了那個小巧的粉盒子。
“哎呀~何止喜歡,我們夏夏最愛吃這家的提拉米蘇~宋總好有心哦~”
這哪里是形婚夫妻,這就是撒糖cp呀!
她覺得她的直覺又要準了!
阮聽夏回頭瞅了眼在后面磕得正起勁兒的沈殷,有些羞赧地嗔她。
沈殷努力忍住抽搐著上揚的唇角:“哎呀宋總,不用管我,你們小倆口先走就行!哎呀,網約車到啦!”
“我先走啦!”
說完就快速上了車,笑瞇瞇地朝兩人揮手。
宋季凜側目看了眼一臉姨母笑的沈殷,果然沒有幫錯人。
*
車上。
阮聽夏將小盒子安置在車座中間的小置物架上,
“宋總,謝謝你的蛋糕。”
宋季凜斂眸,視線略過她被夕陽映得白皙透亮的小臉,他眼眸微閃。
“不客氣。”
阮聽夏張了張嘴,猶豫著應該怎麼開口跟宋季凜提沈殷的事。
等她好不容易提起勇氣,開口:“宋總。”
“阮聽夏。”男人的嗓音同時響起。
阮聽夏詫異地開口,“宋總,您先說。”
宋季凜薄唇抿了抿,“我不認識那個喬晚。”
“大學時的緋聞是假的,他們家有意思聯姻,但我當時連名字都不知道就拒絕了。”
話落,他雙手交叉疊在膝上,狹眸微側,深邃的視線一瞬不瞬落在她面容上。
阮聽夏認真地聽著,眨了眨眼,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啊?這樣啊,好的。”
所以宋季凜的白月光不是喬晚?
雖然但是,宋季凜為什麼要特意跟她說這個事情?
宋季凜“嗯”了聲,又側眸看她,“你剛剛要說什麼?”
阮聽夏聞言,一下緊張起來,揪了下裙擺,“宋總,我希望我們離婚后,您也能夠稍微幫一下殷殷可以嗎?”
沈殷在的那家公司大股東是宋氏。
話落,男人的面色似乎驟冷了下來,整個車廂被一股森寒氣息籠住。
開車的許江默默地開了擋板。
阮聽夏見他不說話,以為他不愿意,連忙補充:“不是要您給她資源的意思,就是她一個女孩子不容易,如果有什麼人針對她,希望您……”
男人冷眸瞥了焦急的女孩一眼,眼底隱隱翻滾著什麼情愫,嗓音冷沉,“宋太太還是自己護著她吧。”
阮聽夏張了張嘴,但是見他已經點開平板在辦公,實在是沒好意思繼續開口。
她只好安安靜靜地等著車到璽悅公館。
半小時后,車子停下。
一直安靜的男人終于有了動作,修長手指微抬輕輕握住了她白皙的手腕。
感覺到手腕上覆蓋的溫熱觸覺。
阮聽夏愣了下,回眸。
他緩緩啟唇,嗓音沉啞:“你今天……為什麼不回我微信?”
女孩眨了下眼,坦誠回答:“不是故意的,我著急寫稿,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