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拔了云輕煙,皇上還可以在他身邊安插李輕煙王輕煙,屆時更是麻煩。還不如放著云輕煙在眼皮子底下,以謀后算。
只要云府倒臺,她云輕煙更是無依無靠,現在都被“打入冷宮”,往后更是不必放在眼里,還可換得父皇放心,何樂而不為。
果然,皇上聽了他的話露出滿意的神色,竟心情好的打趣起兒子來,“方才還說你不為私情,話還沒落地你便為兩位王妃求情,真是讓朕說你什麼好?”
墨景翼狀似不好意思的一笑,沒有多言。
“也罷,”皇上道:“既然你覺得她們無辜,朕也不想大開殺戒,此次的風波就不要吹到你后院了吧。”
皇上也不愿意牽連到墨景翼的私宅,不是為了云淺夕,而是因為云輕煙是他這幾年難得有機會名正言順放在這位翼王爺身邊的棋子,冒然拔去,他有些不甘心。
第470章 談笑間風云變色
說到底,云輕煙無非是個女子,有用的時候就留著,沒用了隨時可以抹去,根本不用皇上費一絲一毫的精力。
“謝父皇。”
從御書房出來,已至下午。
墨景翼心里念著云淺夕,便匆匆趕回王府。
此時云淺夕正帶著袁昭等人在萬禽園拿著一筐肉拋著溜老虎。
墨景翼一看,趕忙快步過去把她拉到一旁,輕斥道:“你膽子怎麼這樣大,它再通人性也是畜生,傷到你怎麼辦?”
云淺夕興致正高,被他打斷難免不開心的道:“你也忒小心了,沒見袁昭和初一他們都在嗎,真有什麼事早帶著我撒丫子跑啦。”
墨景翼被她粗鄙的用詞說的一笑,輕輕掐了掐她水水的小臉蛋,“真是拿你沒辦法。
”
他一身官袍,黑衣上金玉點綴了好些象征身份的飾品,刮的云淺夕難受,便在他懷里掙了掙。
“走,我跟你回房換衣服,你這身穿起來看著挺氣派,一近身全是‘暗器’。”
墨景翼不置可否,牽著她的手走在府內,更像是散步一般。
由著修筆幫他換完衣服,云淺夕才道:“今天朝上如何?”
墨景翼把在早朝和御書房的事挑些要緊的講了一遍,最后還淡淡道:“可惜這次不能把云輕煙一并解決。”
云淺夕也不是傻子,早就知道若牽出云府自已肯定脫不了干系,墨景翼要保怎麼都要保兩個,所以她也沒抱多大希望。何況云輕煙在她眼里已經算不得什麼,并不急于一時發作她。
聽到墨景翼的話,她經不住打趣:“喲呵?她可是天朝才女,性情高潔不說還跟王爺情投意合,更有美人救英雄的恩義在,翼王爺如此遺憾,是為哪般啊?”
墨景翼無奈的瞟她一眼,“我雖惦著她救我的情義,可在大事面前卻不能縱容。”
云淺夕一挑眉,“何謂大事?什麼事算得大事?”
墨景翼扶額,對于她的緊追不放很是無可奈何,輕聲道:“有害你之心便是大事。”
云淺夕終于露出滿意的笑容,好心情的在地上轉了個圈準確無誤的坐在墨景翼對面的椅子上道:“既然是扯出云府牽線,那藏奇水想必不日便會來京作證了吧?”
墨景翼意味深長的一笑,“那老狐貍怎麼肯輕易露面,左右藏煦覺在府上,他只要把當初與云府和皇后暗通款曲的書信送過來,由藏煦覺出面作證便可。
”
“哦?難道會波及到藏劍閣?”
雖說刺殺一事是皇后和云府委托,但藏劍閣到底出了手刺殺皇族,怎麼說也沒那麼容易逃脫法網。
墨景翼拿起茶壺給自已云淺夕和自已倒了杯茶,哼笑道:“他是江湖大派又主動揭發上交罪證,一來二去將功補過算是打平,真有個什麼,本王也會拂照一二,自當保他藏劍閣安然無虞。”
云淺夕摸著下巴搖著頭,嘖嘖有聲,“翼王爺真是手段高明,此次的事不止徹底剿滅了七皇子的余黨還可順帶把不肯投誠的朝臣一并血洗了,厲害的是竟然自已躲在人后,讓皇上出手,真乃當世智者。”
兵不血刃說的就是墨景翼吧,現在他在朝堂獨領風騷啊,可仍舊有一些古板之人不肯降服,若他日繼位想博個賢德名號,便不能鐵血手腕,所以趁著皇上在位,用他之手為墨景翼清理障礙,是再好不過的辦法。
不僅如此,他還順帶搭上了江湖勢力。藏奇水一旦拿出指證皇后的證據,在朝堂這一方,不投靠墨景翼都不行了。
而以上種種,他仍舊獨善其身,好似從頭到尾都未從中插手半分,真是好深的城府。
妖孽王爺粲然一笑,“王妃謬贊了,本王也和王妃一樣,不過是順水推舟。”
云淺夕砸吧砸吧嘴,想來他們夫妻做事還真是殊途同歸,面上各種無辜,種種繁雜之事置身事外,規避了鋒芒畢露遭人忌憚的風險,背后耍陰招。
所謂手腕,恨不得搞的全天下人都知道,都看出來的路數那是最低等的,也最容易讓人槍打出頭鳥。
而談笑間使風云變色,半點水星也沒沾著,卻達到了目的,才是個中高手。