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沈殷沒睡,大手撈起她的腰,強勢地把她腦袋摁到胸口,“沈殷,我出差一周,想過我沒?”
沈殷掙不動,索性不理他。
見她還是不說話,紀忱摟得更緊了。
“你從前可沒這麼沒良心。”
紀忱心里又酸又澀,一個星期了,他想她想得要命。
話頭都挑開了,開弓沒有回頭箭。
他長指捏住她下頜,逼她與自己對視,“我就不信你不想我。”
沈殷被逼得無路可退,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不想。”
紀忱冷笑。
她剛剛的表現可比這張嘴誠實得多。
要是真沒想,從一開始這段不正常的關系開始發展就該當機立斷地斬掉。
沈殷指尖微顫,甩開他的手,嗓音冰冷,“紀總是睡上癮了?想要長期車票?”
真是別想從她嘴里聽到一句好聽的話。
紀忱長眸幽深地盯了她一會,軟了嗓音,“寶寶,當年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我們一筆勾銷,行不行?”
他捏了下她的腰:“說話?”
沈殷身子因為熟悉的稱呼而輕顫了下。
總算又抬頭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又垂下,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怎麼一筆勾銷?我收了你媽媽一千萬。”
氣氛忽然安靜了下來。
沈殷手支了下被褥,胸口有些悶。
煩死了。
好端端的,提這件事干什麼?
眼看著她轉身要走,紀忱忽然起身,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沈殷,我再給你一千萬,你把我也收下了,行嗎?”
第75章 沒亂喊,很正經的
*
當天夜里。
宋季凜回來得晚。
阮聽夏已經歇下了,客廳才亮起了一盞昏黃的微光。
因為怕吵醒她,宋季凜拎了衣服去外面的浴室洗漱。
但回來時,阮聽夏還是迷迷糊糊地醒了。
不知是不是習慣了宋季凜抱著她睡。
今晚他沒回來,她其實睡得很淺。
因此,宋季凜進門的那一瞬她便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了。
而此刻,女孩兒睜著迷離的雙眼,看向昏暗光線里那道立在書桌前的身影:“阿凜?”
宋季凜聞聲,快速地闔上了抽屜。
朝床邊闊步過去,親了下她潔白的額頭,“吵醒你了?”
他沐浴后的清香撲鼻而來,阮聽夏抬手抱著他,嗓音軟軟的,“沒有呀。”
宋季凜一手托在她腰后,另一只手掀開被褥。
床褥下陷,阮聽夏自然而然地軟進了他的懷里,鼻尖嗅了嗅他衣服上熟悉的洗衣液味道,渾身放松下來。
她隨口問道:“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宋季凜身體僵了一瞬,抬手撫了撫她的后背:“忘記看時間了,下次早點回來。”
阮聽夏看著他似乎有些微繃的下頜,她碎亮的眼眸眨了眨。
宋季凜抱了她一會,發現女孩兒還沒睡,便垂頭溫柔地看她:“睡不著了?”
阮聽夏搖搖頭,又點點頭。“有點兒。”
“那我陪你說話?”
阮聽夏微微頷首,她想了想忽然淡淡開口,“阿凜,你給我講講默默?”
“你貓毛過敏的話,怎麼養它的呀?”
宋季凜黑眸垂落在她瑩潤的面容上,勾了勾唇,“我不怎麼接觸默默,都是遠遠地看著。就每天按時喂它吃東西的時候會接觸到。”
阮聽夏若有所思地“哦”了聲。
宋季凜“嗯”了聲,卻沒告訴她,其實他常常忍不住偷偷去摸一下小貓。
而后就是過敏的煎熬,手上瘙癢發紅。
她安靜了會,忽然又開口:“那后來默默怎麼樣了?”
宋季凜沉默了會,嗓音忽而沉了些,“去世了。”
阮聽夏一怔,“那你不是很難過?”
養了那麼久的小貓,大概就看著親人去世一般,應該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他靜靜地看著她,“還好,默默去世的時候很安詳。”
不知為何,明明他說話的語氣很輕松,阮聽夏卻止不住心底悶了一下。
女孩心思一動,忽地想起沈殷說的話,她手指揪了下他的衣擺,張了張嘴:“阿凜……”
你怎麼知道它叫默默?
宋季凜一直沒等到她的下半句,“嗯?”了聲。
阮聽夏仰頭,借著昏黃的床頭燈,悄悄看著宋季凜深邃的輪廓。
在注意到他眼底掩蓋不住的倦意時,她心底一熱。
忙了一天,他累壞了吧。
“沒什麼,睡覺吧,我困了阿凜。”
也許不是所有問題,都非要問出答案。
宋季凜應了聲,抬手熄了燈,將人輕輕擁進懷里,“晚安夏夏。”
*
翌日。
阮聽夏驚奇地發現自家小姐妹失聯了。
宋暮煙在逗老男人。
那沈殷呢?
明明說好今天上午跟她一起出去逛街的。
一直到了下午,沈殷那頭才有了消息。
沈殷“咝”了聲,抬手揉著亂糟糟的秀發,從床上爬了起來。
看見消息時,她忍著腿間一股酸脹,回復了阮聽夏:“夏夏我去不了了,昨天晚上收留了一只流浪狗。”
她剛丟開手機準備去洗漱,身后熾熱的軀體又貼了上來。
“老婆~”
沈殷渾身不自覺顫了下,可能是昨天到今天聽了太多次他用這種聲線喊她,已經有了條件反射。
她可真是悔不當初。
昨晚不知道怎麼的,就被他那可憐兮兮流浪小狗似的表情給蠱惑了。
竟然神差鬼使地點頭答應了。
等回過神來,就已經被人壓回床上狠狠地疼愛了。
她這才發現,他哪是流浪狗,分明是條野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